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島上的那段時間,也隻是爲數不多的幾次,然後她就懷孕了。
懷孕期間,除了那一次被激怒失去理智要過她一回,此後,他再沒碰過她,接着,兩人離婚,她離開了Z城,一别三年,再見面,她隻當他是陌生人……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
面對自己所愛的女人,此情此景,他如果一點反應也沒有,那他就真的不正常了。
“想讓我原諒你,也不是不可以。”顧念晨忽然笑了一聲,又慢慢坐直身子,指着桌上的鋒利的水果刀,微笑道,“如果你肯當着我的面自殺,我或許會原諒你。”
說完,眉尾輕輕挑了下,将水果刀拿起來,挑釁的看着他道,“怎麽樣,你敢嗎?”
黎墨凡沉默幾秒,也勾唇笑了笑,“這是你的真心話?”
顧念晨笑笑,“比珍珠還要真。”
“好,如果這是你所希望看到的,我會滿足你。”他伸手将水果刀接過來,手指在刀刃上輕輕劃了下,鮮血立即就冒了出來。
他扯開了寬松的睡袍,将心髒的位置露出來,然後擡頭注視着她的眼睛微笑,“你要我的命,我就給你。”
他欠了她那麽多,其實,就算是将命給了她,也是無法完全抵償的。
但如果他的死真的能夠解輕她的一點恨意,他也不算白死。
總歸這條命一直就徘徊在鬼門關的邊緣。
“黎墨凡,别以爲我會心軟。”顧念晨抿緊了唇,冷冷看着他。
黎墨凡似乎笑了下,笑意太淡,在唇邊不過是停留了幾秒的時間,就轉瞬即逝了。
“你當然不會心軟,你恨不得我死,你還記得那一晚嗎?你将短匕藏在身上,想要刺殺我?”
那一夜對顧念晨是最恥辱的記憶,她清楚的記得黎墨凡是如何的在她身上瘋狂的掠奪,發洩,而她又是如何痛苦絕望的求饒,她一生中最美好最珍貴的東西,就在那一夜被惡魔上身的他奪走了。
隔了這麽久的時間,回憶從腦海中清晰的浮現出來的時候,她的身體依然不由得顫抖了兩下。
他竟然還敢提起這件事情。
眸底壓抑的怒氣終于忍不住爆發出來,迅速的填滿了她的眼眶,她眼裏全是怒火,将一雙烏黑的眸子照的琉璃珠般的明亮。
黎墨凡卻仿佛沒看到她眼中燃燒的怒火,自言自語的說道,“那一晚你沒能如償所願,但我知道你一直都想親手殺了我。”
他站起來,慢慢朝她走去。
“讓你親手了結我的性命,比我自殺能更讓你心裏痛快。”他微笑着将水果刀遞到她面前,低頭溫柔的凝視着她,“你放心,這一次我不會再躲開,也不會再阻止你。”
刀刃向着她這一邊。
水晶燈的燈光落在上面,折射出鋒利的寒芒。
她愣愣的看着他手裏的刀,忽然勾勾唇,露了一抹尖酸刻薄的笑出來,毫不客氣的将他的手拍開,冷笑道,“你當我傻嗎?殺人償命,我要真的将這把刀刺入你胸口,就是将我自己也賠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