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娘臉上倒也未流露出絲毫的愧疚之色,聲色平靜道:“這些也都是夫人的意思,夫人知老爺心思不在妾身身上,妾身若過早的幹涉,難免會成爲别人的眼中釘肉中刺,欲拔之而後快,到時候别說是照顧小姐,便是妾身自己也難以保全。所以才會特意交代了妾身,隻要不是禍及性命的大事,妾身可不必插手。這些年妾身一直看着小姐,知小姐雖然時常會受些委屈,到底性命無憂,因而也就沒有出面。”
青菀聽着也知對方說的是事實,以二姨娘在這府裏的地位,能保全自己就不錯了,何談庇護她?若她一開始便出面護着自己,怕是錢氏也不能夠容她至今。
青菀點點頭,“這麽說倒是我錯怪姨娘了。不過,我有一事不明,之前錢氏母女算計我,有人給我報信,莫非也是姨娘授意的?”她想來想去,這府裏除了二姨娘,大約也沒有别人會背着錢氏幫助自己了。
二姨娘聞言卻是搖了搖頭:“來儀院跟绛紅居雖有妾身的人,不過卻還近不得錢氏母女的身,有些事情或許能夠提前得信,但像是這種隐秘的事情,想必兩人也不會大肆宣揚給底下的人知道才是。”
“那姨娘可知是誰?”青菀聞言也不由得蹙起了眉頭,如若不是對方,那還會有誰會這般暗中幫着自己?
二姨娘道:“能夠機會聽到她們母女談話的,也就隻有那麽幾個人而已。小姐若真心想把這個人給找出來,也不是什麽難事。不過妾身倒認爲這個人是誰并不重要,隻要她對小姐沒有壞心就好。而她之所以暗中傳遞消息,而沒有明着現身,想必是有她的顧慮,小姐也不一定就非要把這個人給找出來,興許她并不想讓别人知道這件事是她做的。”
“也對。”青菀聽着覺得有道理,那個人不管她是誰,到底是幫了自己,自己也沒必要給對方添麻煩。随後又道:“對了,我擅自交代管家将掌家之權交給姨娘,事先也沒有問過姨娘的意思,還不知道姨娘對掌家之事有什麽看法?可還願意?”
便聽得二姨娘道:“妾身原先隻想守着小姐,平平靜靜的在青家過完這一世就好。能夠看到小姐出嫁,妾身已無所求。若妾身掌家能夠幫到小姐的話,妾身願意嘗試。”
知對方一心一意向着自己,就連當初嫁給青老爺也是因着自己的緣故,心下感激,更感念對方爲自己所做的,一個女人最美好的青春和年華都因爲要守護自己而葬送在這後院裏,她如何還能再讓對方爲自己做任何的犧牲?遂道:“我倒也不想你幫我什麽,隻是希望你能夠過得好一些而已,掌家雖有諸多好處,卻也有可能給你帶來許多不必要的煩擾,你若不願,我可以再去與管家商議,讓三姨娘或是四姨娘掌家,她們兩個對掌家之事倒是熱衷的很。”
二姨娘聞言則是搖了搖頭,“不必麻煩了,妾身之前不争不奪隻爲求一個容身之所,可以代替夫人守着小姐。如今小姐嫁了人,妾身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妾身在這府裏裝聾作啞低眉順眼了十幾年,如今能有些事做,也不盡然是件壞事,妾身願意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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