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菀不避不讓的迎着對方的視線,淡淡道:“我自是兩隻眼睛都看到了,要不然三姨娘何以哭了這麽久,帕子上卻是連一滴眼淚都沒有?莫不是三姨娘平日裏傷心的時候也都不掉眼淚的嗎?”
因着青菀的這句話,很多原本在哭的人一下子都停下來不哭了,生怕被人指責是在虛于演戲,惺惺作态。
三姨娘雖然心虛,卻仍在強言狡辯道:“我,我這隻是傷心過度,難過在心裏,流不出眼淚了不行嗎?”
青菀冷冷看着對方,帶着幾分咄咄逼人的氣勢道:“那三姨娘何以就認爲青菀不是難過在心裏?”
“我……”三姨娘張了張口,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合适的理由,最終讪讪閉上了嘴。
解決了三姨娘,青菀又轉向錢氏道:“我記得父親明明當着全府上下人的面說過,讓母親在祠堂裏靜思已過,隻到青菀出嫁方可出來。如今,青菀尚未嫁入,不知母親何以會出現在這裏?”
錢氏頓時間黑了臉色,本想借着老夫人的死,不動聲色的逃過禁足的懲罰。想着等老夫人的喪事一過,若沒人提起,這事也就過去了,卻不想被這丫頭給挑了出來。不由得咬着牙瞪着青菀道:“我是青府的主母,如今老夫人過世,我當然得出來主持喪事。”
青菀面無表情的繼續問道:“那請問母親,可是爹爹的意思?”
錢氏臉色一滞,眼中閃過明顯的心虛,卻是硬撐着道:“當然是你爹的意思,老夫人過世,不讓我這個做祖母出來主持喪事,難不成還要讓你這幾位上不了台面的姨娘來操辦不成?”
錢氏一句話無疑是把在場的三姨娘四姨娘等人都給得罪了,四姨娘當即冷着臉色道:“妾身剛才一直跟在老爺身邊,可沒有聽到老爺說讓人請夫人出來這樣的話。似是夫人聽到了老夫人的死訊,自己出的祠堂。”
錢氏聞言,頓時間變了臉色,立馬把惡毒的視線投向四姨娘,恨不得上去給那賤人兩個巴掌,“我是青府的當家主母,就算老爺不說,我也得出來操辦老夫人的身後事。哪有府裏辦喪事,做主母的不出現的道理?”
四姨娘則是微笑迎着對方的視線道:“夫人也勿惱,妾身也隻是實話實說罷了。”
“你……你這個賤人。是誰給你膽子,竟然敢頂撞主母?”錢氏被氣的夠嗆,伸出手便想要掌捆對方。
“好了,都别吵了。”卻被青菀冷聲打斷道:“祖母才剛走,你們就在她面前吵吵鬧鬧,是想讓她走也走得不得安甯嗎?”
頓了頓,随後又道:“祖母的喪事由誰來操辦青菀不管,可若是有誰在祖母辦喪事間生事鬧騰,青菀也定不會善罷甘休。”
“祖母平日裏對青菀疼愛有加,青菀感念祖母厚愛,所以自願爲祖母守孝三年。三年内都不言嫁娶之事,不知道這樣母親和各位姨娘可還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