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菀一口血差點沒當場噴出來，她這算是赤|裸裸的被鄙視了麽？

抽了抽嘴角，青菀好不容易才平複情緒道：“既然民女在王爺眼中一無是處，王爺何故還執意要娶民女？”

姬藍槿微微蹙眉，卻是露出一副無辜而迷惑的表情，“本王何曾說過你一無是處這樣的話？”

“……”

好像是沒有這樣說過，可對方話裏話外不就是這個意思麽？

那廂，姬藍槿再度開口，大有氣死人不償命之勢，“是否是青菀姑娘對自己不夠信心，自認爲配不上本王？”青菀一時間無語至極，偏對方一副雲淡風輕的語氣，像是在陳述，而非刻意挑釁，倒叫人怪他不起。

抿了抿唇，青菀耐住自己的脾性道：“王爺乃王子龍孫，身份尊貴，本就非一般人可以匹配。民女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姬藍槿繼續風輕雲淡的開口道：“你也不用太妄自菲薄，至少你那日在瓊花宴上的表現，确實讓很多人驚豔。再者，你既然知道自己身上沒有什麽是本王可以圖的，那麽本王便沒有要算計你的理由。你亦不必對本王處處戒備。”

青菀也很快冷靜下來，換上一副清冷的面具道：“王爺多心了，民女隻是覺得婚姻大事，關系到兩個人一輩子的幸福，王爺做這樣的決定會不會太草率了一些？民女是擔心，王爺會後悔而已。”

姬藍槿清俊的眉宇間透出幾分柔和，看青菀的眼神裏多出了幾分莫名的東西，像是承諾般，緩緩道：“本王既然做了決定，便不會後悔。所以你大可以放心，本王是不會中途退親，又或者休妻續娶的。你即是本王的妃，本王自會一心一意待你。隻要你不是犯了太大的過錯，本王都會護你到底。”

“是嗎？”不知道爲什麽，明明是情意綿綿的話，從對方口中說出來，配上對方獨有的溫潤清冽的聲音，青菀卻生生覺得少了一些什麽。

好像，不知不覺又回到了合卺交杯的那個晚上，他也是以同樣的聲音，同樣的語氣，說着大抵相類似的話。

而那些話，很快便成了充滿諷刺的笑話。

而今，他說的這些，又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她又是否能夠相信，是否應該相信？

若重活一世，她還是走上了從前的老路，又是否會被别人說成是傻？恐怕不光光是傻，而應該被說成是蠢了吧？

迅速的冷下心神，青菀淡漠勾唇道：“如此，倒真要謝謝王爺。隻不過，這世上最不可信的便是誓言。沒有什麽是永遠不變的，所以王爺無需跟青菀說這些。青菀也從不奢求任何人的保護，這個世上唯一可靠，且永遠不會背叛不會令其失望的就隻有一個人她自己。”

“爲何會這麽說？”姬藍槿眸色複雜的盯着她，似有些看不懂對方。私以爲，這些話不該是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子能夠說得出口的。

到底在青家，她都經曆了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