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是唯愛最喜歡的木炭銅火鍋,再配上美味調料和鮮美配菜,吃辣的話再喝上一口熱豆漿,隻有一個字:爽。
最開始,她放不開,畢竟對面坐着的不是顧芥末,而是商湛。
唯愛故作優雅地吃了足足十分鍾,而他卻依舊沒動作遏。
“你怎麽不吃?”
“我不餓。”
他拿起漏勺,将裏面已經煮好的魚肉撈了起來,放在她面前的碟子裏,“喜歡就多吃點。”
唯愛直勾勾地看着他,突然問道,“你怕辣?”
商湛一愣,但随即搖頭,“不是。”
“那一起吃。”唯愛立即殷勤地爲他撈菜,撈了許多放進他碗裏,“你不吃,光看着我吃,我怎麽吃得下去。”
“我倒覺得你剛剛吃得挺歡。”
“我……我餓了不行?”
唯愛嘟着唇兒表示抗議。
她的唇瓣原本就嬌紅潤,此刻,又吃了辣椒,更是嫣紅誘人。
加上她嘟嘴的小模樣,直接讓對面坐着的男人直接起了反應。
他艱難調開自己實現,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唯愛看他吃了起來,更加吃的歡了,一頓飯下來,最後的結果就是,她很沒出息地吃撐了。
“我去下衛生間。”
“我陪你。”
商湛說着想起身,被唯愛快速拒絕,“不用不用,門外有服務員,我讓她陪我。”
商湛意外地沒再堅持,“好。”
唯愛一出包間,關念俢就沖了進來,一手端着溫水,一手拿着藥瓶。
“老大,你胃不好不能吃辣,爲什麽不跟夫人說?”
商湛将藥服下,然後将整個身子靠在椅背上。
燈光下,他額頭上布滿了密密的汗水,冷峻的臉上有些蒼白。
商湛看了關念俢一眼,淡淡出聲,“說這個做什麽!”
關念俢沒再說話,而是再心裏重重歎息。
老大就是這樣,隻要是夫人喜歡的,不管是吃的穿的玩的還是其他什麽,哪怕他不喜歡,隻要看到她高興,他都願意陪着。
五年前是這樣,五年後依舊如此。
有時候他在想,五年的歲月在他們之間到底改變了什麽?
什麽都沒變吧?
他依舊深愛着她;而她,也重新回到他的身邊。
靜靜靠了會兒,商湛才覺得腹部疼痛感減輕了些,估摸着唯愛快回來了,于是,他朝一旁關念俢擺擺手,“出去吧。”
“是。”
關念俢剛出去,唯愛就走了進來。
走到衣架旁,先取了她的外套穿上,然後又取了商湛的毛呢大衣,伸手遞過去,“喏,穿上,咱們該回去了。”
看着她遞過來的外套,商湛并沒伸手去拿。
唯愛又将衣服朝前伸了伸,“給你。”
“不想動,你幫我穿。”
他依舊坐着,她站着。
他仰頭看她,唇角帶着迷人的笑。
或許是被他唇角的笑給蠱惑了,又或許是他剛請她吃了好吃的火鍋。
唯愛沒有拒絕,拿着衣服靠近他,然後像給商九月穿衣服一樣,将他的外套給穿了上去。
替他扣扣子的時候,她低頭彎腰之際,柔順的發絲散落下來,拂過他臉頰,好聞的清香撲鼻而來,讓他一把扣住她的腰身,一個翻轉之後,唯愛便被他摟着坐在了他的腿上。
“幹什麽?”她用雙手抵着他的胸膛,臉頰绯紅,嘟着唇兒抗議,“把扣子扣好,咱們該回去了。”
他盯着她嬌豔唇瓣,目光灼灼,嗓音有些沙啞,“親我一下。”
“不要。”
“那我親你一下。”
商湛說着就作勢親過來,唯愛急得一把捂住他的嘴,又羞又氣又無奈地道,“我來。”
唯愛之所以如此主動,是有她自己想法的。
她覺得,他主動不如她主動。
爲什麽?
