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絕城弟子,以俠義爲先!”
“北域狗賊,安敢犯吾之境界!”
這位七絕城的弟子聲音铿锵有力,落地有聲,每一個字都猶如重錘敲擊在所有東域武者的心靈之上。
原本許多東域武者還在猶豫要不要投降,可聽見這段話之後,他們的神情越發堅定起來,目光定向北域武者之時也越發銳利起來。
七絕城,是齊天宗疆域内的一座頂尖勢力。
但這座宗門絕對算是整個東域内的異類存在,不僅僅是東域,就算是放眼整個魔界天下,他都是屬于異類。
因爲這個宗門的教義隻有四個字:“俠義爲先”。
這說起來就很可笑,聽見的人更是嗤之以鼻。
當今魔界世道,秩序崩潰,人心不古,有人爲求功名利祿,甘願賣主求榮;有人爲求武道高升,甘願抛家棄子。
在這種吃人的世界裏,就連最基本的道義都已經不複存在,更别提是什麽俠義心腸。
但就算是在這種情況之下,七絕城硬生生在這座亂世之内,憑借“俠義”二字,闖出莫大威名。
仿佛他們在用柔弱的聲音告知這座世界,少年未老,熱血未涼,俠義未死!
“要投降,你們投降,反正我們七絕城的弟子,是不會投降的。”
“抱歉,我的頸子裏灌入了鐵汁,讓我低不下這個頭。”
“哎呀,說這麽多廢話幹什麽?不就是一條性命而已嘛,他若想要,他若有實力,盡管來取!”
其他兩三位七絕城弟子紛紛站出來笑着說道,語氣要有多豪邁就有多豪邁,态度要多放蕩不羁就有多放蕩不羁。
仿佛這群人就是天生将生死置之度外一樣。
東域武者的商議聲音,并未刻意壓低,此刻在場的所有武者都聽得真真切切,就連北域武者都在仔細聆聽。
“七絕城……”煉神宗聖子歩君風皺起眉頭來,低聲呢喃着這幾個字,“這是什麽宗門?”
身爲北域四大鼎盛勢力之一的煉神宗聖子,歩君風除了對楚國疆域内某些頂尖宗門的聖子熟知之外,其餘武者都一概陌生。
而聽見七絕城這座宗門的名号,他隻覺得腦海中有些熟悉,但卻始終想不起來再什麽地方聽見過。
一位北域武者低聲對歩君風說道:“歩君風聖子,七絕城乃是魔界東域四大疆域内,齊天宗疆域麾下的一座頂尖宗門。”
“他們的宗門教義格外另類,隻有四個字‘俠義爲先’。”
“一個頂尖宗門?”歩君風再次仔細想想看向那群七絕城的弟子,目光深處不禁浮現出一陣寒意,“此等宗門,居然僅僅是一座頂尖勢力,魔界東域可真是藏龍卧虎啊。”
“若是東域再多幾座這樣的宗門,恐怕北域一輩子都别想踏入東域的門戶啊!”
歩君風目光森冷地看向那幾位七絕城的弟子。
他們的修爲并不高,僅僅隻有下品太乙道果境界,而且還有幾人仿佛是剛剛才踏入太乙道果境界,連根基都不穩固。
但他們此刻說出來的話,卻能将生死置之度外,他們并未出手,但僅僅憑借這份魄力,這份俠義,就足以讓歩君風對他們産生濃郁的敬畏。
“七絕城的諸位朋友果然高義,在下佩服!”
“七絕城不願意投降,我陳建難道願意投降嗎?”
“楚國的疆域,其内也有我陳家先祖的一番汗血功勞,若我此刻投降,隻怕是無顔回去面見列祖列宗了!”
當即,便有一位陳家武者站出來附和道。
此人長着一張長臉,中年男子的摸樣狀态,闆着的一張臉上,寫滿了冷漠和霸道。
他顯然在陳家武者之内的地位不低,在他說話之時,陳魚樂不在此地,其他陳家武者都以他馬首是瞻。
他說出這番話來之後,其餘陳家武者弟子眼中也變得堅定起來。
“哈哈,我天仙宗弟子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
“北域武者若是要戰,我天仙宗奉陪到底!”
一位天仙宗的青年男子站出來做出表率,在他背後的幾位天仙宗弟子臉上都露出堅決的神情。
“我們也不投降。”水墨丹緊接着跟在陳家武者背後表态,又對着背後幾位丹霞宗的弟子問道:“你們說……是不是?”
那幾位丹霞宗武者哭笑不得,隻能連連點頭……聖女,你都這麽說了,我們還能有異議嗎?
“七絕城的朋友們說的不錯,不就是一條命嗎?他們若有本事,盡管來取!”
“不投降,我天仙宗也不可能投降。”
“我們要是投降,聖子得直接殺了我們。”
天仙宗的弟子也紛紛表示起來。
緊接着。
在林白身邊諸多東域武者紛紛表示拒絕投降,并且在七絕城那顆俠義之心的召喚之下,衆人的鬥志再度凝聚起來。
宛如一把天火,要燒毀世界。
跟随林白從島嶼内殺出來的五六十位武者,幾乎沒有一個人選擇了投降,都要死戰倒地。
孟擒仙和易和澤,那就不用多說了。
孟擒仙是出了名的好戰分子,他一生都在爲戰鬥而生,如今有一場關乎生死的大戰,激發着他無盡的鬥志。
易和澤乃是萬聖山疆域内數一數二的絕代劍修,他的一把劍,足以蕩平八荒四海。
在劍修的字典裏,絕對沒有投降二字。
若一個天生怯弱,遇見事情隻知道磕頭求饒的武者,是絕對練就不出那一顆絕世無雙的劍心。
聽見這些話,林白心中也倍感欣慰,拱手說道:“諸位高義,林某深感佩服!”
“既然諸位已經做出選擇,那就請諸位也請做好随時赴死的準備!”
衆人紛紛點頭,笑着看向林白。
林白回頭看向歩君風,笑着說道:“歩君風,你也聽見了,并不是我不投降,而是我們所有人都不願意投降。”
“你當如何?”
歩君風面色冷酷,眼神冰冷地盯着林白和東域武者,眼中深處浮現出一抹寒意和敬畏之色。
此刻,他仿佛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爲什麽北域武者耗費那麽多心機,圖謀幾十萬年都不曾踏入東域疆域。
或許這就是東域的獨特之處。
在平常時節裏,他們各大宗門和家族分庭抗争,明争暗鬥。
但隻要有外地入侵,他們立刻就能放下所有的恩怨和争執,站在同一條線上,共同對抗外來的強敵!
這或許就是北域武者幾十萬年時間,不斷圖謀東域疆土,卻始終不曾得到一分一寸東域疆域的原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