他悶哼一聲,将她抱了起來,直奔浴室而去農。
褪去紅裝,如蓮花一般綻放的身體,在盈盈水波的蕩漾中,透亮玲珑。算不上豐腴,可是小巧而精緻,愈加勾起人心中的疼惜……
他的手指,劃過她如絲緞般光滑柔軟的身體,卻無法再做到像之前那般細細地給她洗淨每一寸肌膚,身體裏燃燒的那一團火,越演越烈,最後,似乎連指尖也着了火,觸在她的身體上,燙得他手指顫抖,呼吸難穩。
“不洗了!”他給她草草洗完,用浴巾将她一裹,便抱出了浴室,将她輕輕放在床上,而後,自己沖進浴室裏遏。
葉清禾躺在床上,僅以浴巾裹身,等待的過程中,打量着這屬于他們的新房。
除了這床頭的結婚證,其實還有一個極大的亮點,便是牆上的另一幅畫——琴瑟。
皚皚白雪,紅衣瑤琴的畫作,已經完成了。他和她共同之作,誰也沒去要求它必須是怎樣一副專業巨作,隻是誰有逸緻時,誰便去添上兩筆,或者兩人同時作畫,那樣的畫面,早已經在彼此心中/共存,而他們,又是如此心意相合,完全無需溝通,便可意會,所以,這幅畫完成之時,彼此都感覺,恰恰好地達到了彼此想要的理想意境。
隻是,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床頭的結婚證給吸引了,誰也沒去想,這是怎樣一幅畫,不過,原本能看懂這幅畫的人也不多,他們中就辰安和甯大哥知道吧……
呵,就連她自己也沒想到他把這幅畫拿去裝裱之後會挂在這裏,虧她還每日等着他把畫裱好拿回家來替下家裏那張結婚證呢,話說他成日守着她,哪裏還有時間來裝修這個新茶樓?
邊想,邊等他出來。
然而,等了許久,等到她身體都涼了,才聽見浴室門開的聲音。
他走回到她身邊,出現時的形象和她所想的大相徑庭。
難道他不是應該全光着,最多裹條浴巾或者穿條内/褲金光閃閃地出現在她面前嗎?如今卻是轉了性了?穿得整整齊齊的?他學而時習之的功力達到了新的境界?
卻見他在床邊坐了下來,取出一件大紅色睡袍,給她除去浴巾,再穿上它,還端端正正地給她把睡衣帶子束好了。
然而,他自己則蹲了下來,從浴袍裏捧出她的雙腳,開始例行每日的按摩。
原來如此……
她心中還是十分感動的,在這樣的時刻,他還能不忘記給她先按摩,可見,他真的長大了……
在按摩的過程中,好幾次不小心,她的足尖都觸到了他某個地方,她隐隐覺得不對,懷着對一切可疑學科都要一探究竟的學霸精神,她刻意地神足去試探,去輕踩。
幾次三番之後,她終于探明白了,真的是軟綿綿的……
那他剛才的激動呢?是怎麽回事?
詫異而擔憂,她再次伸出腳去,在他某處探索……
終于,他爆發了,抓住她的腳輕聲呵斥,“老實點!”
“……”她不是不老實,而是眼下狀況異常啊!他怎麽會……?他這些年也的确是挺苦的,因爲自己的緣故,一直在隐忍,現今都三十二了,還沒嘗過幾次甜頭,所以他現在是……
她心中頓生同情和内疚,雙腳環住了他的身體,雙臂也将他的頭摟至自己胸前,無限疼惜,“二哥,對不起……”
他一頭霧水,“什麽對不起?”
她挺難過的,可是卻不好意思說出理由來,隻輕輕撫/摸着他的頭發,他的臉,在心裏暗暗思忖着以後怎麽辦……
她柔軟而溫暖的手在他皮膚上摩挲,他有些眩暈于這樣的幸福了,起身站起,并順勢将她也抱了起來,而後,一起倒在床上。他吻了吻她的額頭,“乖,睡覺了。”
真的,就這麽睡覺了?
她心裏愈加覺得難過,趴在他懷裏,傷感湧來,也有些不甘心,膝蓋拱起來,輕輕地又頂又蹭的。
他再次将她抓住,“聽話,老實點啊!”
于是,她便真的老實了,隻是情緒低落……
<白天的婚禮,雖然她一直被他負于背上,可是,也折騰得夠嗆,加之身體的緣故,這會兒卻已是極累了,沒多久,她就沉入了夢鄉,而他,摟着一身紅衣的她,猶自清醒。
這傻姑娘,是要幹什麽呢?這麽反常的,一直挑/逗他?