若是讓他親,唯愛絕不會相信,隻是‘親一下’這麽簡單。
嘴下留情,那是深吻,不将她親得連喘氣的勁兒都沒,他肯定是不松嘴。
嘴下不留情,那就不是吻了,而是吻着吻着就壞了事。
當場被吃幹抹淨這事,他絕對不是第一次對她幹。
如其他掌控着主動權,還不如由她來。
于是,她看着他,提出要求,“親可以,你得把眼睛閉上。”
他用手掌摩挲着她的腰部,唇角微勾,“想幹其他壞事?”
“哪有,”唯愛苦笑不得,“把眼睛閉上。”
商湛看看她,卻是很配合的閉上了眼睛。
唯愛一看他閉上了眼睛,立馬将唇湊了過去,然後,一個吻落在了他的臉頰上。
“好了。”
她美滋滋的開口,作勢要從他腿上起來。
卻不料,原本摟着她的大手,直接改爲胳膊圈禁。
黑眸睜開,商湛看着懷裏那個滿眼都是得意之色的小女人,唇角弧度愈發大了。
“小壞蛋,還真敢偷工減料。”
“我哪有。”
唯愛被他一句‘小壞蛋’弄得耳根都有些發燙,“你隻說親一下,又沒說親哪兒。”
“油嘴滑舌。”
商湛說着,上半身已經欺壓過來,唯愛大叫,“商湛,你說話不算數。”
“嗯,那又如何。”
話音未落,他便含住了她的嬌軟。
還好,他嘴下留情,隻是将唯愛親得軟了四肢,軟綿綿地挂在他身上,任由他抱着出了‘愛火鍋’。
……
回到酒店,将近十點。
商湛去了書房,他們一回來,黑鷹就抱着一大疊文件送了進去。
而唯愛則直接進了洗衣房,将剛買的衣服洗了洗,然後一件件烘幹。
弄好這一切,已将近十一點,奔波了一天,從上津到這兒,又出去逛了一大圈,唯愛感覺有點累,便拿了剛烘幹的那套黑色睡衣,就進了浴室。
浴室的門是推拉的,但她擺弄了半天,卻依舊沒找到從裏面反鎖的地方在哪兒。
想到商湛在書房忙得很,估計一時半會也不會過來,她也不過是沖個澡而已,十幾分鍾就完事。
隻是,她脫完衣服剛站在淋浴下,身子都還沒完全淋濕呢,浴室的門‘嘩啦’一聲被推開……
唯愛猛然回頭,當看清門口突然出現的男人時,吓得她大叫出聲,“啊~”
一雙手,突然不知道該放在上面還是下面,最後,不得已蹲在地上。
她不敢再看他,隻是大叫着,“商湛,你快出去。”
男人沒說話,而是立即擡腳走來,随手将門關上。
他的視線一直焦聚在她的身上,那抹在燈光下瑩潤剔透通體白皙讓他的眸子一片猩紅。
唯愛看他走過來,着急之下,一把拿過一旁的浴巾,剛想将自己包住,一隻大手伸來,輕輕握住她纖細的胳膊,随即一拉,她整個人就撲進了他胸膛間。
“一起洗。”
他的唇,緊貼着她的耳際,暗啞一片,擎欲濃烈。
一整晚,他抵着她,在浴室,在卧室,甚至在客廳和陽台。
瘋狂的後果就是,唯愛一覺睡到第二天下午兩點才醒。
還是被她放在枕邊的手機鈴聲給吵醒的。
伸手拿過,她看了一眼,當看到是顧芥末時,立馬睡意全無。
“芥末……”<
“唯愛,你存心想活活氣死我是吧?!”一陣河東獅吼傳來,吓得唯愛連忙将手機挪開一點。
“芥末,我……”
“姓唯的,昨天夜晚給你打電/話你幹啥去了?我足足打了十幾通啊,你妹啊,就是沒人接啊,你現在必須老實告訴我,你現在在哪兒?”
