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胡銘家,婉兒給自己上了一柱香:老天保佑,讓我早日找到梁世清報仇
“要是你媽媽知道你給自己立了牌位非得氣死了,多不吉利啊,死了的人才這樣呢。”李夢曉站在旁邊,也拿出根香像模像樣的拜了拜。
她該怎麽跟婉兒解釋自己其實已經是死了的人,她苦笑,“我心死,我是給我的心立牌位。”
李夢曉聽罷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表姐你真傻,要是哪個男人以後負了我我就把他的名字刻在碑上。”婉兒笑笑。
李夢曉圍上圍裙開始在廚房裏面鼓搗起來,婉兒幾次三番要幫忙她都不讓,隻能罷了。她拿出李夢曉買給她的書,一本是《新華字典》一本《民國史》一本《精品詩文集》她随手撿了本《精品詩文集》看了起來。
“曾經滄海難爲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她念道“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她念着這些詩詞,心中隻覺得一空,想來愛情都有美好,隻是她的美好爲什麽那麽的短暫。這些字,全是他交予的,爲什麽他要教與她認字,不然的話,就不會有他們的緣,爲什麽她要繡與他刺繡,不然的話,就不會有他們的孽。
“啊!!”李夢曉大叫一聲,婉兒趕忙放下書,跑到廚房一看,原來是婉兒買的菜譜不小心着了火,李夢曉氣急敗壞的把書扔在地上,“我不做了!愛誰做誰做。”說罷扭頭便走了,婉兒撿起地上的書,看了看,又把李夢曉買的蔬菜拿出來,無奈的搖搖頭。
胡銘回來的時候,婉兒已經做好了兩道菜,一道腰果蝦仁,一道魚香肉絲,由于生疏,這兩道菜花了許久才做出來。加上李夢曉之前做的兩道菜,想來夠吃了,再加上她自己本來就是不用吃飯的。
“快吃吧,常常夢曉的手藝。”婉兒給他們盛好飯,不知道爲什麽,胡銘今天的心情看起來很低落,他加起一筷子李夢曉做的紅燒魚不禁皺了眉頭,複又夾了一筷子婉兒做的腰果蝦仁,這才點點頭說,“怎麽兩道菜的口味差别這麽大啊?”
婉兒示意胡銘不要瞎說話趕緊吃,胡銘不明白自己哪裏說錯話了,隻一味撿婉兒做的兩道菜吃,婉兒看着李夢曉逐漸陰沉的臉,不知該說什麽。
“胡銘!你什麽意思?”李夢曉啪的把碗放在桌子上,吓了胡銘一大跳,“你幹嘛呀?不好好吃飯?”
“我幹什麽?我辛辛苦苦的陪你表姐逛了街,回來給你做了飯,結果你就吃了一口!你說我幹嘛?”
胡銘看着氣鼓鼓的女朋友,迷茫的放下碗筷,“這不都是你做的嗎?我這不吃的呢嗎,你能不耍你的大xiao姐脾氣嗎?”
“我耍大xiao姐脾氣?好你個胡銘,吃吃吃,吃死你!”沒等婉兒攔住,李夢曉便拿起包跑了出去。
“夢曉!”婉兒叫道,“胡銘,你快去看看,生氣了呢。”
“讓她去吧,她就是這個脾氣!”
“你不知道,這兩個菜是我做的,你就沒吃人家做的,人家能不生氣嗎?爲了給你做飯,她差點燒傷了自己,而且今天上街,她給我買了好多東西,太讓她破費了,這麽好的姑娘,你舍得讓她生氣啊?”婉兒好言勸道。
“好了婉兒,我這個女朋友啊,都是讓我慣出來的,好了不說了,吃飯吧。”胡銘拿起碗筷,歎了口氣,又把碗筷放下。
婉兒看出了異常,問道“怎麽了?出了什麽事情嗎?”
胡銘搖搖頭,“婉兒姐姐,我應聘又失敗了,這是我最中意的一個公司我又失敗了。”
“應聘失敗,你是說找工作的事情嗎?”
“是啊,我是學美術的,這家公司是一服裝公司,我本來以爲他們招服裝設計,結果考的我的都是一些刺繡的問題,我哪裏懂啊?”