他記得今天是他們的新婚之夜,他也知道新婚之夜要做些什麽,他不是不想,給她洗澡的時候,他都快要爆炸了,可是,她還沒好啊,他怎麽可以這麽做?萬一承受不起加重了病情怎麽辦?
爲了避免自己在抱着她的時候控制不住做出“禽/獸”之事來,他剛才在浴室待了這麽久,足足放空了兩次才回來的,可她,卻在這蹭啊蹭的,是要他再次起火嗎?那他可就保不住自己是否還有那麽強的自控能力了,要知道,今天他可是連讓用手都不敢嘗試,隻怕自己反過來将她撲了……
無論如何,今天,終于是圓滿了……
他埋頭于她頸項之間,聞着她身體裏散發出來的淡淡馨香,腦子漸漸迷糊。
外面夜遊小鎮的烏篷船來來去去,歡歌笑語聲卻慢慢遠離,一顆心,如同落了定一般,分外安甯……
終于,在這樣的安甯裏,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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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經是第三天了。
葉清禾進廚房查看湯熬得怎麽樣。
新婚第二天,她就趁蕭伊庭不在,打電話把蔣媽媽從自家店裏叫了來,托蔣媽媽去給她買些材料,她要給蕭伊庭熬湯進補。
蔣媽媽看着寫了材料的單子,眼睛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可馬上一刻也不容緩地出門去買了,這可是大事……
要瞞着幾乎時刻守在她身邊的蕭伊庭給他做湯談何容易,藏着掖着的,也隻是不想傷他的自尊而已……
“你又在幹什麽?”身後他的聲音響起,吓得她手一抖,湯煲的蓋子差點打破了……
“買菜回來了?”她的輪椅轉過來,面對這他笑,心中有些虛。
“不都跟你說了嗎?等我回來做早餐!等我回來!你怎麽這麽不乖呢?”他一邊斥責她,一邊把菜放下。
她移到他面前,抱住了他的腰,臉貼着他的腹部,嬌嬌柔柔的語氣,“二哥,我可以的,又不難……”
“不行就是不行!看來我又得對你下禁令了!從此以後廚房不準進來!”還煲湯,萬一燙到了可怎麽辦?這丫頭,就不能讓他省點心嗎?
她抱着他腰的手臂卻緊了緊,語氣也多了幾分委屈,“我隻是……不想讓自己成爲廢人……”
這話說的,他心裏一疼。
握住了她的手,輕輕摩挲着,“我沒說你是廢人,你這雙手啊,用來寫寫字,畫個畫兒,就行了,其它的,都有我呢!出去玩去吧!”
“……”這話多像對小孩子說的……什麽叫出去玩去吧……她沒和他争,老老實實松開手,卻磨着他,“那你把湯喝了。”
“嗯,老婆煲的,當然要喝了!”他拍拍她的頭,把她推了出去。
茶樓裏很空闊,新婚伊始,他們還沒打算開業呢,她的輪椅在空闊的廳裏,十分方便。
挨着桌子,她把輪椅停了下來,雙手趴住桌沿站起,開始扶着桌子練習走路。
沒多久,便走出一身汗來,聽見他的聲音再度響起,“真乖,越來越能幹了!”
沒錯,她的确是比之前能多走幾步了,她内心也十分歡喜。
“來,先吃早餐,今天我們得去看爸爸媽媽呢。”他已經把早餐端了出來,除了那湯,全是他做的,他越來越全能了。
她慢慢挪回來,卻在中途被他截住,直接抱回了桌邊。
有紅豆湯圓!
她暗喜。
他看見她發亮的眼神笑了,“我看啊,我們以後這茶樓幹脆自己賣紅豆湯圓得了,吃到你不願吃!”
“不會的!”她對紅豆湯圓的熱愛永遠也不會消褪啊!
他笑着把一碗湯端到了她面前,“你也喝。”
“……”她喝?她怎麽能喝?
