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沒點長進,怎麽能跟着公子鞍前馬後?”明寬笑着說。
二人正說着話,聽到一陣“撲棱棱”的聲音。
素問立在墨逸之身後“媽呀”一聲。
墨逸之冷眼掃她一眼:“一驚一乍的做什麽。”
素問哆嗦着指着欄杆:“那……公子……”
墨逸之不以爲意:“取塊生肉來。”
素問戰戰兢兢的應道:“喏。”
墨逸之與明寬看過去,隻見欄杆上立着一隻碩大的鳥。方圓形的頭,蓬松的羽毛,立着足有半米多高,一對犀利的眼正看着墨逸之。
明寬哈哈一笑:“難道這是那隻小雕枭?”
墨逸之起身來到雕枭身前,原本兇猛威武的猛禽,瞬時變成乖順的小鳥,用頭蹭了蹭墨逸之的手,嘴巴開合發出“咔嗒咔嗒”的響聲,張開碩大的翅膀撲棱了兩下。
墨逸之被它的羽毛掃到,無奈的笑了:“别鬧,東西給我。”
雕枭似乎能聽懂墨逸之的話,又撲棱了兩下大翅膀,便低着頭用尖尖的嘴從兄前厚厚的羽毛中叨出一塊絹帛來,乖順的放在了墨逸之的手心中。
素問取來生肉,墨逸之拿起在雕枭眼前晃了晃,繼而手臂一揚,将生肉扔向了夜空中。
雕枭猛然飛起,向生肉沖去,消失在了夜空中。
明寬一直站在不遠處未敢上前。
雕枭是貓頭鷹的一種,但卻是極爲兇猛的猛禽,這隻雕枭是十年前,明寬從林間撿來的當時受傷了的小鳥,回來後墨逸之喜歡便養了下來,後來離開都城的時候更是帶在了身邊一直親自訓練,如今被墨逸之當作“信鴿”來用。
見雕枭飛走了,明寬笑着說:“未曾想轉眼十年,這個小家夥被公子訓練的這麽乖順。”
墨逸之并未言語,而是就着燭光打開絹帛。
絹帛是墨大将軍從軍中送來的一封信箋。
信中多是囑咐墨逸之行事需要謹小慎微,定要萬般謹慎再謹慎,小心再小心。還有墨大将軍早已料到知墨逸之會被皇帝留在都城,所以也爲她提早做了安排,以便都城行事。
墨逸之看過絹帛,心中有些感動。
這一世,她唯一的親人,這位半輩子都奉獻給了越國的老将軍,雖然是一個不稱職的丈夫與父親,但在關鍵時刻,卻還是會發自内心的爲墨逸之着想。
父愛不如母愛那麽細膩,噓寒問暖處處呵護。父愛從不張揚,但默默的爲子女盡最大的努力做着力所能及的付出。
甚至在子女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爲其撐起遮擋風雨的羽翼。
墨逸之想起邊關臨行前,墨大将軍一句話未說卻滿含深意的目光……
“公子,可是有事?”明寬見墨逸之有些走神,關切問道。
墨逸之将絹帛扔進了火盆裏,看着那絹帛一點點燃燒成灰燼,方才搖了搖頭:“沒事。”
回身時,已經恢複成那般淡然無波的神色:“明天,你陪我去一個地方。”
明寬神色鄭重:“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