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隻是聽到了一個表達感情的詞語,除此之外,再也沒其他感覺了。
他的喜歡,太廉價,一分錢也不值。
“你父親,到底是什麽樣的一個人?”她終究還是忍不住心裏的好奇,看着他道,“他是那種看起來十分威嚴,氣場十分強大,總是冷着一張臉,跟冰塊似的人嗎?”
聽完她的一連串形容詞,黎墨凡嘴角不由得浮出一抹笑,“你說的對,但也說的不對。”
他在醫院的這幾天,她一直陪在他身邊。
兩人幾乎二十四小時都是在一起的。
雖然感情并未有什麽加溫,但比起以前,也進步了一些。
沒有再吵架,就是很大的進步了。
顧念晨蹙眉,疑惑的眨眼,“這話怎麽聽起來這麽矛盾?那我到底是猜對了,還是沒有猜對?”
黎墨凡認真的思索了片刻,用詞慎重,正色道,“父親表面上是像你說的那樣,威嚴,強大,嚴肅,冷漠,像是一尊高高在上的神,讓人見了他,就會不由自主的想要跪下膜拜。”
“但他的心也會有柔軟的時候。”
隻是聽黎墨凡這麽說起,顧念晨就更加的好奇了,“他溫柔的時候,是什麽樣的?”
黎墨凡搖搖頭,“父親的溫柔和别人不同。即便是他真的露出了溫柔的一面,也是輕易感覺不到的。”
“爲什麽?”
不管是什麽樣的人,溫柔時的樣子都和冷漠的時候有很大區别啊,怎麽會讓人感覺不到呢?
陽光灑落。
黎墨凡的眼裏灑了碎光進去,點點淡金色的光在他眼裏浮動,将他的眼睛照的一片流光溢彩。
他眸底浮出複雜的目光,低頭看了看她,目光更加複雜難辨,“他在别人眼裏就是宛若神的存在,凡人見了天神,隻會心生畏懼的膜拜,怎麽還會敢去分辨神靈到底是溫柔的,還是冷漠的呢?”
這樣的比喻,讓她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
在别人眼裏,黎墨凡呼風喚雨,無所不能,就是神一樣的存在。
但在黎墨凡的心裏,他的父親,才是真正的神。
她很少見黎墨凡用這樣謹慎鄭重的口氣說話的,他對他的父親感情十分微妙,有敬佩,也有些敬畏。
她心裏不由得也存了幾分敬畏,咬着唇角輕聲的說,“你這麽說,我都不敢去見他了。”
黎墨凡愣了愣,唇角勾起一抹笑,語氣又轉變的輕松起來,“你的膽子不是很大嗎?天不怕地不怕的,怎麽現在又膽小起來了?”
她沒有否認,“連你都對他充滿了敬畏,我能不怕嗎?”
黎墨凡沉默了片刻,揉揉眉心,“再怎麽害怕,最多也隻是待上一個月,父親很少露面,你要是能在一個月的時間裏見上他五六次,都是不容易的事情。”
顧念晨雖然對他的父親充滿了強烈的好奇,但也沒有再繼續了解下去了。
反正遲早都會見面,到時候,她可以親眼近距離的觀察。
在醫院陪着黎墨凡的這段時間,顧念晨就沒有睡過一天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