他這個習慣真不好,好東西都要給她分一半,可她真的不需要這麽好的東西啊……
前兩天的,她都趁他不在倒掉了,今天也等機會吧……
“咦,怎麽不喝?快喝啊!”他催促。
“……燙……我再等等……”她找着借口。
一直到早餐吃完,她那碗湯還沒動。
“快喝了,我收碗了!收拾好就出發!”他再次催道。
躲不過去了,隻好另編借口,“二哥,我看這個……我還是别喝算了……”
“怎麽?”他狐疑地問。
“這裏面,我加了些進補的中藥,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喝……”她指指湯碗。
他轉念一想,“也對,還是别喝爲妙,我喝了吧……”秉着不浪費的原則,他把她那一碗也喝得幹幹淨淨……
而後,他便站起來收拾碗筷,她則一直盯着他某個部位看,喝了三天了,多多少少應該有些效果了吧……
而他,渾然不覺,快速收拾好所有東西之後,叫上蔣媽媽一起,上山去看親人。
驅車前往H市,來到墓園。
拜祭之物由蔣媽媽拿着,他則全程背着她。
再一次地和他一起并肩站在墓前,已經相隔數年了,每一次來看父母,都對父母說,她很好,你們可以放心,而這一次,是真正地可以理直氣壯地告訴他們:爸,媽,我很幸福,你們真的可以放心了……
墓上挂着的白色紙花經過雨打風吹,已經隻剩零落幾星,可是,依然表明,是有人來看過父親的……
“咦,誰來過?”她不禁低語。蕭城興雖然三天前來過,可是,這種紙花隻有清明才用,不會是他挂上去的,而且,就這紙花被雨打成這般樣子,也定然是有些日子了。
他悶悶地,在那擺弄東西,“我。”
“你?”她驚訝地問。
“嗯,每年清明。”他輕描淡寫地說着。
她啞然,如哽在喉。絕非不感動……
她自己的性子,偏冷,且不循常規。在她看來,愛一個人,思念一個人,未必要将之付諸形式,父母下葬的那天,她都沒有流淚,可她相信,全世界沒有人比她在那天更難過,就如,這些年東奔西走,她來給父母掃墓的時間少之又少,可那并不代表她不思念父母,反之,她走到哪裏,對父母的思念便随之哪裏,世界上也沒有一個人會比她更惦念父母……
可是,現在有了這樣一個人……
在她不在的時候,替她盡孝,在她思念着父母的時候,也和她一樣惦記着他們……
愛之所愛,痛之所痛,也便隻是如此了……
“二哥……”她扶着墓碑站立着,輕喚。
她吝啬于表達自己的感情,這般的呼喚,就表示情動了,他懂。
于是擡起頭來,沖她一笑,“傻呢,你爸媽不是我爸媽嗎?我來看看自己爸媽,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墓碑有些涼,她的臉貼在上面,心裏卻熱熱的,“二哥,你從什麽時候開始每年來的?”
“我想想……”他微一沉吟,“嗯,從你去美國之後吧,最初是來告狀的。”
“告狀?”她微微驚訝。
“是啊,來告狀!爲什麽丫頭這麽笨!我那麽愛她,她卻從不把我放心上!爲什麽丫頭這麽不乖!家裏這麽溫暖這麽好,她就是不願意待!”他分明很少說愛字,突然這麽順暢地說出來了,他自己也絲毫沒有察覺,好像,這個字再尋常不過……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她聽在耳裏,輕輕地笑了。愛這個字,在他們之間,真不需要再用語言來表達,每一時,每一刻,每一個空氣的氣泡裏,都滿滿的,充斥着愛,她不是不放在心上,而恰恰相反,卻是太放在心上,她也不是不知道家裏有他多麽溫暖,她知道,所以,最終才回到他身邊,如今,就是趕也趕她不走了……
忽又想起,那年回家,也是有人在她之前祭奠過父母的,那時一直不知是誰,後來也把這事兒給忘了,當然,那時候不可能是他,可又會是誰呢?姜琮文嗎?不太可能。姜琮文去拜祭外婆倒是有可能的,從那些蛛絲馬迹裏,能
看出姜琮文和外婆有些往來,可是,卻無可能去拜祭父親,畢竟,他是長輩,難道是因爲當年的案子内疚才會來嗎?也許吧……或者也有可能是蕭城興,當時自己認爲是父親的學生,現在想來,也仍然存在這個可能性……
不過,不管是誰都不重要了,一切都過去了,也真正的,全部結束了……
剩下的時光,便隻剩她和他,他們的世界,再不會因爲任何紛擾而有變化……
“過來,别傻站着,跟爸爸媽媽說幾句話。”他攙扶着她,立于墓前。
“我已經說過了!”她淺淺地笑着。這是第一次真真實實心中再無半點心事地在父母面前笑,他們,必然也是喜歡這樣的小荷,希望他們的小荷永遠這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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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假第二天,祝各位親親假期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