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是箫離歌身上淡淡的體香,如同初生嬰兒般的好聞。
箫離歌微顫着手回抱住他,這是箫離歌第一次主動去抱他的吧?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一個人類抱着一隻僵屍,心裏非但沒有一丁點兒的恐懼,反而是感到絲絲的甜蜜和緊張。
莫子非有些失控地吻着她光潔如玉的脖頸,在她的脖頸上留下一個個草莓印。
“嗯……”她輕哼了一聲,聲音傳入莫子非的耳膜,使他的神經一震。
箫離歌雙手上移,摟住了莫子非的脖子,鼻尖有了點點汗珠。莫子非身上專屬的男xing氣息直竄入箫離歌的鼻尖,是強烈的占有欲。
吻一路下滑到她圓潤挺拔的雪峰,他手指微微一擡,衣裙往下滑去,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膚連同那兩座挺拔的雪峰。
他一手托着箫離歌的背,一手環住她的腰際。唇瓣準确無誤地找到雪峰上的紅點,情不自禁地開始吸允了起來。
“嗯……不……莫子非……嗯……”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些什麽,說些什麽,隻覺得整個人都仿佛升上了雲端。
莫子非一個用力,再次将箫離歌推倒在床上,唇順着那雪峰繼續往下。
箫離歌的身材很好,又或者說是……這句身體的身材真的很好。
沒有小肚子,渾身上下也沒有一丁點兒贅肉也就算了,肚子上居然還有馬甲線。
要知道,馬甲線是平坦腹部的最高境界,能讓任何一個男人爲之瘋狂。
但莫子非吻到了這個部位,所有的動作卻突然停了下來。
孩子……
他的眼眸變得清明起來,恢複那如暗夜般漆黑的眼。
“怎麽了?”
箫離歌正意亂情迷之際,疑惑地擡眼看向莫子非。
莫子非眨了幾下眼睛,伸手撫上箫離歌xing感平坦的小腹。
“你在做什麽?”她迷茫地看着莫子非,卻見他一臉的慈愛,依然沒有了之前的熱情。
箫離歌也順着莫子非的視線看去。
小腹?
她很是疑惑,神經卻在下一瞬顫栗,像是被靜電突然電了一下。
不會是……
她的下唇有些顫抖,張了幾下,眼中寫滿不敢相信。
“離歌。”莫子非對上箫離歌的眼眸,神色有些緊張,也很是鄭重。
而箫離歌隻覺得腦袋嗡嗡作響。
“你不要告訴我說……我懷孕了……”她的聲音是顫抖着的。
回應她的,是莫子非鄭重的一點頭。
天旋地轉,天呐……這不科學!
哪有那麽牛叉的,人家結婚好幾年都不一定會懷上,怎麽她就稀裏糊塗在第一次就懷上了?!
這不科學啊!
見箫離歌眼睛瞪大得跟個銅鈴似的,莫子非面色漸冷:“這是我們的孩子,你必須生下他!”
莫子非怎麽說在光界也算是個人物,平時過慣了大家都以他爲中心的皇帝生活,難免脾氣會比較臭,說話會比較**些。這些都無可避免。
但他忘記了,箫離歌的脾氣,比他還臭。
“必須?”箫離歌冷哼一聲,手拽着莫子非的衣領坐起來:“你這是在命令我嗎?!”
箫離歌這驢脾氣一上來,十米馬也拉不住。
而箫離歌絕對是光界史上第一個敢拽着莫子非衣領大吼大叫起來的人,也包括僵屍。
黑色的瞳孔清晰地倒映出箫離歌的臉,莫子非在努力地克制自己的情緒。
“離歌,我們不要吵架好不好?”他的語氣放軟,這是他最低的姿态:“把孩子生下來,一生一世陪在我身邊。”
一生一世……?
箫離歌的眼睛有些恍惚。
她知道這光界上的僵屍不像自己以前看的電影一樣,是什麽萬年不死之身,它們也是有壽命的。但就算是最短命的僵屍,也可以活到**百歲。
她的一生一世,卻不過是短短幾十載春秋,對僵屍來說,不過是彈指一揮間。
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怒火,她一下子松開莫子非的手,并且狠狠地推了莫子非一把。
好在莫子非坐的狗穩,沒有直接被她一掌給推下床。
“你這又是鬧什麽脾氣?!”他的怒火也被點燃了,但他還是在盡量克制。否則他一生氣,指不定就把她給一掌拍死了!
鬧脾氣?
箫離歌咬咬牙冷冷地說道:“莫子非,你太虛僞了!”
