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座已經被傲梅山莊攻下的城,卻被傲雪山莊奪走,就是最大的導火索。
莫子非冷冷地勾起唇:“他們花了那麽大的功夫攻城,必定損失也不小。趁這個時候,一舉将他們拿下是最好的!你得讓人打探到他們下一次離他們自己山莊最遠的一次進攻是在什麽時候,我們可以趁着那個時候,把他們給滅掉!”
以卿不再言語,專心吃飯。
他們養精蓄銳,招兵買馬,不停地擴充勢力,等的就是那一刻。
真到了這個時刻,他不禁覺得有些緊張。
這一戰,不成功,便成仁!不能滅掉傲雪山莊,就被傲雪山莊滅掉。
他們沒得選擇,隻能盡全力去做。
兩個大男人吃飯,不會跟女兒家似的細嚼慢咽,沒有半柱香的功夫兩個人就吃完了。
付了錢之後,以卿面色擔憂地拉着準備走出飯館的莫子非。
“怎麽了?”莫子非擡眼問道。
“是這樣的。”以卿壓低聲音靠近莫子非說道:“這幾日不知是什麽原因,探子說暗夜已經好幾天沒有離開暗夜閣了,這暗夜可不是一個閑得住的人,我怕,萬一這暗夜跟向南宮已經聯手,那您現在進去,可謂是兇多吉少。不如,讓我一個人進去……”
“不行。”莫子非毫不猶豫地拒絕:“暗夜素來獨來獨往,雖然說名聲不好,可不是個會沾染這些事的人。何況,你覺得本少是個怕死的人嗎?總之,你不用再勸我了。走吧!”
暗夜閣門口站着一位長相普通的男屍,見到莫子非跟以卿,連忙笑着上前:“兩位公子想買什麽?寶物,還是兵器?寶物上一樓,兵器上二樓。”
莫子非跟以卿對視一眼,以卿上前一步說道:“我們要兵器。”
“好嘞!您跟我來。”那男屍轉頭吩咐一個仆人道:“去泡兩杯上好的碧螺春給兩位公子。”
“是。”那仆人答應着走到内室泡茶去了。莫子非跟以卿則跟着那個男屍上二樓。
樓梯是呈螺旋狀的,用朱紅色的漆漆成的,很是富麗堂皇。
一樓的櫃台上放着各類珠寶,上到二樓,則是一片晃眼的銀色。
二樓都是冷兵器,長劍、短劍、匕首、鞭子應有盡有。但莫子非要的不是這些。
“兩位公子想要什麽兵器?我們這兒放的兵器,都是有靈xing的,用上好的鐵水制成,且鑲嵌着各種寶石。”那男屍一邊說着,一邊引導着莫子非他們往放着長劍的櫃台走去:“最重要的是,我們暗夜閣的兵器,價格公正。長劍你們喜歡嗎?”
那男屍正準備拿出一隻長劍,莫子非伸手制止。
“我們要的不是這些兵器。”
“不是這些?”那男屍笑着問道:“那兩位公子想要什麽樣的兵器,我們這裏可以定做,但是價格會比較貴一些。”
“價格不是問題,我們需要……長矛跟盾牌,還有弓箭。”莫子非似笑非笑地說道:“叫暗夜過來吧,我需要跟他談談。”
“這……”那男屍面露猶豫之色,猶豫了一會兒才問道:“請問,兩位是?”
“傲梅山莊,莫子非。”莫子非一抱拳,辦笑着問道:“現在,你可以去叫你的暗夜公子了嗎?”
那男屍震驚地看着莫子非,他萬萬沒想到,這位看起來斯斯文文、相貌英俊的客人,竟然就是傲梅山莊的莊主,那個據說攻下了數百座山莊,雙手沾滿獻血的非少。
“掌櫃的,茶來了。”之前的仆人拿着托盤走上來。
那男屍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作揖後恭敬地說道:“兩位請跟我來。”
那仆人見掌櫃的把客人帶下了樓梯,連忙端着茶追上去:“诶!掌櫃的,這茶怎麽辦?”