“刺繡?”婉兒眉心一動
“是啊,後來我打聽一下才知道,這家公司最近呢要做刺繡旗袍,還是純手工的那種,做出來的産品肯定價格不菲,我哪裏知道旗袍上面應該繡什麽,怎麽繡。”胡銘垂頭喪氣的說。
婉兒的眼睛裏面閃爍着光彩,她拿起胡銘的畫紙說,“我知道。”
就這樣,婉兒給胡銘口述着蘇繡的格式花樣,講解着蘇繡變化多端的繡法和顔色之間選擇與搭配,整體的布局與把握。胡銘本就是學美術的,對美有着很高的領悟,他拿起畫筆,依着婉兒的描述和自己的想象畫出了一幅幅蘇繡畫樣。
“不錯。”婉兒看着胡銘畫的畫,“明天再去試試吧,有一句話叫,皇天不負有心人。”
“是功夫不負有心人。”胡銘高興地把作品放到包裏,“謝謝你婉兒。”
“我給你們帶來了這麽多麻煩,這點小事算什麽。”婉兒笑笑說,她看着已經是一片漆黑的屋外不禁想起在街上看到梁世清的事情,那究竟是幻覺還是真實。明日便是她在人間的第三日了。
清早,胡銘來不及遲早飯便離開了家,婉兒無事做便來到樓下散散心,不能再這樣等下去了,她必須趕快找到梁世清,不然等待她的便是灰飛煙滅。
“表姐!”婉兒擡頭,看見李夢曉站在不遠處叫她,她微笑着沖她揮手,示意她過來。
“表姐胡銘還在生我的氣嗎?”婉兒摟過她的胳膊說道,“沒有,不知者無罪,你也别跟他一般見識啦。”
“我才沒有跟他一般見識,我是來專門看表姐你的。”李夢曉似撒嬌的對婉兒說。
“好了好了,胡銘應聘去了,今天呢,我好好教教你做飯,不許再任性了。”
“知道了表姐。”李夢曉拉着婉兒快走了起來,迎頭走來一位大嬸,帶着一隻狗,那隻狗見到婉兒立刻狂叫了起來。
“貝貝!不許亂叫!”那位大嬸拉着狗繩,解釋道“不好意思啊姑娘,這狗今天也不知道怎麽了,平時是不咬人的。”
婉兒搖搖頭,那狗直一臉猙獰的看着她,狗有靈性,且她也聽聞狗能看見常人看不見的東西,難道?
婉兒心下一慌,拉着李夢曉趕緊走了。
雖是心裏惶恐不安,但婉兒依然指導着李夢曉做着飯,被看這李夢曉長得像個鬼靈精似的,做起事來卻是笨手笨腳,好不容易才做出了幾樣菜,爲保萬一,婉兒事先嘗了嘗。
“放心,他定會喜歡。”婉兒笑着,她真是羨慕他們,可是這樣肆無忌憚的愛着。
李夢曉高興極了,又做了小蛋糕,婉兒在一旁好奇的看着。
不一會胡銘便滿面紅光的回來了,他來不及脫鞋便拉起婉兒的手說:“我通過了!我通過了,謝謝你婉兒。”婉兒見胡銘這樣高興,心裏也甜甜的,她沖着胡銘努努嘴,胡銘這才看到一旁氣鼓鼓的李夢曉。
李夢曉正欲發飙,胡銘一把把她抱起來一邊轉圈一邊說,“有錢養你喽!”李夢曉一邊大笑一邊捶着他。
胡銘吃的格外的香甜,李夢曉高興地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婉兒覺得該把剩餘的空間留給他們,便尋了個由頭回了自己的卧室。
她走到鏡子跟前,再一次看清了自己摸樣:披頭散發,目光兇狠,半副殘軀。梁世清,這都是你賜予我的。
創元服裝有限責任公司寬敞的總經理辦公室内,梁繼峰正在翻看着這一季的報表。他微皺着眉頭,與他儒雅溫和的面龐極不相符。合上報表,他點燃一根煙,“把劉會計師叫來。”
不一會,劉會計師便來到總經理辦公室,“劉會計,你應該知道你是怎麽爬到公司總會計師這個位置上的,當年的你連資産負債表都算不平,我之所以看上你,便是因爲你精明。”他的報表扔到地上,“不管用什麽方法,把賬做的漂亮一點。我們的新産品還等着用錢呢。”梁繼峰眼中精光閃爍。
“可是經理無論是其他應付款還是應付福利費用,我們已經把能試的作假方法都試過了,上半年已經被審計部門發現了,要不是董事長出來擔着,公司就要打官司了。”
“我是經理,你是會計,讓你幹什麽你就幹什麽。”梁繼峰看了看手表,白飛飛應該收工了。“我走了,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
梁繼峰開着車來到白飛飛劇組的片場,白飛飛剛好拍完了戲,看見梁繼峰便像蝴蝶似的跑了過來。
“繼峰,你是什麽時候過來的啊?”白飛飛扯下發帶,如瀑布般的秀發散下開來,更顯得她楚楚動人,她是這個時代典型的美女,隻是眉梢眼角間皆透着虛榮與世故。
“你們今天拍的是民國的戲嗎?”梁繼峰摟着白飛飛的腰,朝着更衣室走去。
“對啊,我演一個大宅門裏面的小丫鬟,愛上了府上的少爺,卻被少爺抛棄了,總之啊是個悲劇。”白飛飛絲撒嬌着說。“你那個破公司怎麽樣了?沒見着你賺到什麽錢,一天天的卻很忙,說!你是不勾搭别的女人去了?”白飛飛眼睛一眯,她知道,自己的這個男朋友可不是個省油的燈。
“怎麽可能呢?公司馬上就要推出新産品了,到時候請你當模特,還有,你我都應付不過來呢,哪有精神找别的女人啊?”梁繼峰一邊說,一邊在白飛飛腰上捏了一把。白飛飛嬌嗔的瞪了他一眼,梁繼峰作勢就要吻下去。
正當白飛飛半推半就的時候,一個藍色的影子從她面前飛了過去,白飛飛以爲是自己眼花了,她定了定神,推開了梁繼峰。
“怎麽了?”梁繼峰問道。他懷裏的白飛飛一臉的驚恐看着自己的身後,然後“啊”的大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