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晨蓦的睜大眼。
黎墨凡定定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我以爲我可以忘了你……”
可是十多年過去了，她依然在他心裏。
她仿佛是對他下了某種魔咒，自從他看到她的那一刻起，魔咒就生效了。
他不是沒有試圖過去接納其他女人，就因爲想忘了她，想證明他黎墨凡除了她，也是可以愛上其他人的，所以他在M國的那幾年，才會和林薇薇在一起。
“念晨，我曾經做過很多混賬的事情，我想彌補你。”
他看着她眼底一點點流露出了嘲諷的笑意。
她怎麽可能會相信他呢？
在他多次傷害了她之後，他就不配再擁有她的信任了。
“你說你想彌補我？”顧念晨笑了笑，眼裏卻盡是嘲諷，她很少會這樣直接的，毫不掩飾的表露出對一個人的不屑，這是一種非常不禮貌的行爲，但面對黎墨凡，她無需有任何的僞裝。
何況，她剛才聽到了一個極好笑的笑話，要她強忍住自己的情緒，也困難了點。
他竟然說要彌補她……
這真的是她近年來聽到過的最好笑的笑話。
打個巴掌再賞顆糖吃這樣的哄人方法早就沒什麽用了，他打了自己又豈止是一個巴掌，隔了這麽久的時間，直到現在才想起來應該要拿糖哄他，這麽好笑的事情她真是從來也沒遇見過。
他怎麽能在說出這句話後，還能保持一臉淡然的神情，她真的沒有遇見過比他更加厚顔無恥的人了。
他當她是什麽了？
過去的種種，他加諸在她身上的傷害，一句簡簡單單的彌補，就想要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嗎？
若是放在她年輕氣盛的那會兒，早就将桌上的果汁潑到他臉上了。
但她畢竟不是小孩子了。
盡管心裏怒極，唇邊卻帶着笑，怒火越重，笑意也越發的嫣然妩媚，“好啊，那你說說，你想怎麽彌補我。”
黎墨凡不是沒看出她眼裏的嘲諷和眸底壓抑的怒氣，其實他并不怕顧念晨沖他發火，能發火還說明是好現象，隻要不是對他不理不睬，這樣的局面對他來說已經算不錯的了。
他稍稍沉默片刻，不管她心裏怎麽想，他的态度非常的真誠而認真，“隻要你能原諒我，你可以提出任何要求。”
顧念晨又笑了笑，她眸光清冷，笑意卻嫣然動人，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對比同時出現在一張臉孔上，竟有一種與衆不同的美。
她唇角彎了彎，唇邊流出一段妩媚又風情的笑，身子往沙發上一倒，像是在自己家裏似的，懶洋洋的躺着，聲音也因此變得慵懶起來，“什麽要求都可以？”
黎墨凡看着她宛若一尾美人魚的躺在他的眼皮低下，烏黑柔順的頭發從肩頭滑落下來，遮住了胸口一段白皙的肌膚，卻将最漂亮最誘人的鎖骨露了出來。
他眸光暗了暗，眸底有幽幽的火光，深吸了一口氣，艱難的将目光移開，聲音卻透出了幾分暗啞，“是，什麽要求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