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話的原因有兩個,他怕一個不小心說錯話,箫離歌立馬翻臉不認人。第二,則是因爲……
莫子非認真地看着箫離歌幫自己脫衣服。
這可是她第一次幫他脫衣服。
這種心裏滿滿的的感覺,還不錯。
留下最後一件内衫,箫離歌便停了手:“滾進浴桶裏去。還有,不許脫褲子!”
“……”莫子非滿頭黑線:“不許脫褲子,那我怎麽洗澡。”
“我哪管得了那麽多,滾進去!”箫離歌推攘着把莫子非塞進了浴桶。裏面早已經放滿了花瓣。
其實她一直弄不明白,這些花瓣是幹嘛用的。
莫子非坐到浴桶裏,隻覺得渾身不舒服。哪有人洗澡還穿着兩件褲子,一件衣服?雖然很薄,但洗澡的狀态不是應該脫光光的嗎?
“離兒,我能不能跟你商量點事?”莫子非幹笑着問道。
箫離歌正忙着給浴桶裏加熱水,頭也沒擡,随口回了一句:“說吧。”
“我能不能,把衣服脫掉……”
聽言,箫離歌停住手上的動作,思考了一會兒。
反正脫光的又不是她,吃虧的……也不會是她。
想到這裏,箫離歌點了點頭:“好吧,那就脫吧!”
像是得到了特赦令,莫子非松了口氣,忙脫下衣服。
“我能……再跟你商量件事嗎?”
“你得寸進尺吧?”箫離歌依舊專注于倒熱水,頭都沒擡:“先說說看。”
莫子非伸長了手臂抓住箫離歌的手腕道:“能不能别放熱水了,再放熱水的話,我就要被開水給燙熟了。”
箫離歌連忙停止放水。心裏低咒了一句:該死!
都怪這個家夥身材太好,否則,她怎麽會一直放熱水,連頭都不敢擡呢?
“那你自己洗澡吧,要熱水喊我,我去看會兒書。”箫離歌正要走,可莫子非就是不放開手。
“總不能讓我一個人孤零零地洗澡吧?”莫子非眨眨眼睛:“能幫我,搓下背嗎?”
這家夥是從“得寸進尺”,進化到了“得尺進丈”吧?
箫離歌彎着眼睛,笑的有些滲人:“好啊!”
說着,她拿起放在浴桶邊上的毛巾,狠狠地丢在了莫子非的臉上:“别給臉不要臉啊!”
莫子非伸手扒拉下臉上滴水的毛巾,一臉受傷。
“别給我弄出這副表情!”箫離歌撇了撇嘴:“你知不知道你這副表情很欠扁啊?!”
莫子非現在的表情确實欠扁!
不但眼睛可憐兮兮地微眯起來,就連嘴唇都微微呈拱橋狀,就跟丢了自己的玩具随時要哭出來的小孩一樣。
箫離歌最受不了的就是這樣的莫子非,隻好拿起那條毛巾走到莫子非身後。
“行了行了,我給你搓澡行不行啊祖宗?!”說着,她擰幹毛巾,無可奈何地給莫子非搓起背來。
她發誓,這真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替人搓澡。
雖然是第一次,但是沒吃過豬肉哪能沒見過豬跑?雖然沒給人搓澡過,但是電視劇看多了,這場景也不是沒有見過。故而這技術也沒有爛到哪裏去。
莫子非舒服地閉上眼睛,雙手分别放在浴桶的邊沿,滿臉享受。
但因爲搓澡需要用力氣,箫離歌稍稍有些氣喘。幽幽的氣息噴在莫子非的後勁處,癢癢的。弄得他是心花怒放、心神蕩漾、心曠神怡、心……心裏癢癢的。
他微側過頭,瞥見箫離歌認真的表情,心裏更是覺得癢癢的。
但是不可以!剛懷上孩子,不能……做癢癢的事!
想到這裏,他眉頭一皺,第一次覺得箫離歌懷上孩子不是一件好事。
現在享受不是享受,而是煎熬。
“累死了,你自己倒是動一下啊!”箫離歌不爽地伸手戳了一下莫子非的後腦勺,去倒水喝了。
莫子非倒也沒有再說什麽,自己快速洗了澡。等箫離歌喝完茶的時候,他已經換好了衣服。
箫離歌措不及防被洗完澡的莫子非從後面抱住,頓時連耳朵都紅了起來。
“離兒,要不要爲夫也替你搓背啊?”
“不用了!”箫離歌掙脫開莫子非的懷抱,轉身瞪了莫子非一眼:“我還以爲你是個正經人,沒想到,我錯了,而且錯的很徹底。你完完全全,就是一僞君子嘛!”
