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完全一樣,這還有幾樣藥材,是清血的。”
幾位大夫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奇怪的方子,但是他們不是庸醫,很快得出這是解毒的方子。這讓他們回想起之前莫子非給他們查過的一種毒。
“這不會就是……非少您曾經給過我們的一種毒藥的解藥吧?”其中一個大夫這樣猜測道。
“沒錯。”莫子非點了下頭繼續說道:“這副方子你們回去好好商量一下應該如何控制比例,然後每天把藥煎好給我送過來。如果别人問起,就說是我的手受傷了,不能說是解毒的藥,明白了嗎?”
“明白了。”幾位大夫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原本是老夫人那邊的大夫已經全部趁着幾位長老的那件事給“咔嚓”了,所以現在剩下的都是莫子非的心腹。
“那我們幾個就先告辭,對了,您的手受傷了,要不要我們到時候把愈合傷口的藥膏一起拿過來?”
“這樣也好。”莫子非繼續說道:“你們可還記得那毒藥?”
“回非少的話,我們雖然想不出解藥應該怎麽做,但是毒藥的配方我們可是一清二楚。”
“是啊,不知道您問那個做什麽?”
幾位大夫疑惑地問道。
莫子非面露冷色:“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多嘴了?那毒藥應該是藥粉狀的,給我一個月的劑量,包好送過來。還有……我需要一包堕胎藥。”
“是。”
衆人被這堕胎藥吓到,但不敢再廢話,紛紛告辭離開。
大夫們前腳剛走,寒月後腳就進門了。
“非少,您找我?”寒月在戰場上是個很好的幫手,但是一回到山莊,他在規矩上的難以管教實在令人頭疼。
以至于到現在莫子非已經習慣了寒月的沒有規矩,隻要不是特别嚴重的,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一進書房,寒月就自己找了張椅子坐下。
莫子非正襟危坐,無奈地看着寒月說道:“你什麽時候能給我規規矩矩的,渾身酒氣像個什麽樣子?!”
寒月撓撓頭,嬉皮笑臉地說道:“我也就喝了才……一小碗!您知道的,我這個人可以沒錢沒女人,但是不能沒酒啊。你讓我不吃飯可以,我不能不喝酒……”
“行了行了。”莫子非擺擺手:“你這個樣子去守莊門簡直就是丢本少的臉。這樣吧,我給你換個新的差事。”
“新差事?”一聽說換個差事,寒月的兩隻眼睛都亮了。要知道守莊門雖然很空,但是來往的人多,他也不敢大肆地喝酒,可以說這是最撓心的差事了。
“你過來。”莫子非朝着寒月勾了勾手,寒月立即屁颠屁颠地跑到莫子非身邊,側耳聽莫子非輕聲吩咐的事情。
聽完吩咐,寒月滿面笑容:“這是不是說明,我可以在做事的時候喝酒了?”
“前提是你不被發現。别到時候人家看都不用看,直接就聞到有人了。”莫子非的語氣頗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寒月雖然好酒,但是從不會誤正事,這一點莫子非還是很放心的。而且他身手不錯,發現他的可能xing微乎其微。
“那我什麽時候換差事?”
從寒月的表情就可以看出寒月對這份新差事還是很滿意的。莫子非站起身道:“我要你現在就去。”
“遵命!”寒月像模像樣地鞠躬,然後轉身蹦跳着離開。
看着寒月的模樣,雖然很像個頑童,但對莫子非一定是忠心耿耿的。莫子非突然想起以前也是忠心耿耿的玉環。
玉環的那封信上隻寫了該寫的,說是老嬷嬷威脅她替老夫人辦事,并沒有寫自己差點就把夫人肚子裏的孩子毒死的事情。所以莫子非并不知情。
他換了一身不是很顯眼的衣服,前往正殿。
馬上就到了準備晚膳的時間了,趁着空檔,玉環準備回房間先休息一下。
“到時間了你們就進來叫我,若是我睡過了頭,你們幾個就給我準備好今天晚上餓肚子。”
玉環吩咐完丫鬟們,這才放心回房間去。
關上房門後,她滿面倦容地轉身,卻是看到了在椅子上正襟危坐的莫子非。看樣子莫子非來了有一會兒了,連茶都自己泡好了在喝。
“非……”玉環正準備叫非少,又怕外面隔牆有耳,連忙走上前,輕聲問道:“您什麽時候來的?讓您久等了吧?”
