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的心情随着離梁繼峰家的别墅越來越遠而變得平靜下來,她無力的靠在李夢曉的身上,聽着她的心跳。她本來以爲這一世的婚禮會不一樣,看來還是一樣的,上一世是自己喝下的毒酒,這一世是梁繼峰拿起的劍。
胡銘的車燈打亮了前方的路,婉兒看着那隐隐約約的一條路,歎了口氣,原來自己是這樣的沒有,還差點牽連了李夢曉讓梁繼峰那個禽獸玷污了她的清白。
胡銘在下一個街口轉過彎的時候李夢曉說:“胡銘,我們這是要去哪?”
“我們家啊,還能去哪?”胡銘的臉色一直都不好看,這一晚上足以讓他永世不忘,就像白飛飛死去的那個晚上一樣。
“不行,梁繼峰認識你們家的,他會找過去。”李夢曉制止了胡銘的這個想法。
“那我們去哪裏啊?”胡銘問道。
李夢曉咬了咬嘴唇說:“我家。”
胡銘本想決絕李夢曉的這個提議,可是他們現在卻是是沒有地方可以去了。
婉兒始終沒有說話,她的腦海裏面不斷的顯現出梁繼峰拿起刀子刺向自己的一刻,那讓自己永生難忘的一刻。
李夢曉悄悄的打開房門,還好重要的東西她都貼身裝着,沒有被梁繼峰奪了去。她探出頭看了看對後面的胡銘婉兒小聲說道:“快進,輕點聲啊。”
三個人蹑手蹑腳的來到李夢曉家中,她的父母應該都睡下了,屋裏黑漆漆的。靠着月光,李夢曉指了指她的房間說:“往那邊走。”
“夢曉,你終于回來了?”一瞬間李夢曉家中的水晶吊燈亮了起來,胡銘屏住了氣息,他隻知道李夢曉家鏡不錯,可是沒有想到她家中竟然是這樣的豪華。
中式的裝修風格,古香古色,無論是玄關還是中門,都被各種古玩瓷器裝裱着,看來她家中一定有愛好收藏之人。
此時。李夢曉額母親正穿着一套真絲睡衣站在他們三個人前面,她看了看面色蒼白的婉兒,又看了看一頭大汗的胡銘,終于把目光放在了李夢曉的身上。
“夢曉,你怎麽這個樣子?”李夢曉的母親驚慌失措的把李夢曉拉入懷裏,李夢曉緊張的拽了拽胡銘套在自己身上的外套說:“媽。你這麽晚還沒有睡覺啊!”
李夢曉的母親看着李夢曉這幅衣衫不整頭發淩亂的樣子也大概猜想到發生了什麽事情,她一把揪過扶着婉兒的胡銘說:“你早就警告過你,離我們家夢曉遠一點,你就是不聽!現在還把她害成這個樣子回來,我告訴你,這事咱們沒完!”
李夢曉見胡銘無辜被罵,趕忙拉過正在氣頭上的母親說:“媽,你想多啦,我什麽事情也沒有,就是回來的時候碰見了一群小流氓,還是他們救得我呢,你沒看到胡銘身上也挂着傷呢嗎?”
李母這才看到了胡銘因爲救從窗戶上跳下來的李夢曉而受得傷,婉兒也是現在才注意到胡銘的白色帆布褲子上印出了一灘血。
“血???”婉兒害怕的指着胡銘的血,她想起了上一世也是在她出嫁的日子,虎子就被轎夫打得渾身是血,婉兒腿一軟,摔倒了地上。
“婉兒姐!”李夢曉驚叫道,“媽,我真的沒事,我要是出事了我還肯回家嗎?您是醫生您快救救他們吧。’”李夢曉嗚嗚的哭了起來,李母看見女兒這樣的着急便妥協了下來。
“這樣,你先去洗澡,換了衣服,我把他們送到客房裏面去,一會再跟你算賬。”李母幫着扶起了婉兒,’“哎呦,你表姐怎麽渾身冰涼啊?”李母剛想爲婉兒掐脈,被李夢曉即使的制止了,“媽,婉兒姐就是驚吓過度,可是胡銘受傷就比較嚴重了,你先照看他吧。”
李夢曉悄悄的踢了胡銘一腳,胡銘這才應和道:“對啊,阿姨我姐就是這樣,生下來帶的毛病。”
李母這才作罷,因爲她是醫生,李夢曉格外的小心,讓母親發現婉兒的與常人不同非得吓昏她,于是李夢曉拉過婉兒說,“媽,我和婉兒一塊去洗澡。”說完便帶着婉兒走了,順便給胡銘使了一個顔色。
胡銘緊張的直看自己的鞋尖,怯怯的喊了聲:“阿姨???我。”
“跟我進來吧。’”李母也不像太過爲難他們畢竟自己是一個醫生。
李夢曉一邊脫下自己的衣服一邊放出熱水,“婉兒,你也洗一澡吧,你放心我們家是很安全的。”
婉兒木然的看着四周,雖然她也在胡銘家中洗過澡,每一次洗澡都會想起自己的這副身軀早就是虛假的了。可是經曆了如此烏煙瘴氣的一天,她也想休息一下了。
婉兒脫下了衣服,李夢曉試好了水溫招呼道婉兒,“婉兒???啊!”李夢曉的叫聲吓得婉兒回過頭問道“怎麽了?夢曉、”
李夢曉伸出一個手指哆哆嗦嗦的指向衛生間的穿衣鏡,那是一塊不會起水霧的一塊鏡子,而此時婉兒殘敗的身軀正顯現在裏面,婉兒有多久沒有看見過這樣的自己了,她也大叫起來。
李母剛剛用剪刀剪開了胡銘的破了的褲子,他受傷嚴重不能直接把褲子褪下來不然會加重傷情的,聽打李夢曉的叫喊聲,胡銘噌的站了起來,正準備消毒的李母被吓了一跳,胡銘的傷口被藥瓶磕了一下,胡銘也“啊”的叫了起來。
“你不要亂動!我去看看這兩個丫頭洗個澡也能洗出事來。”李母放下藥瓶來到衛生間問道,“夢曉,怎麽了?”
李夢曉驚魂未定,她是知道婉兒的身世,可是她從來沒有見過婉兒真正的樣子,她蜷縮在浴缸裏,看着同樣抖成一團的婉兒說’“媽???沒事,不小心摔了一跤。”
“小心點!”李母在外囑咐道。
婉兒看着吓得一言不發的李夢曉說“夢曉,對不起,我???”婉兒再也說不出話,自己的出現真的是傷害了太多人,包括李夢曉,包括胡銘。
李夢曉不一會便鎮定了下來,她拍打着水花說:“婉兒姐,他把你害成了這幅摸樣,你爲什麽要手下留情?爲什麽?你這不是親者痛仇者快嗎?”
婉兒看着替自己悲憤的李夢曉,再一次忍不住哭了起來,原來自己沒有的隻是血肉之軀,其他的一點都沒有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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