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個人臉上的神情都會變得很不一樣。
顧念晨還發現自從她一時心軟答應了陳太太的邀請，同意顧臣去她家後，顧臣就有了不小的變化。
每天放學回來，顧臣就是一副恨不得能馬上就去陳太太家的迫切心情，就連吃飯，也是狼吞虎咽，吃完飯，小嘴還沒有抹幹淨，就蹦蹦跳跳的說要去陳太太家玩。
顧臣會玩到很晚才回家。
每次都是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如果不是她強制要求他每天最多隻能玩兩個小時，以他樂不思蜀的狀态，留在陳太太家裏過夜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媽咪，我回來了。”顧臣蹦蹦跳跳的走到她面前，轉了一圈，小手扣在戴腦袋上的卡通帽子上，炫寶似的問道，“媽咪，我的新帽子好看嗎？”
顧念晨這才發現顧臣頭上多了一頂帽子。
她怔了幾秒，眉頭蹙了起來，“樂樂，帽子是誰送給你的？”
顧臣新得了禮物，開心的忘乎所以，順口就說道，“爹地啊。”
砰……
顧念晨正伸手去拿茶幾上的水杯，怔愣間，手指碰倒了水杯。
杯子裏有半杯的水，全都倒在了桌上，桌上的水又沿着桌沿灑進厚厚的地毯裏。
她看着顧臣，輕聲問道，“樂樂，你剛才說帽子是誰買給你的？”
“是爹……”顧臣又差一點順口就将那兩個字說了出來，關鍵時刻，忽然想起了黎墨凡的交代，立即就改口了，“是陳叔叔送的。”
顧念晨心跳的極快，但她臉上卻帶着平靜的笑，假裝自己并沒有聽到什麽不該聽的，拿了帕子擦拭着桌上的水迹，神色如常道，“陳叔叔對你這麽好，你有沒有謝謝他。”
顧臣眼珠機靈的轉了幾下，偷偷的看了顧念晨一眼，發現她的臉色和平時沒什麽不同，才有理直氣壯的說，“當然有了，媽咪說過收了别人送的禮物，一定要跟别人說謝謝的，樂樂一直都記得。”
“嗯，樂樂真是媽咪的乖孩子。”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笑着說，“過來讓媽咪好好看看，這頂帽子這麽漂亮，陳叔叔花了不少錢吧，你每次去他家，他都要送你東西，樂樂，陳叔叔是不是很好，你喜歡他嗎？”
顧臣爬上沙發，窩在她的身邊，抱着她的手臂說，“媽咪，陳叔叔是樂樂最喜歡的人了。”
“他對樂樂可好了。”
顧念晨不動聲色的說，“比你爹地還要好嗎？”
顧臣兩道秀氣的眉頭擰成了一團，想了好一會兒，才想到了該這麽說，“陳叔叔對我就像是爹地對我那麽好，所以樂樂喜歡他也像是喜歡爹地那麽多。”
她曾經懷疑過的事情，再度引起了她的懷疑。
顧念晨是最了解自己的兒子的。
顧臣不是沒有說錯話的時候，但絕不會是出現在這樣的事情上。
除了黎墨凡，他絕不會叫第二個人爹地，這一點，他分的最清楚。
若是排除叫錯人的可能性，那就隻剩下一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