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挺閑的。”伍萱潇搬了把椅子,穩穩的坐在了他的警衛室的門口。
“你到底想知道什麽啊?”
“我想知道的挺多的。”伍萱潇就這麽坐在椅子上,靜靜的看着他。
“好好好,你想知道的東西,辦法有的是。你就是看我這個大夫是個鐵飯碗,就可勁糟蹋吧,反正違反多少條例,他們也不敢讓我背着鋪蓋卷滾蛋。”賈大夫徹底把病曆扔到一旁,轉過身,正視着她說道。
“你知道就好。”伍萱潇扇了扇手裏的扇子,一副很滿意的樣子。
“這次内外堂再次聚首開會,主要是因爲一個人又強勢出現了。”
“白齊”伍萱潇輕輕的從銀牙間擠出這兩個字。
“沒錯,這次他可是狠狠在外堂臉上扇了一巴掌,可誰又能想到,一次簡簡單單的清理行動,怎麽會遇到他呢?”賈大夫無奈的歎了口氣:“不過沒想到,這麽多年了,他一直沒有放棄‘神棺’……”
“你是留念以前在他手下幹活的日子了嗎?”伍萱潇歪着頭看着神情懷念的賈大夫說道。
“這話您可别随便亂說,到時候就不是飯碗不飯碗的了,和他扯上關系的,小命難保。”
“不過這次,到底是個什麽情況?”說到這些,伍萱潇也收起了臉上的玩鬧,神情有些嚴肅的問道。
“按照現在的情報,這都是是十年前他在那個福利院布的局的延續。那個叫林雨程的女孩,應該是當時他找的一個苗子,他是看上了她獨特的天賦,也正是這個天賦,内堂的回聲系統才沒能發現這個一直藏在他們眼皮底下的墓人。”
“斥離,的确是個特殊的天賦,常規的念力檢測很容易把它忽略,隻有用心靈沖擊這種傷害技能,才能發現這天賦的古怪。”
“但之後,當時同樣轉入壩子嶺福利院的崔庚和一直看護着他的魏宸城,打亂了他的計劃。但你知道的,他這人最擅長将計就計,然後他激發了崔庚體内,當時他還無法掌控的倒生心甲,造成了那次‘爆炸’,把我們的視線全部轉移到了那裏。”
“可那次純能量的沖擊爆炸,卻隻有那個女孩活下來了,你們難道沒有奇怪?”伍萱潇打斷了他的叙述,疑惑的問道。
“因爲那次爆炸,我們和華國政府的關系跌到了冰點,國際上的那些組織反内堂反墓人的輿論也到達了一個頂點,當時就連我這個大夫都整天焦頭爛額的,而再後來,崔庚就在她周圍生活,這就是所謂的燈下黑吧。”
“然後他就一直等了十年?”伍萱潇扇動扇子的頻率突然慢了下來。
“對,等崔庚回島,等我們的視線都從z市收了回來,但小心翼翼的他還是先派了個探子。”
這時的賈大夫也難以藏住他眼底贊賞的目光。
“那個叫周凡的倒黴蛋?”
“沒錯,然後,在停滞了十年的‘神棺’再次啓動,但卻被突然趕去的念雪給攪的一團糟。”
“在他一手主持的‘庚’計劃篩選出的小念卻打亂了他一直執意不肯放棄的的‘神棺’,這算是宿命嗎?不過,照這麽說,老魏搶回來的那個棺材是空的,那麽他們搶到的那個裏面……應該有東西的。”
“這世道又要不太平了。”伍萱潇摸着圓扇,臉色突然變得凝重起來。
“我也不是戰鬥部的,就不跟着瞎操心了,不過,他的這個實驗應該是到了最後的幾步了,他這次引發的騷亂,那種變異的血屍,雖然是在尋血的強力刺激下,機緣巧合産生的,但從我們采集回的标本可以看出來,那種細胞雖不算穩定,但是生命力卻難以置信的頑強,如果不是那個女孩死了的話……”
“不過,念雪這次偷偷帶着尋血劍跑出去,似乎是發現了什麽。”賈大夫看着伍萱潇,像是在詢問什麽對策。
“能瞞盡量瞞吧,畢竟當年,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對了,崔庚的手……不是被斬斷留下念雪心上了,怎麽會又長出來了?”
說到這裏,她也不願意再下深聊,看了看自己的腳尖,把話題轉到了崔庚那裏。
“崔庚……他的天賦是複制别人的天賦,但是其中的原理卻是通過接觸,把自己的副核變成和接觸到的人的某些特質類似,而達到能使用相同天賦的目的,這也就是他問什麽隻能複制一種天賦,而再次複制其他的時候,原來的天賦就會被覆蓋消失的原因,就像磁帶錄音一樣。”賈大夫整理了一下思緒,繼續說道。
“而這次他在混亂中複制的是血屍,而血屍并不是純粹的墓人,它隻是被白齊那種詭異的細胞侵染而變成的不倫不類的怪物,結果他體内一些細胞發生了不可逆轉的變化,他體内殘餘的倒生心甲把其中一部分異化的細胞驅逐了,但還是有一部分跑到了他已經消失的左手處落地生根了,我做了一部分檢查,除了膚色,其他方面沒見到什麽變化,再說有倒生心甲鎮壓着,想來應該沒什麽事情。”
“是你想把小崔當成活體實驗品吧,算了,留着吧,有手總比沒有強。對了,八歲那,我再給你們半天時間,他如果忘了發生什麽就不要逼他了,身體沒事了,我就去接他,他是我徒弟,不是你們籠子裏的小白鼠。”伍萱潇輕輕一跳,雙腳輕盈的踩在地面上,理了理百褶裙的紗織裙擺說道。
“我總感覺他有什麽隐瞞的,他一個孩子,怎麽可能把一個小鎮變異的血屍殺光呢……”賈大夫從抽屜裏拿出一份病曆,一邊浏覽,一邊疑惑的說道。
可是看到伍萱潇已經變得不耐煩的眼神,他立馬改口說道:“好好好,他的傷治的差不多,你待會就能帶他一起走。”
“恩,那就讓他自己回我那裏吧,我先去看看崔庚,那孩子,這次對他打擊有點大,我那持劍堂還等着他出工呢。”
而就在島上唯一的醫院的樓頂,崔庚坐在天台的邊緣,解開了左手手上纏着的繃帶,看着自手腕就變成鮮紅色的左手,望着漸漸被地平線吞噬的夕陽,沉默不語,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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