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你在包紮的時候,我看到街上有個跟向南宮很像的人,于是我就沖出去看。沒想到,真是向南宮!”
莫子非一雙狼眼一眯,顯得十分危險。
“向南宮來這兒做什麽?”
原來以卿确定那個人真是向南宮後,爲了弄清他來這兒幹什麽,來不及回去向莫子非禀報,偷偷地跟在向南宮的後面。
他原本以爲向南宮是路過,或者是有什麽事情要辦,卻沒想到他居然去了暗夜閣。
這種人去暗夜閣肯定也不是去買什麽寶物的,以卿不方便跟進去,就隻能守在暗夜閣的門口。過了好些許時間向南宮才從暗夜閣裏出來。
末了,以卿加上這麽一句:“我算了一下時間,這個時間,足夠去暗夜的地下行宮一趟再回來了。”
“那麽,看樣子這向南宮也是去見暗夜去了。”莫子非咬咬牙問道:“他出來的時候表情是怎麽樣的?生氣,還是喜悅?”
“這個……”以卿想了一會兒說道:“我還真沒注意,忘了他的表情是什麽了。不過,表情應該沒什麽變化,否則我肯定會注意到的。”
莫子非意味深長地說道:“看樣子,他也開始準備了。”
以卿看了莫子非一眼問道:“您的意思是,暗夜會接下向南宮的生意?”
“這個也難說,暗夜是個難以捉摸的人,若真是接下向南宮的生意,事情就難辦了。不過,暗夜若是拒絕,事情會更加難辦。”
莫子非緊緊地皺着眉,若是暗夜拒絕,那麽向南宮必然會猜到有人也跟暗夜定制了大量的兵器,這樣一來,向南宮就會有所防備。
到時候,勝負就難分了。
莫子非的意思以卿明白,他垂首問道:“我們該怎麽辦?”
“靜觀其變。”
莫子非跟以卿來到拴馬的那家飯館,策馬而去。
回去的路,他們緊急了許多,故而用的時候比去的時候要短的多。他們先來到了那家男館的門口。
**們看到莫子非跟以卿,紛紛迎上來。
“兩位公子是第一次來吧?”“公子,我叫劉清。”“公子,我們是不是見過?”
各種各樣搭讪的話都說了出來。
莫子非覺得有些煩躁,皺着眉說道:“在下莫子非,麻煩叫凱音公子出來見我。”
衆人一聽是莫子非,連忙不敢再糾纏,馬上去叫了凱音出來。凱音今天一身白衣勝雪,若是他是女子,必然也是傾國傾城的姿色。
那位“媽媽”不知道去了哪裏,隻有凱音一個人出來。
凱音見到莫子非,連忙上前詢問:“非少可是知道我哥哥的死因了?”
“這個……”莫子非看了周圍一眼,那凱音便連忙領了他到自己的房間裏,留以卿在門口看守着不讓閑雜人等靠近。
“令兄的死,我很抱歉,但是,人是在莊門口之外死的,所以,死因難以調查。我看,會不會是被心術不正的劫匪給殺的,殺人劫财這個可能也不是沒有。”
莫子非态度誠懇,兩個人面對着面,凱音深深地看了莫子非一眼。
他知道,憑着自己的能力,是不可能爲真正的凱音報仇雪恨的。莫子非的口碑不錯,他也相信衆人口裏的非少不會是一個多壞的人。
見凱音似乎有話要說,莫子非的面容顯得很是溫和。
“您如果有話,但說無妨。”
畢竟人是穿着自己山莊的衣服,又是在莊門口不遠處死的,他沒有真正仔細去查過,這點使他對這凱音有些愧疚。
凱音咬咬牙,決定把事情全盤托出。他心裏覺得莫子非不會偏袒那個夏葵,于是便把所有的事情,包括他其實不是凱音的事情也全部告知莫子非。
知道所有的事情真相之後,莫子非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
“豈有此理,她們竟敢如此……如此……”說了半天如此,莫子非也難以形容夏葵跟那老嬷嬷的惡毒。
“我爲了活命,不能不說自己是凱音,還請非少饒恕小人隐瞞之罪!”凱聲說着聲淚俱下地跪在了莫子非面前:“小人這條命,倒是不要緊,隻是希望,能夠嚴懲那些殺害我弟弟的兇手!”
“你放心。”莫子非扶着凱聲站起來:“她們犯的罪可不隻是殺害你弟弟,還有欺瞞我的罪名。”
聽凱聲的描述,他已經猜到夏葵等人,一定是想說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到時候,他隻能不能不把夏葵收爲側室。
母憑子貴,她們的算盤打得真是好!
