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
可能用不上,但一定會準備,果然是富人的生活。
雖然崔庚問完有沒有燈泡之後,殷素素短暫的呆滞了一下,但她還是借助從樓梯下的儲物間裏翻出了屋裏各個燈具的備用燈泡,還有一架還沒拆封的折疊梯。
對于已經獨居近乎10年的崔庚來說,換燈泡簡直是小菜一碟,哪怕是這種繁複的水晶吊燈,隻是在拆解的時候多花些功夫罷了,更何況還有人在梯子下幫着自己拿東拿西。
花了大概不到十分鍾,客廳就恢複了熟悉的光亮,崔庚收起了折疊梯,順口問了一句:“其他地方沒有什麽壞的了吧。”
“有,我家的熱水器有些漏水。”殷落落一本正經的說道。
“小孩子不懂事,您别聽她的,明天我找人修就好了。”雖然自己的妹妹隻是童言無忌,但看到這個突然闖入家中的年輕人竟然真的躍躍欲試,她連忙慌張的說道,在她的印象中,惹惱了這些叫做墓人的人是沒有什麽好下場的。
“沒事沒事,反正我待着也沒啥事,還有您怎麽說也算我老闆,還年長我幾歲,還是叫我名字崔庚或者小崔都行的,不用這麽客氣的。”
崔庚笑着說完,就被殷落落拉着去了廚衛那邊,檢查那漏水的熱水器去了,隻留下呆立在原地的殷素素,她喃喃自語道:“他竟然讓我直呼其名?!”
就這樣,崔庚不僅擰緊了熱水器和水管間的轉接螺栓,而且換掉了一個老舊的地漏,還給那幾盆牆角的綠蘿澆足了水。
可是當饑腸辘辘的他向兩姐妹詢問什麽時候吃晚飯的時候,兩姐妹卻齊刷刷的說自己已經吃過……
但看天色已晚,崔庚拒絕了殷素素帶他去外面飯店吃飯的好意邀請。
因爲崔庚雖然并不是很專業的保镖……好吧,雖然他是第一次當保镖,可他還知道這樣可以避免的外出就要盡量避免,這樣才是對被保護人的安全負責。誰也不能預料危險會從何處襲來。
就這樣,忙碌了一個下午的崔庚草草吃了兩個三明治,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躺倒了一樓殷素素給他安排的客房之中。
躺在柔軟的大床上的崔庚卻沒有放松,他細心的用繃帶将自己的左手纏好,就和之前一樣,遮蓋住了手上妖豔的紅色皮膚,雖然這樣顯得有些怪異,還被好奇心旺盛的殷落落問了半天,差點就要動手,但是總比光明正大露出這樣一隻血手要來的隐蔽,也能剩下許多不必要的虛假的解釋。
試着活動了一下手指,調整好繃帶的松緊的崔庚深吸了口氣,心想自己這樣就開始了第一個代理任務了,似乎并不是很困難,而如果是一般的險情,隻要自己在殷素素的周圍,靠着自己天賦的優勢,應對應該沒有什麽問題,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會有其他的墓人插手。那樣就隻好兵來将道,水來土掩了。
崔庚定好了每個一個半小時的震動鬧鈴,翻身睡去。
而在樓上,忙碌了一天的殷素素卻還在台燈下伏案,在已經用了很久的厚厚的筆記本上寫着日記。
她借着燈光看了看床頭的櫃子,已經記不清這是自己用過的第幾個筆記本了。
在日記中,新鮮的回憶被描述成文字,排列在紙上,向前翻上幾頁,淡忘的印象就再次清晰起來,哪怕是幾年前的場景,都曆曆在目,浮現在眼前。
但寫日記這件事情卻并不是她從小便養成的習慣,而是在父親去世後,她發現寫日記竟成了自己唯一能抒發内心的壓力的途徑。
回憶飄回沒有日記的時候,十一年前,父母老來得女,沒有人能拒絕的了那迎接新生命的喜悅,但已經四十多歲高齡的母親卻沒能走下手術台,之後郁郁寡歡的父親竟也出了車禍,随之而去……喜劇開頭,悲劇結尾。
也就是在那段時間,殷素素開始寫日記,不過那段日子裏的日記大多是寫完,撕碎,燃盡,最後,隻剩下一個空空的折皺的封面擺在桌前。而似乎隻有這樣,她才能把内心的壓力焦慮排解出來。
但殷素素卻也知道,自己能保住父親留下來的公司,能挺過那段不願再次回憶起的日子,卻并不都是因爲自己的咬牙堅持,而是因爲當時突然找上門來的一個人,。
本質上和崔庚一樣的人——墓人。
而他的名字,殷素素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白齊。
他讓自己知道了,在這個世界上,還有這樣一群這樣的人,讓自己知道了,自己血液的特别之處。
也正是因爲他的幫助,父親瀕臨倒閉的公司才能保住,那些聞訊而來争搶家産的所謂的親戚才會被“勸回”,但是,殷素素卻一點也不感激他的到來。
因爲自從第一眼開始,那個叫白齊的人望向自己,那眼神就像看一塊冰冷的肉,一根折斷的骨,一頓放涼的飯,甚至沒有他在街邊看向流浪狗時的神情來的溫柔。
但這并不是最主要的,殷素素現在回憶起他看向自己當時還隻有一歲的妹妹的神情,就像是命不久矣的皇帝終于發現了可以續命的仙丹一般,那時殷素素就開始懷疑自己妹妹,是不是她的血液也存在着什麽沒有被發現的秘密,可就算知道了,她又能做些什麽呢。
對于自己來說,他就像皇帝般的存在,遠遠的看着你,動動手指便能決定自己的命運,任何的拒絕和反抗都隻能換來加倍的報複。
但不知什麽原因,他就那樣突然的出現,卻又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雖然殷素素知道自己還是在他們的組織的監控下,但至少不會明目張膽的出現在自己的生活中了。漸漸的,也就習慣了。
但今天,突然看到出現在自己家裏的這個年輕人,這個名叫崔庚的墓人,自己的心就咯噔一下,涼透了一半。
他們還是終于找上了自己,還是不想放過自己的妹妹,而已經嘗過他們厲害的自己,卻不敢有絲毫的掙紮。
可是……
“姐姐,你今天寫日記寫了好久了,還不睡覺嗎?”殷落落把頭從粉色的被子裏鑽了出來,一臉困倦的看着還坐在桌前的姐姐說道。
“恩,我知道了,馬上就好。”
說着殷素素在日記本的結尾寫到:他和他們不一樣……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