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關苦寒,難爲你了。如今父皇留你在都城任命也好。”大皇子道。
墨逸之淡淡颔首,并未言語。
大皇子笑了笑說:“你還跟兩年前一樣,少言寡語。”
墨逸之稍顯驚訝的看向大皇子。
他笑着說:“想必你已不記得我。當年你随墨大将軍入宮觐見,我亦在場。
父皇說起你縷立戰功無數,墨大将軍卻代你推掉所有封賞之時,我便覺得你很是不易。
但那時候你的個子還小小的,我曾懷疑過,你這樣清瘦的身闆,寡言少語的清冷性子,怎麽可能是戰報中那個戰功無數的軍中前鋒。”
墨逸之靜靜的聽着。
大皇子說:“若是我越國的……兒郎們都能有你這般英勇,何愁大統。”
墨逸之笑了笑:“殿下謬贊了。”
“墨公子一身好武藝,都是同墨大将軍所學?”
墨逸之點了點頭:“是。”
……
也不知這位大皇子是天生話多還是怎樣,這一路上皆在不停的問,不停的說。而且對墨逸之的事情頗有了解。
即便墨逸之依舊寡言少語,偶爾簡單應答,大皇子也并無不滿。
但雖是話多,墨逸之卻也并不覺得反感。
這一路上邊走邊聊,墨逸之了解到,六皇子之所以說他這位大哥過于寬仁溫厚,并不是墨逸之先前所理解的性子溫吞。
而是他有一種似乎對任何人,任何事都胸懷仁厚的氣韻。
不是墨逸之的殺伐果決,不是六皇子的慎密詭詐……
都城的城外不遠處便是一片林地,便是此次的目的地。
進了林子,墨逸之與大皇子分别拿起長弓。
前方一隻野兔蹦跳着跑過,大皇子長弓搭箭後,卻又忽然收了力道,任由那隻兔子離開。
墨逸之有些不解的看向大皇子。
大皇子說:“野兔有了身孕。”
……
這樣仁厚的性子,若生在太平盛世,他定然會成爲一名守成的賢名君主。
但此時四國割據一方,戰亂随時将起。
戰事一起,定然天下打亂生靈塗炭。到那時,仁厚也許就會成爲緻命的弱點。
……
大皇子的狩獵,更像是出城散心。
二人騎着馬林中随意慢行,身後護衛遠遠跟随,大皇子多時與墨逸之聊些有的沒得,而墨逸之也依舊時而淡淡應着而已。
幾次獵物從眼前走過,大皇子卻根本無心射獵。
墨逸之所幸便也随他。
天色臨近傍晚之時,墨逸之說:“殿下,時候不早了,我們是否應該回城了。”
大皇子這才恍然大悟般:“不知不覺間竟然這個時辰了。”
再看看二人的馬上,一件戰利品也無。
大皇子笑了起來:“怪我怪我,隻顧着與墨公子閑談,卻忘了咱們是來狩獵的。”
墨逸之淡笑着搖了搖頭:“天光正好,隻當出城散心也很好。”
無功而返,衆人回城。
“殿下是先行回府,還是直接去六殿下府中?”入了城,墨逸之問。
大皇子笑着道:“今日宴請皆非外人,直接去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