“你便繼續用凱音的身份,到時候需要你,我會叫以卿來接你。你放心,你弟弟的仇,我一定會幫他報。隻不過,這件事情你必須守口如瓶。”莫子非鄭重地說道。
“您放心,‘凱音’自當守口如瓶!”
“那我就不打擾,我還有事,先告辭。”莫子非點了下頭,轉身去開門。
以卿似乎是有些累,靠在門上小憩,一聽到聲音,立馬就醒了過來。
凱音把莫子非送到門口時,莫子非對凱音說道:“本少答應你,必定讓你親手殺了那幾個元兇。但是,此事不能過急,我會好好想個對策。”
“多謝非少!”
上馬之後,莫子非跟以卿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卿也大爲震驚。
“這位夏葵小主竟然如此不守婦道!您準備怎麽做?”
“以逸待勞,或者說是,将計就計。”騎馬走了一段路,莫子非卻突然調轉了馬頭:“我們很久沒有去看梁子年了,既然今天出來了,就一并去看看。”
梁子年這個吸食人血而變得喪心病狂的家夥,被莫子非關在了深山裏的一間小竹林裏。
可一到這座山下,莫子非就覺得一陣不對勁。
“非少!”以卿也覺出不對勁,發覺這裏烏煙瘴氣,到處是腐肉的氣息。
莫子非拉住缰繩,擡頭朝山上望去。從腰間拔出長劍拿在手裏,面容嚴肅地說道:“一定是出事了,神經繃緊一點,這情形不大對。”
“是。”以卿答應着,也拔出腰間的劍來。
“駕!”一聲驅喊,兩匹馬一起迎山而上。這座山雖然樹木茂盛,但是被人爲地開辟出了一條路,所以可以騎馬上山。
一路上去,很是安靜。
如果是正常情況下,在莫子非到達山腳的時候就應該有手下下山迎接他。可現在,别說手下了,連一隻鳥的影子都看不到。
這越往山上走,那種令人作嘔的氣息就越發濃重。好在莫子非跟以卿忍耐力夠強,才能從容地上山。
山間甚是安靜地詭異,好在一路上來也沒有什麽危險,安全地到了竹屋的門前。
這裏臭氣熏天,雖然沒有鳥,但是蒼蠅倒是一大堆。飛來飛去弄的人心煩。
“腐臭看來就是從這裏面傳出來的。”以卿拿着劍的右手愈發用力。
莫子非正要上前,以卿卻搶先一步下馬。
“您是萬金之軀,請您後退。”
這麽說了一句之後,以卿一步步上前,來到竹屋門前,用劍快速挑開了門。竹門“吱呀——”一聲被慢慢打開。
以卿繃緊的神經一松,緊接着面容很是嚴肅,緊緊地咬着牙,眼眶裏似有淚水。
看到這情況,莫子非連忙下馬,把半開的竹門大開。
裏面的場景觸目驚心。
小小的竹屋,堆滿了莫子非手下的屍體,屍體像是被野獸咬過,每個屍體渾身上下就沒有一處地方有好肉。
鬧哄哄的蒼蠅正伏在屍體上,屍體上也到處都是蒼蠅的幼蟲。就算是莫子非跟以卿這樣的人物,也覺得喉間一陣泛酸。
他們找遍了整個竹屋,又到四處尋找着,卻是找不到梁子年的身影。
“不用再找了,一定是逃走了。”說完,莫子非狠狠地把劍丢在地上,徒步走回竹屋。他還以爲梁子年受了重傷,這樣關在這裏,再嚴加看管,是怎麽也不可能逃出去的。
可是看這情況,是所有自己的手下沖進竹屋跟梁子年打鬥,卻是一個個都慘死。至于那些像是被野獸咬過的傷口,他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也不忍心去解釋。
“您别太難過了。”以卿遞過莫子非剛才扔下的劍,轉身說道:“我去撿些柴火,把他們的屍身燒了。否則,他們在天之靈也不能安息。”
“一起去吧。”
莫子非幾步跟上。
不久後,這間竹屋被熊熊大火包圍着。爲了以防大火蔓延到整座山,他們等火滅了才離開,眼睜睜地看着火下的一切被燒成灰燼。
回到山莊後,他們并沒有把梁子年的失蹤說出來,但失蹤的梁子年會去哪裏?他們來不及多想,眼下重要的事情可不止一兩件。
“這幾天我都會在書房過夜,你幫我去跟璎珞說一聲,就說我最近事情多,就睡在書房了。你再準備一下給暗夜的定金,派人偷偷在晚上送過去。還有,去把寒月叫過來。”莫子非略感頭痛地坐在書房的桌椅上。
“是。”以卿把事情一一記下這才離開。
以卿離開後,莫子非隻休息了一會,就叫了山莊的大夫過來,把方子拿給他們。
“這是……”
幾位大夫面面相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