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逸之與越君宸對視一眼,皆心照不宣。
大內監陳廣從偏殿走出:“今日皇上身體不适,無法早朝,各位大人請回吧。”
百官面面相觑,皆看向站在前頭的宰輔修繼。
而修繼微低垂着眸子并未有所表态,随後第一個帶頭走出了宣室殿,什麽話也沒有說。
百官無法,隻得各自散去。
畢竟皇帝年事已高,偶爾有個頭疼腦熱的也實屬正常。
出了宣室殿,幾位皇子走在一起。
越君煦道:“父皇身體不适,昨日怎沒聽說。”
“既如此,兄弟幾人一道去向父皇請安也好。”越君睿說道。
其他幾位皇子自然沒有反駁的道理。
大皇子越君煦,四皇子越君睿,五皇子越君離,六皇子越君宸四人一道向無極殿而去。
但殿前卻正巧遇皇後也從鳳兮宮向無極殿二來。
幾位皇子低身見禮。
皇後微微颔首:“幾位皇子可是來向皇上請安。”
越君煦道:“回皇後娘娘,兒臣等得知父皇身體抱恙,特來請安探望。”
皇後清淺淡笑:“幾位皇子有心了,隻是禦醫剛禀,聖上靜養爲好不宜吵嚷打攪。所以,幾位皇子在外見個禮便回吧,本宮自會與皇上說你們來過了。”
越君宸微低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什麽,越君離依舊神色淡淡,而越君煦與越君睿對視一眼,隻得應了皇後的提議。
四位皇子在無極殿外向老皇帝請了安,便各自散去了。
“宸兒你留下,本宮還有話問你。”
……
待其他三位皇子各自散去,越君宸方才與皇後同行入了無極殿。
“父皇身體可有好轉。”
皇後一聲輕歎搖了搖頭:“今日不過第一日,再過兩日卻還不知是怎樣一番情形。”
越君宸沒有言語,心中自然也是愁思萬千。
今日的平靜,不過時暴風雨欲來的前兆而已。
“宸兒,昨日商議之事如何了?”
越君宸負手而立:“母後放心,一切妥當。”
皇後緩緩點了點頭:“這個墨家小子,卻是有些能耐的。隻身一人連夜調換了都城兵防,卻做的不聲不響,這樣的事情,不是任何人都能辦到的。”
越君宸點頭:“正是。”
皇後頓了頓,卻又神色一凜:“隻是這樣的人,宸兒也要小心提防,畢竟他的背後是墨家。墨家是一把鋒利無比的利刃,卻也是一把雙面劍。”
越君宸很想說,他,定然不會背叛自己。
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自己爲何會如此笃定呢?
這麽多年,從冷宮到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他見慣了太多爾虞我詐人心冷暖,也許前一刻與你把酒言笑之人,下一刻便會向你揮起長刃。
這麽多年,他相信的也向來隻有自己,可爲何……唯獨對她,是特别的呢。
這一切,又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宸兒,宸兒……”
越君宸猛然從思緒中回過神來:“母後說什麽?”
皇後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兩日你太累了,去好生休息一下吧,今後的日子還長,我們母子不能先把自己累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