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堂歌舞,可諸位元老卻個個對陵霄噓寒問暖,不斷舉杯敬酒,而琉離則似乎成了擺設,一旁的無雙見此場景,面色冰冷,不由嘲諷地對身邊的琉離道:“堂堂魔君竟比不上區區一個大護法,說出去隻會讓三界笑掉大牙。我十分疑惑,爲何你在最後時刻竟然與陵霄化幹戈爲玉帛,倒是可惜了那埋伏在魔界幾日幾夜的神仙……”無雙說到這裏,擡起衣袖掩唇而笑,嬌媚動人。
“難不成我明知魔界有危險,卻還要一意孤行對付陵霄,将整個魔界置于險境?自損三分而傷陵霄并非我所願。”琉離說的理所應當。
“不,我所認識的琉離不是這樣一個人。”
“那你倒是說說我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我所認識的琉離是個自尊心極強的人,你決不能忍受陵霄永世壓在你頭上,他是你心中永遠的毒瘤,你必須摘除他不可。況且,因爲琉雅的死,你早已經恨陵霄入骨,所以這一次你的妥協必然還有旁的原因。”
“果然是無雙,在魔界千年倒令你長了許多見識。”琉離輕聲笑着,目光卻在歌舞聲中朝飲酒的陵霄望去,眼底迸出毒辣的寒光:“凡事都必須學會一個忍字,我琉離不收拾陵霄,自會有人收拾他。”
“誰?”無雙滿臉閃爍着好奇的目光。
“誰是陵霄最重要的那個人?”琉離反問。
無雙一愣:“月初?”說到這裏她卻搖頭,正想開口說話,卻見琉離滿臉笑意地看着正殿中央那腰肢扭動的舞姬,眼中有着濃厚的興趣,正直勾勾盯着其中一個女子,她也好奇地朝那名女子細細看去,頓覺眼熟。
隻見那女子擺動着雙臂,蓮步輕旋,竟脫離了衆多舞姬,飛快地朝陵霄的位置而去。她腳踝上綁着的鈴铛随着她的步伐而輕鳴,清脆入耳。她旋身跪在了陵霄的案前,恭敬地舉起酒壺,擅自爲陵霄那早已空空如也的杯中斟下一杯瓊漿玉液。
“婳婳一直仰慕大護法威名,今能得見,甚爲欣喜。望大護法能念婳婳心中之傾慕,飲下這杯瓊漿,婳婳于願足矣。”
嬌滴滴的聲音響起,滿殿歌舞忽然沉寂而下,衆人皆朝這位大膽的女子望去,亦在等待着陵霄做出反應。
陵霄望着跪地仰頭看着自己的她,沉默半晌才問:“你叫婳婳?”
婳婳含情脈脈地點了點頭,期盼着他能飲下自己親自爲她斟的酒。
陵霄望着她,目光澹澹,卻不再冷漠,擡手将酒杯舉起,一口飲盡。
無雙終于将婳婳看了個仔仔細細,難怪眼熟,這婳婳當真是與月初有着五分相像,眼角眉梢尤其相似,卻生的比月初要更美,風韻逼人,難怪一向冷漠的陵霄竟會受了這杯酒。
“你從哪兒找來的這麽個女人?”無雙壓低了聲音問。
“這話從何說起?我可是頭一回見這個女人。”琉離當即否認着。
“别裝了,我還不了解你嗎?”無雙冷睇她一眼,随即在自己心中盤算了起來。
琉離冷笑一聲,不再搭理無雙,朗聲道:“婳婳,真是好名字,看來大護法也挺喜歡你,那我便做主将你賞給大護法了。”
婳婳面色難掩喜悅,但又不敢受,便怯怯地看了陵霄一眼,見他沒有拒絕的意思,便滿心歡喜地拜道:“謝魔君成全婳婳的心願。”
陵霄則是靜坐原位,凝視着嬌羞含笑的婳婳,雙目清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