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着實是莫名其妙到了幾點的話深深地震撼到了箫離歌。
一般電視劇裏會說這句話的女主腳都是被……那啥啥過了的,然後哭哭啼啼的、對不嫌棄自己的男主角說的一句話就是這句話。
可是現在這是怎麽一回事情?
别說憑着暗夜的能力,是絕對不可能被女屍給那啥啥的,就算是被某個饑不擇食……哦不,萬分饑渴的女屍給那啥啥了,吃虧的也不會是暗夜這個大男子漢吧?
站在原地站了好久,箫離歌才擡起腳追上去。
無奈身子真的是太虛弱了,這速度說是“跑”還不如說是競走來的準确。
“等等我!”“跑”了有那麽一會兒,她離暗夜也還是有好一大段的距離,若不是這裏是平原,沒有茂密的森林,她早就把人給跟丢了。
聽到從身後傳來的氣喘籲籲的聲音,暗夜定住了身子,停下腳步來等她。
等了一會兒箫離歌才總算是追了上來。
“你剛才……”她緩了幾口氣才繼續說道:“你剛才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不會是我聽錯了吧?啊?你倒是說話啊。”
暗夜深深地看了箫離歌一眼,側過頭去不與箫離歌對視。
“我就算是死了也沒有關系了,因爲憶離不會再來害你,你放心吧。”
這回答,似乎跟箫離歌提出的問題沒有一根頭發的關系。
箫離歌眨了眨眼睛,拽着暗夜的衣角道:“我不是問你這個!我是問你……等等,你剛才說什麽?爲什麽你說……憶離不會再來害我了?”
憶離的心狠手辣和蛇蠍心腸,她已經深刻地見識到了。知道自己沒死,那個女魔頭是絕對不肯善罷甘休的,除非女魔頭死了或者癱瘓了!
想到這裏,箫離歌整個人一僵,條件反射地擡頭問道:“你不會是把憶離給殺了吧?”
看到箫離歌詫異加疑惑的表情,暗夜滿不在乎地撇了撇嘴,用略微有些不屑的語氣回答道:“我暗夜是那種會動手殺女屍的人嗎?”
雖然話說回來,他若是自己動不了手,完全可以讓手下動手。但他似乎确實沒有親手殺過女屍。
聽到這個回答,箫離歌顯得更加疑惑了。
看到箫離歌的表情,暗夜歪了一下頭說道:“是她自己自盡的,我有勸過她,是她自己不珍惜生命,不關我的事情!”
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是暗夜做了什麽讓憶離生不如死的事情,憶離才會選擇“自殺”這一條路。
“等等……”箫離歌突然意識過來,雙手放到身後,上下審視着暗夜。
被箫離歌怪怪的眼神看得渾身都不對勁的暗夜聳了聳肩,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看着箫離歌問道:“你這麽看着我做什麽?”
“你不會是……把憶離那啥了吧?”
箫離歌瞪大了眼睛看着暗夜問道。這個消息絕對勁爆!難道暗夜爲了滿足自己“惡魔”的需求,把正巧路過自己身邊的憶離給……
她的腦海中立即浮現過暗夜跟憶離那啥啥的場景。
勁爆……!!!
從箫離歌的眼神就可以看出來這丫頭絕對是想歪了,而且是想歪的很徹底。他忍不住伸手賞了箫離歌一個腦瓜崩。
“痛……”箫離歌禁不住捂住腦袋喊着痛。
“我隻是親了她一下,而且是因爲想要整她一下……哎呀!反正具體的情況我也說不清,最後是我的一個手下把她給滿足了,她自己看到那人不是我而是我手下,一氣之下就自殺了。事情差不多就是這樣,你要是還敢想歪……我……我……”
暗夜“我”了滿天也沒有“我”出個所以然來,隻好握緊拳頭放棄繼續說下去。
“原來是這樣……”箫離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憶離實在可惡,她今天躺在床上沒有睡着的時候就一心想要親手殺了憶離,來祭奠自己還沒有見到太陽就死去的孩子。
想到孩子,她的心又是一陣絞痛。
捂住胸口,她臉色蒼白地說道:“我們回去吧,我想休息了。”
暗夜沉默一陣,望着箫離歌慢慢移動的背影,他的眼眸顯得有些深邃。眼眸裏放射出來的光芒,像是月光一樣清冷。
末了,他垂下眼簾來,伸手麻利地脫下了自己身上的外套,那外套是之前丫鬟們特意放在沙灘邊上的,故而并沒有被海水弄濕。
箫離歌走的速度并不快,暗夜快速往前走了一段距離便輕松地跟上了。
手上使了一點靈力,那原本暗夜拿着的那件外套自己穩穩當當地落在了箫離歌的肩頭,替她擋去了些夜風。
“謝謝。”箫離歌看上去有些心事重重,沒有拒絕暗夜的好意,緊了緊那件衣服,繼續往回走去。
暗夜也是沉默不語。他當然猜得到箫離歌爲何心事重重。
除了莫子非,似乎沒有什麽别的理由了。這麽想着,他心裏便止不住地有些氣惱,但看看箫離歌的側臉,那股不知名的悶氣又無處發洩,隻好憋在心裏。
而另一邊的傲梅山莊,山莊内的氣氛有些緊張。雖然是老夫人跟夏葵的葬禮剛舉辦完,但是山莊内一點也沒有任何憂傷的氣氛,隻有緊張。
爲何緊張?
