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真正的生命嗎?”
“當然是!”
“那麽,此時我們做的就是正确的事……如果可以,你也會和我做出同樣的選擇,是吧?”
“……”
“秩序凝結!思維崩裂之箭!”
——
時間回到三分鍾以前。?
神械瘋狂的推着秘書機向前突進,終于,一處和七星秩序之塔完全一樣的甬道出現在了眼前。毫無猶豫,神械和秘書機帶着張小望像一道閃電般沖了進去。
一直黯淡無光的秩序之塔在這一刻似乎受到了什麽感應,陡然散出了陣陣銀色的光輝。這銀色的光輝似乎帶有某種力場,将那些覆蓋在表體的厚厚積塵猶如結痂一般撕裂,蛛網般的銀色裂痕瞬間布滿了整座塔身。
下一刻,銀色的光輝沖天而起,那些塊狀的積塵猶如飛灰被沖蕩的煙消雲散。
塔内的銀色光芒更加刺眼,如果是尋常生物的眼睛,在這種強度的光輝之下隻怕瞬間就會進入失明狀态。
“那個意識已經成型了,比主子強大太多了!”秘書機與張小望心意相通,立刻便感應到了已經複生的法則子。
神械繼續推着神械和張小望向塔内的更深處突進:“主子不會輸得,他從來沒輸過!”
“可這次對方是個神尊呀!”秘書機吼了起來。
神械蓦然止住了身形,前方一個炫目的銀色矩陣橫在變幻不停,這裏已經是秩序之塔的正中心,它口中喃喃自語:“這麽強的秩序之力都沒用嗎?”
“你還不明白嗎,那個法則子不止是要奪取主子的命運迷霧,同時還有秩序宇宙的原生體,天生便具備秩序親和之力……祂現在就在主子的身體裏呀……”
“我還有辦法!我可以吸納這秩序之力,然後直接攻擊法則子的意識體!”
“你瘋啦?那樣系統會默認爲我們攻擊主人本體,從而直接開啓格式化……”
“可是你還有别的辦法嗎?”
“你會死的!”
“我們是真正的生命嗎?”
“當然是!”
“那麽,此時我們做的就是正确的事……如果可以,你也會和我做出同樣的選擇,是吧?”
“……”
“秩序凝結!思維崩裂之箭!”
神械蓦然幻化爲一張扭曲的網格,那網格上漸漸凝結出銀色的晶瑩顆粒,當一顆顆銀色晶瑩遍布,這網格的扭曲度越加快,從一張網扭曲爲一條蟲洞的存在,又從一條蟲洞化作一支實質般的銀色光輝之箭!
這箭隻有銀針大小,神械一聲喊:“粑粑機,照顧好主子!有緣再見!”
話音未落,這銀針般的利箭已經射進了張小望的眉心之間……
一個孔洞冰冷的電子音在神械的意識中即刻響起:“識别到攻擊主體,毀滅程序啓動……”
——
張小望眼睜睜看着那一支銀色利箭不知從何處而來,卻直奔法則子而去。
“主子,最後一程!再見啦!”
這是神械的聲音!
可是已經萬事皆休……
銀色利箭正中法則子的意識山,一陣刺耳的玻璃摩擦之聲,那銀色的利箭驟然化作道道炫目的射線,這射線似有分割這個世界的力量。
先是法則子的意識山被切割成一堆瓦礫廢墟;随後那金色的巨樹也被波及,猶如塌天泡沫一般崩散凋謝;最後是腳下這不知萬裏的大地,亦被那銀色的光線絞成片片虛空。
張小望心頭一空,不知何故,一股劇痛旋即在心頭蔓延開來,似乎自己剛剛失去了很重要的一件東西……可是……到底失去了什麽?
“鼠輩!蝼蟻!爾安敢如此!”法則子的咆哮聲在這隻剩無盡殘渣漂浮的虛空中再次響起。
張小望擡龍看去,那顆生命之種正漂浮在虛空之中。
莫名的巨大心痛令張小望幾乎失去了理智,一雙铮铮龍目鮮紅如血!
“我要殺了你!”
“就憑你?以何弑神!神尊境界,豈是爾等蝼蟻凡人所能傷害!這秩序之輝雖可暫時崩解我的神源,卻無法崩毀!不過區區數日,便可複蘇如初!”
金色的蛟龍蓦然出一陣龍嘯,在虛空之中扶搖直上:“既然殺不了,那老子就吃了你!吃個幹幹淨淨!”
龍嘴驟然大張,身形如電掠過,一口便将那顆生命之種吞進了肚子裏。吞下生命之種還不算,張小望仿佛瘋了一樣,在虛空之中劃出道道痕迹,竟是拼命在追逐着那無數的虛空殘渣吞噬……
不知過去了多久,虛空中已經空無一物,隻剩一條仿佛山脈橫陳般的金色巨龍。
隻是這巨龍此時面目極其猙獰痛苦,七竅流淌着薄薄的血霧,雙目亦是呆愣無神……
片刻,一隻龍目突現清明,另一隻龍目則突現憤怒。
“老家夥,這下……你滿意了吧……”
“你如此做,不過是苟延殘喘!你無法對抗神明意志的蠶食!這具身體最後的主人終究是我!”
“是麽……那看來以後的日子有的玩了……”
——
“主子,主子!你好點了沒有呀!”秘書機帶着哭腔的聲音在塔内回蕩,身旁是跌落在地的神械,早已死灰一片猶如廢鐵。
張小望費力的睜開眼,依然是一目怒一目清明:“我沒事……收好小械……”
秘書機看看張小望這種詭異的表情,大概猜到了怎麽回事,先張開儲物空間把死去的神械收了起來:“主子,接下來我們怎麽辦?”
怎麽辦?在這一刻,需要張小望做的事情太多了。
比如應該先授權秘書機擁有打開鬼居空間和戰略空間港的權限,那裏面有的是幫手。
可是法則子又怎麽可能給他這種機會,隻是數秒清醒,意識虛空中的對抗便再次轟然起,金色的巨龍以詭異的姿勢左右互搏,在虛空中出陣陣嘯聲。
秘書機隻聽見張小望在最後時刻氣若遊絲般的吐出了兩個字——回家……
回家?是地球還是七星?
七星應該更好一些吧,那裏大神雲集……不,那裏現在已經是神座聯軍的天下了……
還是地球更安全一些,至少要等主子養好傷……嗯,主子一定會好起來的……
念念叨叨的秘書機用力場包裹住了張小望,拖着他緩慢的向塔外飛去。秘書機并沒有神械那樣的度,來時隻用了幾個小時不到,但秘書機飛去空間封鎖區域卻用了一個多月。
當張小望再次現身,已經是在地球之上。
但是他已經根本沒辦法知道自己回家了……
——
一對情侶在路邊路過,女孩厭惡的看了路邊那個髒兮兮的乞丐:“真讨厭,怎麽這種地方還有要飯的……”
男孩解釋道:“不是要飯的,聽說是個傻子,前些天突然出現在學校的,也不知道從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