“上海。”
“什麽?”
顧芥末大叫,“你怎麽跑哪兒去了?”
唯愛頭疼撫額,“我要說我是被他扛上飛機的,你信不?”
“……真假?”
唯愛連忙将事情經過給說了,末了特地問了一句,“芥末,你說,我是不是第一個被扛着上飛機的正常人?”
“至少在我飛的航班上沒見過!”
“啊,那我會不會上了上津娛樂報的頭版頭條?”
“嗯,我一會兒出去買幾份娛樂報瞅瞅,說不定你真在上面。”
“……”
兩人随意聊了會兒,顧芥末突然話音一轉,“你和我哥聯系過麽?”
唯愛心裏一咯噔,“沒有,我一直不敢。”
“你不敢?!”顧芥末冷哼道,“你都捅破天了,你膽子還小嗎?”
“芥末,我不知道會這樣……”
“好了好了,我要是不理解你,我也就不會再理你。”
“顧大哥還好嗎?”
“好什麽,”顧芥末深深歎息一聲,“我上午剛和他吃了頓飯,整個人憔悴得不行,你知道的,他從來不喝酒,而今天,那頓飯,從頭到尾,他隻喝酒,一口飯一口菜都沒吃。”
唯愛心裏難受得要命,“芥末,對不起,對不起……”
“你該說對不起的不是我,如果我沒猜錯,他一直在等你電/話,你給他打一個吧。”
“好。”
挂了電/話,唯愛便起了床。
出卧室轉了一圈,發現整個套房就剩下她,商湛沒在,不知道去了哪裏。
于是,她便回了房間,拿着手機愣怔了許久,終于下定決心,撥通了顧鈞天的号碼。
那邊響了兩聲便被接了起來,不待她開口,那邊,顧鈞天有些嘶啞的聲音傳來。
“你還好嗎?愛愛。”
“我……”
顧鈞天嘶啞的嗓音,讓唯愛頓時哽咽。
淚水大顆大顆的掉,卻沒辦法阻止。
這些天一直壓抑着對顧鈞天的歉疚和心疼,在這一刻盡數爆發。
她不敢再開口,害怕會不顧一切哭出聲來。
似乎知道她在哭,顧鈞天苦笑一聲,“愛愛,這是怎麽了?原本該哭的不應該是我麽?你怎麽哭了?”
“顧大哥,我……對不起對不起……”
“愛愛,不要對我說這三個字,那樣會讓我覺得,我就是個徹徹底底的失敗者。”
“顧大哥,不是,你不是。”
“愛愛,我從未怪過你。”顧鈞天深深歎息,“如果要怪,隻能怪我沒早一點遇見你!”
如果,十七歲那年,她遇到的不是商湛而是他。
那麽,無論怎樣,他都會牽緊她的手,這輩子,說什麽都不會再松開。
沒遇見她之前,他一直相信緣分。
他一直覺得,屬于他的那一半總會出現。
所以,無論家人怎麽催,他一點不急。
當芥末第一次将唯愛帶回家,她靜靜地坐在沙發上,臉上是矜持的笑;而當她擡頭朝他看過來,那一雙如夏日裏最亮星子般的眼眸,就像有一隻手撩撥着他的心弦。
心動,便從那時已經開始。
他愛了她整整四年,在他心裏,這個時間已經不算短。
但當聽說了……
“愛
愛,有時候我在想,在他回來之前将你娶了,他又會怎樣?”
顧鈞天的這個猜測,唯愛從未想過。
這種假設,她不敢想。
但,她依舊開口道,“能怎麽樣?都嫁人了,難不成你還會跟我離婚不成?”
“呵,那他不得瘋了。”
“管他呢,”唯愛偷笑,“不過,你要是不介意,能不能幫我把也搶過來?”