莫子非這一來正殿卻沒有先去見箫離歌,玉環心中大概已經明白了莫子非的大概。
“你應該也知道,本少不喜歡這些虛的禮節。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再給我說一遍吧。”莫子非端起茶輕啜了一口。
玉環連忙把事情又重複了一遍,從他們bi着自己把蓮兒殺害開始。當然,她還是沒有說出自己差點害箫離歌堕胎的事情。
人人都有本難念的經,既然箫離歌和她肚子裏的孩子沒事,這件事她就當沒有發生過。畢竟說出來對誰都沒有好處。
“豈有此理,她們居然如此氣焰嚣張。”莫子非強忍住心頭的怒火,站起身說道:“你忠心耿耿,本少絕不會虧待你,也絕不會讓你有xing命之危。”
莫子非繞着屋子在裏面走了一圈,忽地停住了腳步。
“您可是有什麽計謀了?”見莫子非停住腳步,玉環連忙上前問道。
莫子非面露嗜血的笑容,勾起嘴角冷冷地說道:“她們想把你爲他們所有用,那本少就把她們爲我所用。”
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玉環看着莫子非說道:“玉環愚鈍,請非少明示。”
“今晚,你找個機會,把老狐狸身邊的那個老嬷嬷給我叫到你房間裏來。我到時候會在這裏候着他。你就跟她說,說你知道了那個從外面帶回來的女子的事情。”
“那個女子……”玉環頓了頓,繼而問道:“是指那個跟憶離長的一模一樣的姑娘嗎?”
莫子非點了下頭,擡腳走了幾步:“我今晚天黑之後就會在你房間裏等着,你等天黑了再讓人去叫她。”
“是,非少。”玉環低垂着頭回答道,再一擡頭,莫子非已經沒了蹤影,隻有房間内的一扇窗戶搖搖晃晃,像是有風吹過。
以卿來到正殿,箫離歌寝宮的門前的時候,璎珞正好不在。不知怎的,他竟覺得松了一口氣。因爲陷得不深,所以拔出來自然也會較爲容易些。
他于是自己去見了箫離歌,告訴她最近事情很忙,而且很快就會有大的戰事,所以最近都會在書房那邊過夜,不大會過來,讓箫離歌自己照顧好身子。
箫離歌不是個特别喜歡粘人的人,也沒有多想就答應會自己照顧身子,讓以卿轉告莫子非,讓莫子非也好好照顧自己。
來的時候沒有看到璎珞,出了寝宮的時候卻正好撞見璎珞。
他看到璎珞,也隻是禮貌xing地微微一點頭,很快加快腳步離開。
而在書房附近的那間偏殿的屋頂上,某個特别愛好喝酒的家夥正悠閑地躺在瓦片上,一邊用葫蘆小口地喝酒,一邊看着下面的情況。
憶離不怎麽出門,在屋内也沒有什麽動靜,所以這份差事對寒月來說簡直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差事。
晚膳過後,夜色也漸漸拉開序幕。
最近似乎每個人都有事情要忙,以卿忙着清點要給暗夜送去的定金。想了半天派誰負責去送定金比較好他也想不出,準備去問問莫子非,書房的人卻說莫子非有重要的事情要辦,不在書房。
“不知是什麽要緊的事情……”以卿一邊自言自語着,一邊繼續思索着讓誰去。
他知道寒月有事要辦,其他人又不放心,最後下定決心讓自己負責去送。
定金是一箱子黃金,爲了不引起懷疑。他叫了十來個人,每個人都在包袱裏裝上金條,又放進去碎布衣服,免得金條相互碰撞而發出聲音。
一切準備就緒後他快速出發。
月光高挂的時候他們已然來到了暗夜閣。
爲了不引起注意,他讓手下們一個個按順序進去,而不是一起進去。等把所有的金條都交給那位掌櫃的之後,那位掌櫃的邀請以卿喝杯茶再走。
這裏畢竟不是适合喝茶的地方,以卿表示謝意後準備離開,卻被那位掌櫃的叫住。
“請問,還有什麽事情嗎?”以卿停下腳步問道。
“我們家公子讓我告訴您,白天的時候向南宮莊主來過。要的也是兵器,數目跟你們差不多。爲了不讓他們起疑,我們公子就答應了,不過說是一個月後交貨,不會耽誤你們的兵器的。”
以卿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平常的制作兵器的地方也差不多也是一個月的工期能夠做好,暗夜的人不是人,所以才能在半個月内就制作好。
向南宮不知道暗夜的速度,這樣的安排,自然是最好的。
“我知道了,我會想我們非少禀告的,請替我謝謝你們公子。”
兩人客氣了一番,按照原先的計劃,分别走出去。所以并沒有引起任何的注意。
今天星星很多,但是月亮并不是很明朗,躲在雲後面一直不肯出來。
莫子非色不知鬼不覺得站在玉環房間裏的一扇屏風後面,等待老嬷嬷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