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興不敢去問他,發了一條短信給值班的人,詢問顧宅今晚有沒有發生什麽事情,對方很快回了他的信息,說是什麽事也沒有,讓他安心,
這麽一來,阿興就更加疑惑了。
既然沒什麽事情,少爺怎麽就跟着了魔似的?
他還是不敢問。
隻能憋着一肚子的疑問和好奇,以最快的速度駛向顧宅。
淩晨,街上空蕩蕩的,沒什麽人,也沒什麽車,一路暢通無阻,很快就到了家。
黎墨凡一聲不吭的下了車。
依舊是匆忙的步伐,夜色中,步伐沉重急促,一步也沒停過,直奔顧念晨的卧室。
他走的又急又快,仿佛怕要是再慢一步,就會錯失什麽似的。
他忽然半夜回來,又是一臉不安擔憂的神情,不由得讓面面相觑,紛紛猜測着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
自從他讓顧念晨将房間讓出來後,她就住在從前住的卧室隔壁了。
房門并沒有反鎖上。
黎墨凡走的那麽快,好像不過是幾秒的時間,就已經到了門外。
他急切的将房門擰開,匆忙的步伐在門口停了一瞬,又急沖沖的走進了卧室裏。
房間裏沒有開燈,黑漆漆的,隻有一抹淡淡的月光從窗外透進來。
月光正好灑落在她睡着的床上,朦胧的光将床上身影隐隐約約的照出來。
安靜的夜裏,床上沉沉入睡的人呼吸輕淺的響起。
他狂跳不止的心終于慢慢的,一點點的放松了。
她沒事!
她沒事就好!
額上有細密的汗冒出來,一層疊着一層,很快就把他的額頭打濕了。
他站在床邊,一聲不吭,臉上還有一絲沒有褪去的緊張和擔憂。
到了這一刻,确定她沒事了,他一顆惴惴不安的心才徹底的放下來了,也有時間和心情去思考其他事情了。
他居然就爲了一個夢,就急着往家裏趕了,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他竟然害怕成這個樣子了。
害怕到一定要親眼看到她沒事,他才能放心。
黎墨凡唇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苦笑,輕輕的,動作很緩慢的坐在床邊。
她睡着的時候,安靜的像是一件沒有生命的物體。
皎白的月光灑在她的臉龐上,将她本來就蒼白無血色的一張臉照的更加的白了。
她雖然是睡着的,但眉心卻是微微蹙起的,仿佛在睡夢裏,也不那麽安穩。
她頭發已經長了很多了,俏麗的短發無聲無息的就快要到脖子上了,再長那麽一段時間,就成了披肩長發了。
她一張臉慘白慘白的,襯托的頭發更加烏黑柔亮了。
黎墨凡臉上流露出猶豫的表情,幾秒後,還是輕輕伸出了手,去觸摸她那一頭跟黑的發亮的頭發。
顧念晨的頭發一直就長得很好,烏黑柔亮,摸着像是一匹柔軟的綢緞。
他從前最喜歡給她吹頭發,手指一點點穿過她發絲,吹風機的暖風吹上去,就有幽幽的香氣從發絲間飄出來,是玫瑰花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