“僞君子?”莫子非有些不悅:“你可知道有多少人想成爲你夫君的夫人嗎?真是不知道珍惜。”
“你……”
“我們好像有客人。”莫子非神情突然變得嚴肅:“你先休息吧,我有點事要出去一下。”
沒等箫離歌再說什麽,莫子非快速打開門走出去。
獨自留在房間裏的箫離歌不知怎麽,覺得心裏有些失落。莫子非隻要一有事要做,就會變得正經,一變得正經,就會把她抛在一邊。
是産生依賴感了嗎?
依賴可是最要不得的,可是這種感情是控制不了的。
箫離歌低垂下頭,往内室走去。她不想成爲一個讓人覺得煩的人。
寝宮門外,莫子非一打開門就看到以卿跟璎珞并肩坐在台階上,似乎聊的太挺開心的。他冷下臉來,虧他聽到以卿的聲音的時候還以爲以卿是有事找自己,看來,找的不是自己啊!
早知道,還不如多跟媳婦玩一會!
感覺到後面有雙眼睛在盯着自己,以卿轉過頭去,正好對上莫子非的眼睛。
他連忙站起身,璎珞也跟着站起來。
“非少,是要叫我進去幫忙嗎?”璎珞剛說完就覺得不對:“您怎麽把衣服都穿好了?”
“你輸了。”以卿冷不防這麽冒出三個字來,似笑非笑地看着璎珞。
璎珞被他的眼神看的不知怎麽的,臉上一熱,隻感覺臉都要燒起來了。
“你們兩個眉來眼去夠了嗎?”莫子非呵斥了一聲道:“你大半夜的來這兒做什麽?”
以卿連忙正色道:“非少恕罪,屬下查到事情,想着您應該還沒有睡,就來這兒向您報告。”
璎珞見莫子非臉色不是很好,連忙告退:“你們聊,我進去收拾東西。”
兩人走下台階,來到月下。
以卿把自己所查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莫子非,可莫子非的表情很是正常。似乎一點都不覺得驚訝。
以卿看了莫子非幾眼,試探地問道:“難道您已經知道了?”
“我當然是不知道的,隻是猜到了。”他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又重重地呼出起來,将手放到身後說道:“如果是一個傻子,那麽,爲什麽隻對我特别親近?而且,是沒有理由地親近我。”
“那要不要屬下現在就把她給……”
“不用!”莫子非快速地拒絕道:“我把她帶回來的事情,雖然極力說是不要向外張揚,但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那麽,老夫人那邊自然也是知道的。”
以卿點了下頭說道:“您是想……放長線釣大魚?”
“果然還是你最明白我!”莫子非輕彎起嘴角:“看來你跟璎珞那孩子相處的還不錯,日後你們成婚的,可不要隻重于兒女情長,把我這個主子晾在一邊。”
“非少……”
以卿正欲辯解,便被莫子非伸手制止。
“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但眼下,我們有比憶離更重要的事情。”
“請您指示。”
莫子非擡頭看着天上半圓的月亮,面無表情地說道:“明天,我們得去暗夜閣一趟。”
以卿疑惑地問道:“怎麽突然要去那兒?”
暗夜閣跟傲梅山莊一向是進水不犯河水,就算見到了暗夜,也最多是點個頭。當然,上次莫子非跟箫離歌成親的時候,暗夜來傲梅山莊,也是老夫人請過來的。
“這你就先别問了,反正不會是去喝茶。”莫子非看着明月說道:“不早了,你也先回去休息吧。”
“是。”以卿正欲離開時,突然又折身回來。
“怎麽?還舍不得走嗎?”莫子非朝箫離歌的寝宮看了一眼,正好瞧見璎珞走出來。
“不敢!”以卿連忙從懷裏掏出白天自己拿到的那卷成一卷的紙遞給莫子非。
莫子非伸手接過,一邊展開來看,一邊問道:“這是什麽東西?”
“是白天的時候,在書房門口從一隻信鴿腳上取下來的。因爲有事情在忙,就不小心給忘了。”以卿看了站在門口朝這裏張望的璎珞,收回目光道:“上面寫了什麽?”
莫子非的目光變得異常寒冷,頭也沒擡地問道:“身上有帶火折子嗎?”
因爲是晚上,需要點火照明,所以以卿身上正好帶了一隻火折子。
那封信很快被燒成了灰燼,莫子非對于以卿的提問,隻是說了一句:“我以爲那隻老狐狸這段時間會安分一些,真是讓我失望。”
老狐狸,指的就是老夫人。莫子非隻有在動怒的時候才會稱呼老夫人爲老狐狸,或者老骨頭。
以卿想了想問道:“是老夫人那邊又有什麽動靜了嗎?”
“她想鬧動靜,也鬧不了多大。明天你就把正殿所有的丫鬟守衛都換一批可靠的,隻留玉環跟璎珞就可以了。”莫子非語氣不善地繼續說道:“我原本還想讓她安享晚年,但是,如果她自己不想給自己機會,那可就不是我不孝了。”
“是。”以卿恭敬地回答,但并沒有離開。
“你怎麽還不走?”莫子非疑惑地看了眼以卿,以前以卿這個家夥可是在辦完事之後就會自動消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