老夫人死後,莫子非動用了死士徹底地把整個山莊的老夫人的殘餘勢力給全部清除。而大戰之日即将來到,山莊内每隻僵屍都在做着自己的準備工作,沒有一絲一毫的懈怠。
深夜,月光明朗,星光微有些弱。
莫子非站在打開的窗子邊,一隻手撐着窗沿,望着遠處的明月。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在想念箫離歌,可是他不能去看箫離歌。大戰即将到來,若成了,那麽,日後便是順順利利地一統光界。若是不成……他必然是不能夠再活着,那時候,所有跟他有關系的人都會被敵方或殺或拘押。
箫離歌理論上來說算是被逐出了山莊,跟他莫子非現在已經沒有一絲一毫的關系了。
所以萬一若是這一仗敗了,他也不會連累到箫離歌。
所以他不能去看她,就算想她想到了眼睛一合上就是她的一颦一笑,他也要強憋着。
門外響起三下敲門聲,以卿端着一個托盤,托盤上面放着些小酒小菜。門沒有關,以卿還是象征性地敲了門。
“進來吧。”莫子非頭也沒有回便知道是以卿,他收回看着明月的目光,轉過身來問道:“有什麽事情嗎?這麽晚了,你不好好養精蓄銳去休息,來這兒做什麽?”
莫子非的語氣裏頗有些責怪的意味,那分責怪卻沒有到達眼底。
這個名義上是他手下的人,實際上已經成了他身子裏不能分割的左膀右臂一般的存在了。試問誰又會真正地責怪自己的手臂呢?
“我跟您一樣,有所思念,無奈不能相見,所以……”以卿故意低頭看了眼托盤裏的東西:“想要跟非少您一起借酒消愁。”
以卿說着,把托盤放到了暗紅色的月牙形桌子上,招了招手,示意莫子非過來,自己自顧自先在月牙桌旁坐下了。
大戰即将來臨,這些繁瑣的禮節,以卿刻意忽略了。
大丈夫就應該不拘小節不是嗎?
“我這是不得不這樣做,你又是爲何?”莫子非也毫不在意這些禮節,走過去在以卿的對面坐下。
以卿苦笑了一聲,拿起酒壺給莫子非斟滿了一杯酒,又給自己斟滿了酒。
做完這些之後,他才慢悠悠地開口:“屬下跟您不一樣,不能做到兩者兼顧。所以,屬下隻能選擇伴您左右。”
說完,他一仰頭,一杯酒一滴不剩地全部喝下。
莫子非也仰頭喝下一杯酒,這次是他給以卿斟酒了。
“你可以等到戰後,跟璎珞那丫頭好好談談,那丫頭我知道,性子單純,對你應該也有不錯的印象。戰後,她若是不答應你,本少去說說便是。”
以卿搖搖頭,對上莫子非的眼眸子說道:“是我自己放棄的,不關她的事。您不用再說,也請不要插手這件事。”
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僵。
兩個人的酒量都不錯,喝了許久都還是眼神清醒。
都說借酒消愁愁更愁,這話說的果然不錯。莫子非重重歎了口氣:“你我此生也算是同甘苦共患難,我莫子非敬你一杯酒!”
以卿舉起酒杯道:“能爲非少效力,是我以卿此生最大的榮幸!”
這最後一杯酒下肚,兩人的關系倒是更近了一層。
要告辭的時候,以卿走出了門檻,沒過一會兒又走了回來。
“怎麽了?”莫子非已經脫下了外套,準備上榻休息了。見到以卿回來,又穿回了外套。
以卿上前幾步,跟之前随意的樣子判若兩人,在莫子非面前單膝下跪:“屬下要出莊醒醒酒,不知道您需不需要我幫您帶點什麽給……您心心念念的夫人。”
莫子非禁不住笑出聲來。
“好一個以卿,簡直是成了本少肚子裏的蛔蟲了。你等着!”說着,莫子非走向桌案旁邊,舉起毛筆,在白紙上落下幾個潇灑的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