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奇驚駭萬分的蜷縮在飛行器的操作台下面拼命搖頭。
“你别看它倆長得兇,其實很乖的,看我給你表演一個。二弟,二弟,來握個手……啊對了,你沒手……”
“三弟……算了,你也一邊去吧,你也沒手。”
張小望無奈的看着倆大王:“你倆就不能裝出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來嗎?”
倆大王蜷縮在飛行艙的一角,一個委委屈屈,一個可憐巴巴:“大哥,我們又沒有幹啥……”
“唉,抓緊修煉成人吧。”張小望放棄了把它倆調教出萌寵的模樣,轉而對熊貓精使了個眼色。
後者心領神會,全然不管傲嬌的天潮子民弗洛奇已經尿了褲子,隻管一把揪住他的後脖領子就給從操作台下拽了出來,然後夾在胳肢窩底下,大踏步走到艙門前縱身就跳了下去……
這裏距離樓頂還有二百多米的高度哪……張小望心有不忍的閉上了眼……
“啊~~!!!”弗洛奇那撕心裂肺的哀嚎從外面傳了進來,就像地球上那些蹦極的同學被吓尿了的慘叫一樣……
瓦爾德和兩個身材魁梧的七星人此時已經在大廈樓頂等着,看到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掉下來還以爲飛機失事了,吓的撒腿就往回跑。
張小望在上面把這一切盡收眼底,他在心裏默默給七星人下了一個評語——外強中幹,膽小如鼠。
這些身高普遍兩米多的七星人并沒有與他們彪悍體型相符的内心,或許是越文明越怕死的宇宙定理在發揮作用?
依舊留下倆大王和十個亡靈負責看守飛機兼接應,張小望和烏洛蘭也跟着跳了下去。
熊貓精這時已經拉着驚魂未定的瓦爾德攀談起來了:“沒有外置裝備爲什麽也能飛?在我們那裏這叫輕功,别名草上飛,又名水上漂,你想不想學呀?不要998,不要888,68塊學會神功闖天下,我看你骨骼清奇……”
張小望把他擠開,向着一臉蒙圈的瓦爾德伸出了手:“您好,我叫張小望,是大宇宙學雷鋒做好事小分隊的隊長。”
瓦爾德暈暈乎乎的和他握了握手,眼裏的困惑更深了:“學雷鋒做好事?”
張小望打了個哈哈:“沒事沒事,說順嘴了,随便一秃噜,您别介意哈。”
秘書機哭着臉道:“主子,您要一直這麽滿嘴片湯話,我可要死機了啊。”
“咱們下去聊?貴文明總不會是習慣了在樓頂接待客人吧?”張小望闆起臉,打起了官腔。
“請!”瓦爾德可算回了神,幹練的氣質的又回到了臉上。
烏洛蘭緊随其後,熊貓精胳肢窩裏還夾着弗洛奇……沒辦法,這哥們剛才蹦極的時候又被吓暈過去了。
這次好歹是給請到屋裏來了,依舊是大通間,中間擺着桌子椅子地毯,并沒有什麽稀奇之處。畢竟整個宇宙的物理層面大緻相同,喜歡曲面桌子和獨腿凳子乃至在座位中間裝一根鋒利釘子的不是沒有,但想必都是些腦子不正常的文明才能幹出來這種事。
張小望踩了踩那地毯,松軟舒适,關鍵是——很幹淨。要是平時保持這種清潔當然沒啥可驚訝的,但現在他們正面臨末世啊!按照僵屍圍城的慣性思維,這些七星人不是應該個個骨瘦如柴蓬頭垢面才對嗎?爲什麽自己看見的幾個七星人都是制服筆挺精神飽滿?
引起張小望注意的還有那些大大的落地窗,在外面看這些大廈,可是一體的灰褐色,半點反光玻璃的影子都沒看到。好奇之下,他走到窗前假裝憑欄眺望,實際是用秘書機給解析了一下子。
“光能聚合材料,經由陽光産生能源并且儲存,還能給整棟大廈内部起到溫度調節的作用,地球上的太陽能電池+空調+反光玻璃就是這個樣子了。”秘書機很快給出了答案。
張小望默默點頭,難怪都末世了這些大廈裏保持着正常的能源供應,原來七星人的科技已經達到了這種程度。隻要恒星不崩壞,七星的能源就永遠不會衰竭。
這可是環保與能源緊張的雙向解決方案呀,如果自己要是走商業路線,不說帶着兩個賢弟和熊貓精去開個馬戲團,也不提把鬼居空間開發成猛鬼樂園,隻說這種光能聚合材料就能讓自己發大财呀。
“張先生、西門先生,烏洛蘭女士,請坐。”瓦爾德對張小望三人招呼道。
張小望回到桌前坐了下去,熊貓精和烏洛蘭卻并沒有坐,而是像瓦爾德身後站着的兩個七星人一樣,站在了張小望的身後。
“瓦爾德統領,我們從哪開始聊起呢?”
“如您所見,已經到了這種程度,我也不再和您兜圈子了。我們需要您的幫助,隻要您提出的要求是我們可以承受的,我們都會全力滿足。哪怕現在我們做不到,将來七星文明複蘇之日也必定雙倍奉還。”
“條件先不急,我想先問問,您希望我們怎麽做?”
“清除所有的瘟疫人是不現實的,那是強人所難。我們希望您能協助我們取得首都常備軍團的控制權。”
“首都常備軍團?就在這座城市?”
“是的,您不用困惑,常備軍團……是一支機械人部隊。”
“取得機械軍團的控制權,我們需要做些什麽呢?”
“攜帶我們的電子專家前往軍團基地,清除那裏的瘟疫人,我們的電子專家會破解那裏的軍事授權密碼,然後我們便可以接手指揮權。如果有了機械軍團的助力,這些瘟疫人根本無需畏懼,七星文明的複蘇将隻是時間問題,對于各位的相助之恩,我們有能力給出足夠的回贈。”
“等等,你們的機械軍團——你爲什麽會沒有授權密碼?”
“張先生,您以爲我在末世前是個什麽職位?不過是這大廈中的一名安保隊長罷了。我怎麽可能知道這種攸關國家安危的機密。”瓦爾德歎了口氣,似乎是回憶起了瘟疫爆發當日“瘟疫來的極其突然,沒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整棟大廈内的三百餘人瞬間被大部異化,我帶着十幾名安保隊員及時封鎖了大廈,并且殺死了所有的瘟疫人。”
“在占領了這座大廈确保了安全之後,我們通過通訊中心聯系到了其他人,這才知道整個星系都在發生着同樣的事情。在這種情況下,各個城市的幸存者自發的組織起來,形成了一個個孤懸的臨時市政府。而我,就是此地的政府首腦。”
張小望摸了摸下巴:“那麽,你們現在并沒有一個可以号令整個文明的領袖啰?”
瓦爾德愣了愣,表情有些尴尬起來,吭哧半晌才不情不願的答道:“是的。”
張小望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