“好啊,我不介意多一個兒子。”
“嘿嘿……”
突然,兩人都不再開口。
就這樣彼此沉默了有一分鍾之久,那邊,顧鈞天的聲音才緩緩傳來,“愛愛,我過完年就要去英國了。”
“我知道,芥末跟我說了。”
“再想相見,就困難多了,所以,什麽時候回來,我請你吃頓飯。”
他說的,是你,而不是你們。
很顯然,他現在不願見商湛。
原本交情很好的一對朋友,卻因爲她……
“好,我很快就回去了,到時候我給你打電、話。”
“嗯,那就這樣,挂了。”
“顧大哥,”唯愛在他挂斷之前突然叫道,“好好照顧自己。”
“我會的。”
收起電/話,唯愛坐在床邊發了一會兒呆,這才站起來走了出去。
在客廳爲自己倒了杯水,剛喝了一口,手機又響了起來。
她立馬端着水杯走進去,一看是商湛打來的,便接了起來。
“醒了?”
他的聲音有着說不出的磁性和好聽。
“嗯,”唯愛忍不住臉頰發燙,“你在哪兒?”
“在外面有點事,等我回去一起吃晚飯。”
“好。”
.挂了電/話,唯愛想起該給奶奶打一個,于是,便撥通了奶奶家座機。
那邊很快就接了起來,“誰呀。”
“奶奶,是我,你在幹什麽呢。”
唯愛假裝在學校。
“是小愛啊,你怎麽幾天都沒回來了?學校很忙嗎?”
“嗯,快放寒假了,最近正忙着考試的事兒,奶奶,等忙過幾天我就回去看你。”
“我沒事,你多注意身體,天挺累的,穿多點。”
“知道了奶奶,你也是。”
打了幾個電/話,唯愛覺得心裏舒服了許多。
她拿着昨天換下來的衣服進了洗衣房,卻看到盛髒衣服的竹筐裏放着男人的髒衣服。
唯愛拎起一看,除了他穿的白襯衫和黑西褲之外,還有一雙襪子和一條黑色内/褲。
她連忙扔了手裏的衣服,轉開了視線。
先将自己衣服洗幹淨烘幹後,她看着竹簍裏的衣服,猶豫了一下,最終拿了起來。
洗襯衫和西褲還好,襪子她也無所謂,但那條男人的内//褲……
總不能就這樣扔在裏面不管?
唯愛想,那會比洗了更加尴尬。
算了,閉着眼睛搓吧。
洗完烘幹,她都收了起來疊好放進了各自行李箱。
忙完這些,她看着窗外的天兒,已經黑了,可商湛還沒回來。
她很想打個電//話問問,卻最終還是選擇坐在沙發前,拿着遙控器不停地換台。
直到房門被推開,商湛身穿深棕毛呢大衣配黑色西褲,一身尊貴不凡,大步朝她走過來。
“忙完了?”
她迎了上去,伸手很自然接過他脫下來的毛呢外套。
“嗯。”
商湛直接走到沙發前坐下,身子後傾,靠在沙發背靠上,右手擡起,輕揉着眉心。
唯愛看着他臉上明顯疲倦,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很累吧?我替你揉揉。”
商湛沒拒絕,任由她的手指摁在額頭、眉心和太陽穴上。
不輕不重,恰好的力度讓商湛閉上了眼睛。
他知道她想回上津,昨晚睡覺夢話裏都在叫奶奶。
所以,爲了早點回去,他将原本兩天的事,今天一天就全部辦完了。
剩下的,讓關念俢處理就行。
雖說平時看起來吊兒郎當每個正樣,但論辦事和應變能力,鷹隊裏的人還沒一個強過他,這也是當初爲什麽将他留在這裏的原因。
揉了一會兒,他覺得舒服多了,就一把握住那隻柔軟的手,将她拉進懷裏。
低頭,對上她害羞的眸子,沉聲問道,“今天都做了什麽?”
他一問,唯愛便想起他扔在竹簍裏的那條内//褲,臉不自覺紅了紅。
“沒什麽。”
“唯小愛,你一說謊就臉紅,”商湛用手擡起她的下颔,“老實告訴我,是不是背着我幹壞事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