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不要啊!”正當她走到溪水沒腰處,突然聽到男人呼喊的聲音,她聞聲轉過頭,隻見一個衣着與剛才兩個男女差不多的男子正朝着他跑了過來,她靜靜的看着,不一會那個男子便來到她身邊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姑娘,有什麽想不開的事情?幹嘛要自殺啊,趕快離開這,什麽事情都是可以解決的!”這個男子很是着急的說,眼鏡上也濺上了水。
“自殺?”她看着眼前這個在水中格外狼狽的男子,她剛從陰曹地府裏面出來,如何自殺?“我沒有自殺”她對他說道。
“那你在幹什麽?”
“我隻是想在溪水裏面洗個澡,你誤會了。”
男子這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你吓死我了,我是來這裏畫畫的,剛才被一對情侶攔住說不要來這裏,我問他們問什麽呀,他們說這裏有個奇怪的女人要自殺,我不相信就跑過來看看,結果就看見你站在水裏,還一邊笑一邊往水裏走,我還以爲你是真的要自殺了呢。”男子一邊把她往岸上領一邊不好意思的說。她看着他感到很親切,很有熟知的感覺。
“你叫什麽名字啊?怎麽穿的這麽奇怪?”男子一邊甩着衣服上的水一邊問道,她正欲回答的時候看到他取下眼鏡來擦,她這才看清了他的臉。
“虎???”她不可思議的捂住嘴。
“虎?呵呵,我啊姓胡,叫胡銘,你呢?你還沒回答我呢。”男子沖她笑笑
這是虎子嗎?她不知道,虎子的臉上有胎記,而這個男子面貌甚是清秀,隻是眉眼處頗像虎子,并且她也不知道虎子轉世何處了。她平複了一下心情說:“小女子名喚婉兒,蘇州人氏。”
胡銘聽罷笑的更歡了,“你是演員吧?入戲這麽深,你是跟組的嗎?”他好奇的問着,然而婉兒卻不知道他在說什麽,無奈的搖着頭。
“你自己來的嗎?”胡銘問道,她點點頭。
“你是做什麽的?”
“我可不可以問你一件事?”她打斷胡銘,“今夕是何夕?”
“今夕是何夕?你是問我今天是幾月幾号對吧,嗯???今天是六月二十五日,農曆五月十八,怎麽了?”胡銘感到這個女子奇怪極了。
“多少年?”她又問
“多少年?2010年啊!”
2010年,這距離她生活的民國二十八年整整過去了一百多年,怨不得别人看到她反應那麽大了。
“那麽這裏是哪裏?”
“北京啊,姑娘你别吓我啊?”
“北京?可是北平嗎?”她看着胡銘,胡銘的眼神流露出一股與剛才兩個年輕人一樣神情。
“是???是,可是,你到底是誰啊?”
“我是婉兒,我需要你的幫助。”她看着胡銘,認真的說。
胡銘驚恐極了,他看着面前這個臉色蒼白,容貌甚美的女子說,“我怎麽忙你啊?”
胡銘跑到他開的小轎車裏,把畫闆放好,有好不容易翻出來他女朋友落在車上的一件吊帶裙。他心裏有一絲害怕,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麽來路啊?
“給你把這個換上,你這個樣子進市區是會把大家吓到的。”他把裙子塞到她手裏接着說,“你去車裏換,弄好了叫我。”
她坐到胡銘的車裏,感到奇怪極了,一百多百年後的中國居然是靠着這樣一個東西來趕路的,她看着前面開車的胡銘心中甚是煩悶,在這裏她怎麽找梁世清,如何把他帶回地府呢。
胡銘從車鏡裏看到婉兒一直在看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婉兒,你住在哪裏啊?我一會好把你送回家。”
她收回看着他的眼神,“我沒有家。”
“沒有家?那你在北京是怎麽生活的?”
“我也不知道。”婉兒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不知道?你是蘇州人對吧?你的家在蘇州。那你來北京是找工作?旅遊?還是來找朋友?你什麽都不告訴我我怎麽能知道把你送到哪啊?”胡銘似乎有一點着急。
“我???我今天剛到北京,别的我什麽都不知道。”
胡銘看着他想了想說,“你是不是離家出走了呀?跟家裏鬧了别扭就一氣之下跑了出來?”他見婉兒還是不說話道,“好吧,你不願意說我也不勉強,每個人都有自己心上的一把鎖。我吧,沒那個本事打開。我不問啦!”
她見胡銘不在問她了,這才放下心來,“謝謝”
“不用謝,難得你這麽相信我,我們北京人别的優點沒有,就是熱情!”她笑了,她再一次想起了虎子,虎子曾經說過等他賺了錢,就帶她來北京。
胡銘把她帶到一家酒店門口停下,她一路上早已被北京的美麗景象看花了眼,“這真是一個神奇的地方,人這樣多,房子這樣高,還有各種各樣的車,不像我們家,出門隻能坐馬車。”她喃喃自語。
“馬車?你别逗啦,你們蘇州才是美麗的地方呢,我還想去旅遊呢,可惜一直忙着找工作沒有時間。”他把她帶進酒店,找了個靠窗的位子做了下來。
“你吃什麽?這裏的豬排很不錯哦。”胡銘翻着一本花花綠綠的書,她隻好奇的看着這間酒店的裝潢布置和前來用餐的其他客人,這一切對她來說都太有吸引力了。
“婉兒,你看什麽呢?你吃豬排嗎?”胡銘在她眼前揮了揮手道
“豬排?”她何曾吃過這樣的東西,想起閻羅王的叮囑後她搖搖頭說,“我不吃豬肉。”
“不吃豬肉?你是回民嗎?”胡銘問道。
她想了想說,“我不是回族人,我不吃所有的肉。”
“哦,我知道了,減肥是吧?”胡銘若有所思的說,“其實偶爾吃吃肉不會發胖的,我女朋友也經常不吃肉說什麽減肥。你呀就應該多吃些肉,你看你臉色一點都不好。”胡銘指着畫冊上的一種面食說道,“吃這個意大利面好不好?”
她窘迫極了,自己的血早就已經流幹了,臉上還怎麽又血色,她看了看胡銘指給她的畫冊點點頭說,“好。”
“你是做什麽的?畫家嗎?”婉兒問道。
“我啊,我大學畢業兩年了,還沒有找到工作呢,待業小青年吧。你呢?你真的是群衆演員嗎?”
雖然她不知道群衆演員是什麽,可是她見到的三個這個時代的人都說她的群衆演員,那就是吧。于是她點了點頭。
“聽說演藝圈可難混了,尤其是女演員,要是自己有一些背景還好,像你這樣的一猜便知道是被騙了或者是被欺負了。對吧?!”
婉兒再次點點頭,胡銘興高采烈的繼續說道,“沒關系,吃完飯我就帶你去警察局,咱們讨回公道,先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