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夫幽幽歎了一口氣,一副惋惜的眼神看着衆人,“我看小姐的脈象虛滑無力,狀若遊絲,乃是,乃是大限之兆啊!”
“什麽?那她和王家的婚事怎麽辦?”青老爺當即失控,咆哮出聲。
他費了那麽大力氣,好不容易才說服王家。并且和對方說定了,王家三日後就會過來擡人。現在可如何是好?總不能到時候讓對方擡個半死不活的人回去吧?
兩個丫鬟一聽,更是當場白了臉色,雙雙在青菀床前跪下,嘤嘤哭泣道:“嗚嗚,奴婢們以爲小姐是因爲勞累過度,感染了風寒,怎知突然就一病不起。都是奴婢們的錯,是奴婢們該死,沒有照顧好小姐。”
見兩人哭,四個打掃外院的小丫鬟也忍不住哭了起來。就連其他人帶來的那些丫鬟婆子中一些心軟的見了,也都忍不住跟着偷偷抹起了眼淚。
一時間滿屋子都是哭聲。
“行了,都别哭哭啼啼了,你家小姐這不是還沒死嗎?”
錢氏一臉煩躁的打斷衆人,揉了揉犯疼的額角,望向那大夫道:“難道就沒有辦法能治好嗎?”
她此刻看上去也是一臉的急色。也難怪,原本她都已經算計好了,隻等着三日期限一到,便把這賤丫頭給送去王家。卻沒有料到,對方早不病晚不病,偏在這緊要關頭病了,這不是要她的命嗎?
大夫搖了搖頭道:“這,老夫也沒有辦法……除非是……”
“除非是什麽?”眼見着事情有轉機,錢氏立馬又充滿希望的望向對方。
就連青老爺也是一臉期待的表情。
大夫歎了一口氣,幽幽的說道:“都說心病還需心藥醫,若能解開小姐的心結,再輔以藥石調理,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沒等大夫把話說完,錢氏跟青老爺的眼神瞬間就又都暗淡了下去。
那兩個婢女都已經說了,那丫頭是因爲跟九王爺起争執才會病重如此,總不能讓九王爺來向這丫頭賠罪道歉吧?
九王爺那是什麽身份的人?别說她隻是區區一商戶的女兒。就是當朝公主,對方也未必會給以顔色。
所以這事想也不用想,再說,就算對方真來了,解了這丫頭的心結,看對方這身體,三天内也定然是好不了的。
總之,這門婚事注定是黃了。
失去了攀上這棵大樹的機會倒還隻是其次,若因此而惹惱了王家……
青老爺不敢往下想。
四姨娘則趁機詢問道:“老爺,您剛才提到大小姐的婚事,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對方這顯然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就見青老爺惡狠狠瞪了床上的青菀一眼,恨對方竟這般的不争氣。關鍵時候,居然擋了自己的财路,不由得陰鸷着表情說道:“我剛跟漕運司的王大人說定,準備把這丫頭嫁給王大人的兒子,婚事就定在三日後。王家的聘禮一會就送過來。哼,沒想到這丫頭居然這般的不争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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