“賞給你喝吧!”那被稱作掌櫃的的男屍說着,帶着莫子非跟以卿往一樓走去。他們經過内室之後,又打開了一扇被珠簾掩飾住的門,走了差不多五十幾樓梯後,又出現了一扇鐵門。
鐵門被打開後,裏面傳來喧鬧的聲音。
這裏,就是暗夜閣的賭場。
莫子非和以卿跟着那掌櫃的穿過喧鬧的賭場,走進一扇門後,又往下走了差不多一百多級台階,才來到一扇金制的門前。
那扇門前有一張桌子,有兩個人看起來是把守的人看到他們三個人後,迎面走了過來。
那掌櫃的在其中一人的耳邊耳語了幾聲,那兩個便把門打開。
大門緩緩打開,裏面赫然是一座富麗堂皇的地下行宮。
這似乎是有一個天然的大坑,而大坑間,是一座宮殿。
這大坑足有三十米深,大坑的一圈周圍都是一些守衛。
這場景,足以震撼所有人。
“您是非少,那這位就是以卿公子吧?”那掌櫃的笑着說道:“兩位請跟我來。”
莫子非跟以卿對視一眼,紛紛收回震驚的目光,跟着那掌櫃的走下層層台階。
來到這座低下行宮的正門前,那位掌櫃的停下腳步,轉身對莫子非說道:“兩位請稍等,在下先進去通報一聲。”
趁着那位掌櫃進門去通報,莫子非跟以卿好好地觀察了周圍。整個大坑、包括大坑周圍的一圈,差不多有幾百個暗夜閣的守衛,人雖然說比不上莫子非攻城時帶上的人數,但是他敢打賭,這些人,必然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而且暗夜的所有手下人數,肯定是不止這幾百個的。
“你在想什麽?”莫子非看了以卿一眼,嘴角輕揚,沉聲問道:“在後悔你跟着的人不是暗夜嗎?”
“屬下不敢!”以卿連忙垂頭回答道,繼而沉默一陣,輕聲說道:“不怕您笑話,屬下剛才有那麽一瞬,慶幸暗夜不是我們的敵人。”
聽言,莫子非嘴角揚起的弧度愈加大,但那笑容,是沒有達到眼底的。
“你又怎麽知道他一定不會是我們的敵人?”
以卿正欲說話,那位掌櫃的人從門内走出。見到莫子非,禮貌地垂首說道:“真是不巧,非少、以卿公子。”
“怎麽?暗夜不在?”以卿微皺起眉,面露不悅。
那位掌櫃的将頭垂得更低了些,不失恭敬地說道:“我們公子在是在,就是……身子不是很适合見客。”
不是很适合見客?
這話說的……甚是奇怪。
莫子非上下凝視了那位掌櫃的一陣,側臉對以卿說道:“既然暗夜公子閉門謝客,那麽我們隻好下次再來了。告辭。”
“兩位慢走。我送你們。”那位掌櫃的略帶歉意,走到莫子非的面前帶路。
“我還以爲非少您會強闖進來。”
人未到,聲先到。
莫子非跟以卿條件反射轉過身的時候,暗夜正背靠在大門上,一隻手叉腰,一隻手扶牆,像個地痞一樣笑得很是jian。
看暗夜這副模樣,以卿氣不過,猛地抽出腰間的長劍,刺過去。
莫子非見狀,連忙沖上前,就在以卿即将刺中暗夜時,莫子非一隻手伸過去,靜靜地抓住了長劍的尖部。
獻血瞬間溢了出來。
而暗夜的守衛們紛紛拔劍出鞘,氣氛一下子僵住了。
“非少!”以卿立即抽回劍,一臉懊悔地把劍扔在地上,跪在了莫子非面前:“屬下該死!請您責罰!”
莫子非不動聲色地把那隻受傷的手放到自己身後,波瀾不驚地說道:“這句話,你應該對暗夜公子說。”
暗夜被剛才的情景驚住了,他是有十層的把握能夠避開以卿的那一劍,可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莫子非居然會伸手抓住以卿的那把劍。
說感情當然談不上,但是驚訝倒是多了一些。
而随之而來的情緒是坦然。
莫子非必然是有事相求,否則,自己的死活對他毫無幹系。
“诶!你這說話就見外了啊,我這不是毫發無損嗎?”暗夜笑眯眯地說道:“你們這些笨蛋也趕緊給我把劍放下,否則我炒你們鱿魚啊!”
氣氛被暗夜的一句玩笑話給緩解了不少。
但以卿對暗夜的恨意卻是一點都沒有減少,從來都沒有人可以對莫子非這麽無理,暗夜是第一個。他暗暗發誓,有生之年,必當要把暗夜除之而後快!
“暗夜公子果然是大人有大量,以卿,還不快起來?”莫子非看了以卿一眼,示意他站起來。
暗夜見狀,哈哈大笑着說道:“非少果然是明察秋毫,我确實是很大量。”
而事實上,暗夜向來是個小氣吧啦的人。别人如果對他稍微有點不敬,或者是他看誰不爽,他就去劫人家的道。所以光界會去惹他的人,也沒有幾個。
“玩笑我們也開過了,我也就不再開玩笑了。讓兩位站在門口跟我說話可不是我暗夜的待客之道,兩位請進……”
暗夜走在前面帶路,以卿趁機問莫子非:“非少,您的傷……”
“這麽點小傷不算什麽,正事要緊。不要再沖動行事了。”莫子非毫不在意受傷的手,甚至連看都不看一眼。
來到大堂,莫子非跟以卿坐在右側,而暗夜則坐在正中間。
“我家掌櫃的。”暗夜一隻腳吊兒郎當地抖着,另一隻腳辦放在座椅上。十足一痞子樣。
“您有什麽吩咐?”那掌櫃的連忙上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