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一個華碧晗,你要毀了費盡心機得來的天帝之位嗎?你不要忘記,當年你爲了得到這個天帝之位,在先帝受重傷時做了什麽!”夕薇的話到此處,在場衆人皆是一驚,紛紛詫異地想要繼續聽她說下去,唯獨白曜一人目光炯炯地盯着白晔,目光中閃過幾分濃烈的恨意。
白晔聽夕薇提起先帝,臉色微變,卻冷着嗓音道:“我對先帝做了什麽?你的證據呢?”
“我若有證據,你還會穩坐帝位嗎?”夕薇嗤嗤一笑:“當年你以爲華碧晗棄你而選擇了白曜,爲了與之一争高下,每日刻苦練習仙術,隻可惜你無論下了多少工夫終究難以追趕白曜。而先帝亦是看重白曜的天賦,在與魔君大站受傷後便有意将天帝之位傳給白曜,而你得知此消息便急了……你不能輸給白曜,所以你偷偷在先帝的藥中下了毒,妄想能夠毒死先帝而名正言順的登上帝位。可先帝喝了藥後便覺察到有問題,當即便派白曜徹查此事,最終查到正是你白晔在藥中下毒,先帝雖然痛心,卻不忍處置你,在危急關頭,甯願自己魂飛魄散也要将萬年功力傳給白曜,爲的就是克制你将來将天界毀了!”
聽到這裏,衆人大驚,唯獨白曜的嘴角依稀在冷笑着,他緩緩接道:“白晔以爲父皇是因喝了他的毒藥而魂飛魄散,并不知父皇将萬年功力傳給了我,便有恃無恐地登上了天帝之位。那時的我雖有爲父皇報仇之心,卻力不從心,天庭中沒有任何勢力能支持我對抗白晔。況且父皇傳給我的萬年功力,我還不能輕易與自己的内力融合,我足足花了一百年的時間才能真正融合。”
說到此處,他的目光中憤然迸出一抹淩厲的殺意:“父皇臨終前千叮咛萬囑咐,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對你下手。我雖然不甘心你蓄意殺害父皇,可我卻必須遵循父皇的交待,不到萬不得已……可你千不該萬不該的是,殺了玉染。”
白晔聽到這裏仰天大笑:“你在說那個捉妖師嗎?她真是可笑啊……”
白曜的手忽然緊緊握拳,淡漠的臉上終于閃現出一抹憤恨。
白晔終于見到他淡漠以外的表情,好像發現什麽極爲新奇的事,繼續說道:“三千年了,我以爲你早就将她忘記了,原來你和我一樣啊,這樣可笑……當年你與我搶華碧晗,可你卻在華碧晗死後和那個捉妖師不清不楚,我可是親耳聽見你說你從來不曾喜歡過她,所以我才幫你殺了她的,你該感謝我的……不曾想,這個捉妖師竟成爲你不得不除掉我的一個借口嗎?”
衆人聽的皆是雲裏霧裏,包括夕薇,分明不知還有一個叫玉染的捉妖師存在。
“說起可笑,天帝你不是更可笑嗎?明明那樣深愛華碧晗,卻在冊封大典上親手設計了一場計謀來對付我,可最終的結果卻是你眼睜睜看着華碧晗跳入誅仙台而無能爲力。”白曜步伐一動,竟緩步走到了白晔的身邊,靠近他的耳邊,卻用在場衆人都聽得見的聲音說道:“我還有一個秘密要告訴你,你想不想知道呢?”
白晔任他放肆地靠近自己耳邊,不言不語。
白曜笑道:“當年所有人都在暗暗揣測華碧晗的那個男人究竟是誰,月秀、玄天,你們也很想知道吧。”他轉身,傲然看着早已經聽得一愣一愣的月秀和玄天,一字一字地說:“其實,根本沒有那個人。”
白晔聽罷,猛然一怔,正想說話,卻被白曜接下來的聲音打斷:“夕薇說我與她聯手給華碧晗下藥,使得她****于我,可是夕薇不知道的是,我對華碧晗下藥了,卻沒有動她分毫。她至始至終,都是清白之身。”
白晔的心猛地一顫,恍然間憶起了數千年前,就在這淩霄寶殿内,華碧晗諷刺地對他笑道:“恐怕要讓你失望了,白曜從來不曾染指過你的未婚妻子。”
原來,華碧晗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而那時的他早已被憤怒沖昏了頭腦,一心一意想着要除掉白曜,便認定了華碧晗是在狡辯。
“在冊封大典上,夕薇當衆揭穿華碧晗并非處子之身的事,她明明可以辯駁。可像她那樣驕傲的人,卻選擇三緘其口,背負所有的罪名跳下誅仙台,你可以猜一猜她爲什麽甯死也不說?”白曜笑的張狂,冷凜的視線輕輕掃過面色慘白的白晔。
“夠了!”月初猛然出聲,不想再繼續聽白曜的嘲諷。
白曜卻仿若不曾聽聞月初的制止,依舊自顧自的說:“因爲她隻要否認了夕薇的指責,便會牽連出你,我便會在衆仙面前絕地反擊。她爲了不毀了你的夢,所以選擇以死來成全你……華碧晗,當真比我想象中要更愛你。”
白晔的眼眶血絲遍布,他怒斥:“不可能……”
“白曜,你如此揭人之痛,特别得意是嗎?”月初憤然擋在了白晔的面前,眼中滿是怒意。
“我揭人之痛?當白晔蓄意毒害父皇時,當白晔對玉染痛下殺手之時,他可曾想過别人的心也會痛?”白曜的眸子中閃過一抹淚意,他深深凝視着面前的月初,幾度想要繼續說下去,卻終究是将話咽了回去。目光越過月初,狠狠瞪着白晔:“夕薇說的一點也不錯,害死華碧晗的人從來都隻是你,你爲了你的權欲與私心,最終将華碧晗推上了絕路。”
白晔無力的後退數步,轟然跌坐在凳上,滿眼不可置信,他低聲呢喃着:“不可能,不可能!”
“這三千年來,你自以爲于華碧晗,無愧于心,所以你過的安樂,如何會明白痛的滋味。”白曜笑的雲淡風輕,繼續道:“如今該輪到你痛的時候了。”
夕薇的淚水早已流盡,取而代之的隻有悲涼,她低語:“華碧晗雖死,可還有她的轉世月初,白晔還能盡他所能彌補一切,又如何會痛到極緻……”
“是嗎?那你要親自問問他,是否能夠彌補的了。”白曜說的自信滿滿,冰涼的目光在月初身上停滞了片刻才道:“白晔你爲了自己的欲念,卻終究阻止了華碧晗的轉世,所以,你永生都無法再彌補華碧晗。”
“你說什麽!”夕薇瞪大了雙眼,對于白曜所說的話一副驚恐,她指着月初:“難道她不是華碧晗的轉世?”
白曜道:“白晔,你此生做過最得意的事,應該就是造就了月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