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來到密室中,根據老祖張百流留下來的特殊投影法陣,聯系上了天水宗。
在如今的魔界天下之内,遠距離聯系宗門或好友的辦法,一般都有兩種。
第一種,便是傳音令牌。
第二種,便是法陣。
傳音令牌,不管在蠻古大陸還是魔界,都比較有用。
在令牌上刻錄下特殊的符号符文,拓印下獨有的神念,經過符文法陣運轉便可以遠距離傳音。
但這種傳音令牌的法子,也有局限性。
在蠻古大陸,由于疆域面積不大,傳音令牌在蠻古大陸的任何一個角落都可以使用。
但是在魔界卻不一樣。
蠻古大陸的全部面積,都比不上魔界楚國的一個小小的州界。
魔界的傳音令牌雖然比蠻古大陸的更加高級,傳音的距離也更加遠,但最好的傳音令牌也不過隻有百萬裏的傳音距離。
超過百萬裏,幾乎便會失效。
而且魔界天下内不少的城池和特殊地域之内,都會有法陣和禁制,限制傳音令牌的使用。
比如帝都之内,數不清的商鋪和建築群,大大小小的法陣幾乎超過了億萬之多。
不少商鋪和建築群都是禁制傳音的,所以傳音令牌在帝都内所能施展的手段很少很少。
所以在魔界天下之内,用于聯絡宗門和好友,幾乎都是利用特殊的法陣。
這便是第二種方式,法陣。
比如說,林白現在在密室内所施展的手段。
這便是天水宗老祖張百流在離開之前,特别告知林白的聯絡方式。
在地面上刻錄下獨特的符文,運用不同的靈物和寶物搭建起的一座法陣。
“無根水,放在法陣的東南方。”
“石鏡,放在法陣的正北方。”
“子母連心蟲,放在正中央……”
“……”
林白根據老祖留下來的法子,以及老祖留下來的寶物,在地面上刻錄好法陣之後,将相對應的寶物放在不同的位置之上。
檢查兩遍,确定無誤之後。
林白從眉心中拉出一滴鮮血落在法陣之内,同時催動靈力運轉法陣。
法陣立刻爆發出一陣陣璀璨刺目的光芒,刻錄在地面上的符文像是活過來了一般,緩緩從地面上剝落下來,懸浮在半空中不斷遊轉。
放置在法陣之上的寶物,此刻齊齊粉碎,融入了法陣之内。
不多時。
法陣光芒之上,赫然便浮現出了一個模糊的人影。
“聖子,利用法陣傳音,所爲何事?”
聲音傳來,林白立刻便聽出這是老祖張百流的聲音。
利用這種遠距離的傳音法陣聯系宗門,法陣維持的時間不會太長,林白也抓緊時間告知消息。
“七夜神宗疆域已經開始内鬥。”
“戰争已經爆發。”
“我得到楚帝陛下的命令,跟随楚聽寒、沉仙郡主,率領楚國疆域前往七夜神宗疆域馳援。”
“楚聽寒和沉仙郡主已經返回駐地調遣軍隊,而我要和楚子墨先行一步去七夜神宗疆域探明情況,約莫明早黎明時分便要出發。”
法陣光芒彙聚而起的模糊人影,聽聞此言之後,林白雖然看不清他的面容,但也能感覺到他有一陣陣的落寞和無奈。
“此行七夜神宗疆域,已經遠離了天水宗的區域中,更是遠離了楚國的疆域。”
“聖子務必小心。”
“馳援七夜神宗事小,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萬事不可逞強,遇事三思而後行。”
老祖張百流知道既然是楚帝的命令,林白也沒有拒絕的理由,他必須要去七夜神宗疆域。
而且他也很明白,七夜神宗疆域的翻天宗聖子孟擒仙和拜天宗聖子聶殇都與他有過命的交情,此刻他也不得不去一趟七夜神宗疆域。
“宗門的情況如何?”
林白道謝後,問起了宗門的情況。
“我已經召集門下遠遊的弟子以及閉關的弟子,如今足足有七八十萬道境以上層次的武者已經待命了。”
“但我們目前還沒有接到楚帝的命令,也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麽辦。”
老祖張百流對林白說道。
“好。”
“我稍後會去面見陳王殿下,在我離開帝都之後,我會拜托他多多照顧天水宗。”
老祖長老聽見這句話,頓時喜上眉梢。
若是林白願意去找陳王殿下說說此事,那必然對天水宗是極好的。
“多謝聖子。”
老祖張百流道謝。
林白說道:“剛才在金殿内,我已經被楚帝陛下賜字封王了。”
老祖張百流驚訝道:“聖子,你封王了?”
“嗯。”林白沒有多說廢話,徑直說道:“楚帝将古秦千州賜給我做封地,賜了一個‘秦’爲号。”
“但我現在沒有心力去管理封地,天水宗派人先過去接收一下。”
“好。”老祖張百流想都沒想便答應下來,說道:“今後若是聖子無暇管理古秦千州,就讓天水宗來代爲管理吧,至于古秦千州百年供奉,宗門也會爲你保存,你随時取用即可。”
林白點點頭答應下來。
他又與老祖張百流商議了一些細節,而後便中斷了傳音法陣。
這座傳音法陣林白并沒有毀掉,而是繼續留在密室中。
他梳洗了一番後,在黃昏之時來到太子府衙之内。
恰好此刻。
陳王殿下也剛剛從金殿内議事回來,在書房面見了林白。
陳王殿下坐在書房中,面色憔悴且蒼白,雙目中透着濃濃的疲憊。
顯然東域和北域的戰争,極其耗費心神。
“林兄。”
“不,現在應該叫秦王爺了。”
陳王殿下瞧見林白進來後,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
林白問道:“東域和北域的戰争,不是那麽簡單的,對吧?”
陳王殿下苦歎道:“是啊,壓力很大。”
“現在這種特殊的隘口上,我們在金殿内作出的任何一個小小的決定,很有可能便會決定前線數百萬……甚至于是數千萬、上億生靈的性命。”
“哎。”
“早知道做太子這麽累,就不和三皇兄去争了。”
陳王殿下搖頭苦笑起來。
他話鋒一轉,說道:“帝都内的事情,你不必擔心,好好準備去七夜神宗疆域即可,你們何時出發?”
“楚聽寒郡主和沉仙郡主已經返回駐地調遣軍隊了,而我和楚子墨則會先一步前往七夜神宗疆域。”林白将他們的計劃簡單告知了一番。
而後,林白說道:“我離開帝都後,希望太子殿下爲我多多照拂天水宗。”
“天水宗比不上其他的五家七宗那麽底蘊深厚,就那麽點微弱的底蘊,若是全部打空了,恐怕天水宗也就名存實亡了。”
陳王殿下眼前一亮,笑着說道:“那是自然,在我弱勢之時,是天水宗第一時間站出來支持我奪嫡,如今我成爲儲君太子,自然不會忘記天水宗這個功臣。”
“林兄放心即可。”
有陳王殿下這句話,林白總算是打消了疑慮。
從陳王殿下離開後,林白便沒有再回天水宗,而是徑直來到帝都的東城門之上。
站在帝都高聳入雲的城牆上,頭頂滿天星河,林白遠眺着帝都的壯麗山河,靜候黎明的到來。
“烏鴉!”
子夜時分,林白突然低聲呼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