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樹還在沙沙作響。
她走進了這一地方,網球的響聲還在她的耳邊回蕩。
一切都源于那一場發燒,還有那一手資料。
她想要聽他的話,她想要聽到他的解釋。
“雪淋,你怎麽會來這裏。”
如春風一般溫潤的聲音,拂過耳朵。
轉過身。
亞麻色的短發,眯着的雙眼,如雪山一般堅挺的鼻梁,一雙迷惑誘人的嘴唇,白色與藍色相間的運動衫,背着一個大大的網球包。
“額。不二學長,告訴我,立海大在哪裏比賽。”
不二怔怔地看着雪淋。
她的臉上還是一樣的美,可是卻帶着凄涼。
幾根晶瑩的痕迹呈現在臉上,眼睛裏還有未完,殘留着的淚花。
雪淋看着不二,期待着,急迫的期待着他下面的答案。
因爲她一刻都不能夠在等,她想要幸村親口告訴她,告訴她這一切都隻是一個夢,一個單純的夢,永遠都不會是真的。
“發生什麽事情了嗎?雪淋,你怎麽哭了......”
不二突然有一絲絲的心疼。
他感覺到了一股寒意,因爲他覺得她變了。
眼睛裏已經沒有了任何的一絲感情,冷冷地,是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
哭紅的雙眼,她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爲什麽臉色這麽蒼白。
“先不要說這個。”她打斷了他的話,“立海大的比賽場地在哪裏?”
她隻想要知道這個,她也隻想要聽到精市的解釋,她想要知道精市到底是怎麽想的。
旁邊的鳥鳴聲更響了,突然有一種熟悉的櫻花氣息,彌漫在整個比賽場地。一陣風輕輕地拂過,仿佛一切,瞬間都隻停在了這一瞬間的一秒。
“額。”
不二怔住了。
他知道,這一次雪淋是認真的,從來沒有看過雪淋這樣的眼睛。
澄澈而又深邃,一會兒可以看透,一會兒又看不透。就像是星星,一閃一閃的,有時深邃,有時明亮,讓人怎樣也捉摸不透。
她的頭發好亂。
她的眼睛好美。
她的嘴唇好蒼白。
這一切都不是屬于她的,發生的事情究竟是什麽?會使她的變化那麽大?
“那邊。”
不二伸出手指了指那邊,被一座小屋擋住,但周圍卻長滿了密密麻麻的綠色的數字,微風吹過,一隻鳥飛走了,是象征着一切都結束了嗎?
...................
......
那一年,櫻花開的如此的絢爛,就如今年的櫻花一樣。
風吹的如此的劇烈,他們兩個人立在客廳。
那年她五歲,他七歲。
“我恨你,我會報複你。你怎麽可以殺了我最親愛的人。”
女孩的聲音突然變得嘶啞,她咬住下唇。
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突然滲出的血,染上了紅色。
那被咬破的嘴唇。
一點點的疼痛。
但卻是疼在了他的心上。
他看着她。
抱歉。對不起。這一些最常見的詞語出現在他的心裏。但是卻無法用言語表現出在嘴巴上。
“少爺,辦完事情就走吧!老爺想要見你。”
在一旁沉默許久的管家說話了。
白色的胡子長長的,眼睛隻有一個縫,瓜子臉,滿臉的皺紋,像是過八十的老人。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燕尾服,恭恭敬敬的。
然而她才明白一切,他就是天生的少爺。
想要殺誰就殺誰!他們高高在上的少爺想要誰死,誰就得死。
就像那天在家裏所聽到的一樣,他們要爸爸死,爸爸最終還是死了。
“呵呵。”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一種自嘲,一種嘲笑,更是一種歧視貴族的味道。
爸爸,我一定會替你報仇。
當時她在她的信立立下了這麽一個簡簡單單的誓言,但是沒有想到一個轉身就給忘記了,沉浸在了無限的幸福當中......
她跑了出去,他追了出去。
一輛卡車沖了過來,他想要取替她擋,但是沒有了跑過去的力量。
隻能夠聽到急促的刹車聲。
周圍的尖叫聲。
軟弱的呼吸聲。
不想死的念頭,想要報複的念頭。
但是一切都晚了,所有的萬物回過神的時候,看到的隻有一攤血和一個小女孩。
站在卡車那裏,一直沒有沖過去的小男孩隻有愣住,他楞楞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親自倒在他面前的那個小女孩,現在緊閉着雙眼。
他又要害死一個人嗎?
不!他不想。
“玄真小姐。”
神奈川醫院裏。
“讓讓。”
醫生在不停的推動着病床。
她靜靜的躺在病床上,周圍的一切她都聽不到。
“玄真小姐!”
那個男孩子汗水直流,因爲他的抱歉。
急救的燈響着、亮着。
潔白的病床上,虛弱的人兒。
她是誰?
睜開雙眼之後,這是她的第一個問題,一切她都不記得了。
......
..............
吹風吹着,她跑到了網球場。
那個熟悉的身影,紫色的頭發,鸢色的眼睛。
朝着那個身影走去,一切即将知道。
會是什麽樣子的呢!他們之間究竟是什麽樣子的呢!
交叉的命運......
所有的人都仿佛注意到了雪淋的存在,朝她投去吃驚的目光。
雪淋的眼神好疏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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