虛僞是個明明白白的貶義詞,任何人被罵虛僞心裏多少會不平衡,更何況……人家莫子非不過是出于真心,說了個一生一世罷了。
有句歌詞怎麽唱來着?對!“得不到的永遠在sao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不管我虛僞與否,你别忘了,若是沒有我護着你,你早就被吸幹血死掉了!”莫子非離了床榻,紛紛地一甩袖,大步走出門去。
“滾!你給我滾!!!”她順手拿了一個枕頭用力砸過去。
奈何空氣阻力不可像科學題目上寫的,忽略不計,在空中運行了一段距離後,華麗地一頭栽倒在地上挺屍。
枕頭沒有砸到莫子非,反而莫子非把門關得“嘣”一聲震天響。
明明上一刻還在溫存,明明箫離歌剛放下心防,奈何一切又回到原地。
她委屈的緊,卻并不知這次的事完全是因爲她的驢脾氣而導緻的。
雙手圈住膝蓋,她咬着下唇,眼淚卻不受控制地在眼眶越聚越多,終于落了下來,滴到大腿上滑了下去。
那滴眼淚流下一行反光的水迹,像是導火線被點燃,她終于開始小聲啜泣起來,再由小聲啜泣,轉變爲嚎啕大哭,眼淚鼻涕一起流,完全不顧形象了。
寝宮門外的玉環聽了有些揪心。
“這是怎麽了,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男屍果然是不能相信!”蓮兒心直口快說了出來,換來玉環的冷冷一眼,于是便立即噤了聲。
“呆在正殿這麽久,還不知道不該說的話不能說嗎?”玉環收回目光,将視線落到緊閉的殿門上。
非少出來的時候還吩咐她一定好好看着箫離歌,不能讓她再到處走,這說明非少雖然表面上一副怒火滔天的樣子,實際上還是會擔心夫人。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玉環知道,非少是真的蠻在乎這個夫人的。
“我們要不要進去看看?”蓮兒聽裏面的哭聲不止,心裏難免有些擔心。
玉環搖頭:“夫人肯定好面子,這個樣子被我們看見了,不是會覺得很丢臉嗎?你們幾個去打盆洗臉水過來,再去熬一碗雞湯來,記住,一定要驗毒。”
“是……”
幾個丫鬟應下,忙活起來。
而在一旁的偏殿裏的浴室裏,水池蔓延出陣陣水汽,這是一處人工溫泉,偶爾累了的時候,或者是受重傷需要調養的時候,莫子非都會來這裏泡溫泉。
但這次他可不純粹是爲了泡溫泉,他隻是想讓身體平靜一下。
之前的激情并沒有因爲一吵架就散去,某個地方依然是充滿熱血。
他靠在石壁上,水浸沒了他的胸膛,隻露出脖子和腦袋來。
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的是箫離歌的臉。
他搖搖頭,把那些影像用力甩出去,卻是不敢再閉上眼睛了。
他究竟是帶了怎麽樣的一個麻煩精回了光界?
被布置地極其豪華的浴室顯得有些空空蕩蕩,他的腦海中突然又響起箫離歌的聲音“莫子非,你太虛僞了!”
思來想去,她應該是因爲自己的那句“把孩子生下來,一生一世陪在我身邊”似得她說自己虛僞。
可是這句話有什麽不對嗎?
他實在是想不通。
莫非是因爲自己讓她生下孩子惹惱了她?
她就這麽不想生下他們兩個人的孩子嗎?!
一時怒上心頭,他狠狠地擡起拳頭砸了一下水面,一時水花四濺。
浴室門口的丫鬟聽到動靜,連忙跑進去:“非少您怎麽了?”
“滾出去!”莫子非吼了一句,那丫鬟吓得連忙跑回浴室門口。
“怎麽了怎麽了?”浴室另一個掌事丫鬟從不遠處跑來,伸頭往裏面探去。
“别看了你!”那丫鬟壓低了聲音:“非少也不知道在哪裏受了氣,直接把我給吼出來了。算了算了,我們就當什麽都不知道。”
另一個丫鬟聳聳肩:“我們好像本來就什麽都不知道……”
***
蓮兒從膳房裏走出來,她要去膳房叫人炖一碗雞湯來。箫離歌剛懷孕不久,肚子都還沒有凸起,這個時候補充營養很重要,炖雞湯得用老母雞炖,可是正殿的膳房裏都是些毛都沒長齊的小雞,她隻得别的殿抓隻老母雞來。
因爲走得急,碰巧一個拐彎處,跟從另一個方向來的人撞了個正着。
兩個人都被撞得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你沒長眼睛啊!”那女屍一站起來就破口大罵:“你知道不知道路是怎麽走的啊?要是把我撞出了個什麽閃失,我看非少會不會饒了你!”
兩個人其實都走得很快,所以才在拐彎處撞得這麽慘。
但蓮兒沒有想到這一層,隻覺得自己走路實在是太不小心了。一聽這個女屍罵自己,心裏也覺得有些愧對人家,就沒有頂撞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