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笑眯眯的問道,話裏藏針。
果不其然,此言一出,頓時引起其他幾人的深思熟慮。
他們隻想到殺了林白,可以優先挑選東域的一塊沃土,但卻沒有想過此地他們人多勢衆,如何分配才是問題。
白龍氏老者面色凝重,默默無言;哭山氏胎記女子,一臉陰沉,目光如炬。
其餘幾位北域武者也是如此,紛紛陷入沉思之中。
林白與黃晴雲對視一眼,看出了幾人已經心生芥蒂。
眼見他們的聯盟就要被林白三言兩語所瓦解,那三位一直沉默不語的天道大族武者終于開口。
“諸位不必被狼侯爺的言語所動搖!”那三位天道大族的弟子說道:“隻要林白一死,諸位背後的勢力,均可以挑選一片沃土!”
“諸位不必認爲我在哄騙你們,東域的沃土何止千萬之多!”
“那怕是東域最貧瘠的土地,都比如今你們所居住的土地要好得多!”
此言一出,其餘九位北域武者眼中再次恢複明亮,眼中又浮現出了鬥志。
那三位天道大族武者穩定軍心後,笑盈盈對林白說道:“狼侯爺若是今日想要憑借三寸不爛之舌,便想逃離死劫,恐怕是不太現實的。”
林白笑了笑,盯着那三位天道大族武者說道:“既然東域沃土千萬,那諸位又何必要賭上性命來殺我呢?”
“且不論諸位能不能殺了我,但我認爲,你們一起沖上來,我在戰死之前,足以将你們斬殺大半!”
“正如這幾位天道大族的武者所說,既然東域最貧瘠的土地都比你們心中生存的好,你們完全可以等到破開東域之後,自行選擇即可。”
“又何必要聽從北域武者聯盟的号令呢?”
三位天道大族的武者聽見林白這話,臉上爲之一僵。
他們也萬萬沒有想到林白居然如此能言善辯,巧舌如簧。
此言一出,又讓其餘九人心中動搖。
林白又補充道:“說白了,北域武者聯盟就是看你們這些北域中小型家族沒什麽腦子,拿你們當炮灰而已。”
“而你們還不自知,一個勁對北域武者聯盟感恩戴德,真是可笑至極!”
“北域風雪很大,難不成将你們的腦子也給全部吹壞了?”
林白譏笑起來。
其餘九位北域武者沉默不語,那三位天道大族武者則是面紅耳赤,隐隐動怒。
“久聞狼侯爺劍法卓越,卻沒想到一張巧嘴,也是這般利害!”
天道大族的三位武者冷聲說道:“諸位不要被狼侯爺三言兩語所蒙騙,若是殺了林白,不僅僅是可以得到沃土那麽簡單,更有無窮多的好處。”
林白問道:“什麽好處,你且說來我聽聽?”
天道大族三位武者一時無言,恨恨瞪着林白,“好,狼侯爺聽清楚了。”
這三位天道大族的武者轉頭對其他九位武者說道:“狼侯爺巧舌如簧,偷換概念,意圖分散我們的聯盟。”
“諸位不要被他蒙騙了。”
“諸位需知……如今東域還未拿下,說什麽分配都爲之尚早!”
“若狼侯爺不死,我等北域武者難以踏入東域的疆土。”
“狼侯爺是東域大地的一頭攔路虎,如不解決他,說甚分隔東域疆土?”
“你們依舊隻能待在苦寒之地,日日受苦,年年哀嚎!”
“想想你們的族人,想想你們的子孫……日夜受風雪煎熬,他們有多少人可以活到成年?”
此言一出,那九位武者眼神瞬間明亮起來。
林白感覺到那九位武者道心堅定了,絕非是憑借口舌之利能讓他們回心轉意。
黃晴雲也敏銳感知到那九位武者摒棄了雜念,不在深思,便笑着對林白說道:“看來口舌之利,永遠比不上拳頭簡單?”
林白苦笑道:“若不是那三人搬出子孫後代和族人安危,那九人險些都被我說動了。”
黃晴雲歎道:“真是沒想到林兄居然如此能言善辯。”
“并非是我能言善辯,實則是因爲北域武者的聯盟,原本就是漏洞百出,外表看似堅固如鐵,但實則中部空虛。”
林白輕笑着說道:“利益可以将人驅動一時,但絕不可能将人驅動一世。”
“隻可惜……”林白望着面前的十二人,“不曾将他們說動,眼下是免不了一場刀劍之争了!”
黃晴雲細看這十二人,個個氣息如龍,實力強大至極。
雖說隻有三人出生于鼎盛實力,但餘下九人都乃是中小型家族鼎力培養的強者,也絕非是庸手。
他們都擁有着上品太乙道果境界的實力,而且孤注一擲來對付林白,顯然準備了諸多手段,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
黃晴雲分析了一番戰場局勢,低聲對林白說道:“稍後若是動手,他們必然隻會派遣兩三位武者來纏住我,從而将所有力量集合起來對付你!”
“若真是如此,我們尚且還有機會!”
黃晴雲将心中計劃告知林白,“林兄,你無需與他們死鬥到底,隻需要拖住他們即可,我會很快解決對付我的武者,然後前來助你!”
“如此一來,這十二人絕非是我們的對手!!”
黃晴雲的計策,深得林白之意,他笑道:“這十二人絕對想不到黃姑娘的手段和實力,不弱于我!”
“他們若是分散出兩三人對付黃姑娘,恐怕黃晴雲隻需要須彌之間,便可将三人誅殺!”
“如此一來,他們便等于是白白送給了我們三條性命!”
林白嘴角掠起一絲笑容,“如此計策,那是最好!”
黃晴雲笑道:“财不露白。林兄現在明白了吧,有時候低調一些,是最好的。”
“我也想低調啊,奈何……”林白苦笑道:“天水宗不必聖蓮宮根基身後,我若低調了,天水宗恐怕永遠都登不上台面!”
黃晴雲有黃晴雲的說辭,林白有林白的苦衷。
并非他喜歡張揚,反而林白是一個極其低調的人。
隻因爲身在此局中,讓林白有時候不得不霸道行事,以至于顯露更多手段。(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