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墨凡知道她想說什麽。
他搖搖頭，“這件事情你自己去做。”
顧念晨也不說話，還是那麽一動不動的看着他，眼睛也不眨一下。
一雙寶石一樣柔亮的眸子煥發出晶亮的光彩，将他眼裏的冷漠一寸寸劈開。
黎墨凡神色微微動搖，還在垂死掙紮，“你這麽看着我也沒用，顧念晨，同樣的招數，十年前有用，十年後你還想拿出來故技重施？”
可是，他嘴上說着沒用，内心卻被擊潰的一敗塗地。
時間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黎墨凡最終還是敗下陣來，口氣極爲惡劣的對她說道，“我去，我去，你滿意了？”
顧念晨唇角浮出一抹笑。
他一怔，心裏泛起一層又一層的漣漪，嘴上卻是冷冰冰的，“但是能不能成功，我不能保證。”
他能答應她，就已經很好了。
顧念晨很知足的說，“盡力而爲就行了。”
他忍不住瞪她一眼，眼神看着兇惡，眸底卻泛了一絲柔情出來，但很快又被隐藏到一個讓人看不見的地方去了，“事成之後，你要怎麽感謝我？”
“你想要我怎麽感謝你？”
他略微沉默幾秒，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意，“先記着，到時候再向你讨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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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全是白茫茫的霧氣。
顧念晨其實沒有什麽可收拾的，來的時候是一個小小的箱子，離開的時候也是一個小小的箱子。
也不知道黎墨凡到底是怎麽說服洛伊斯的，結果是洛伊斯答應再次留住Z城一段時間。
洛伊斯這樣來來回回的離開過很多次，從前并沒有将顧若儀一起帶走過。
這一次，他也沒有這樣的打算，但顧念晨要帶上自己的姐姐，他也沒有理由反對。
因爲洛伊斯也要随着他們一起回到Z城，顧念晨沒有花費任何的精力，就讓顧若儀點了頭，也跟着他們一起回去。
顧若儀站在窗邊，歎氣道，“姐姐心裏就隻有大哥，我之前勸了她那麽久，都沒有勸動，一聽說大哥也要去Z城，立即就答應我了。”
她說着說着，又連着失落的歎了好幾口氣。
在她的姐姐心裏，洛伊斯比她這個親妹妹重要多了。
雖然她知道顧若儀是失憶了，不記得她了，但她還是會吃洛伊斯的醋。
曾經，她們姐妹倆相依爲命，都是彼此心中最重要的人。
“她不記得你了，但大哥卻是她的救命恩人。”黎墨凡很客觀的分析道，“但你們是姐妹，關系是可以慢慢培養的，等她回了Z城，到了熟悉的地方，說不定她的記憶能慢慢恢複。”
這也是她心裏所希望的了。
但她知道，這份希望會很渺茫。
短短一周的時間，顧念晨又回到了自己熟悉度的地方。
在梵洛家族的那幾天，雖然隻跟梵洛沃德見過兩次面，但她感覺自己的神經一直都處于緊繃的狀态。
繃了整整一周的時間，終于徹底的放松下來。
她整個人癱軟成一團，倒在床上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