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步這樣再尋常不過的小事情,在他身上,卻成了一件難得一見的事。
顧宅的清晨是最美的。
一夜過後,又是嶄新的一天。
清晨的陽光最明媚,最柔和,最清新,大片大片的灑落在每個角落裏,将整個世界都照亮了。
顧宅後花園裏栽種了很多的花,一年四季,都是姹紫嫣紅一片,随處一坐,就能欣賞到怡人的美景。
清新的空氣迎面撲來,帶着花草的清香。
黎墨凡沒花費多久的時間,就找到顧念晨了。
她還真的在澆花。
拿了灑水壺,埋着頭,認認真真的澆着水。
陽光灑落在她白皙光亮的臉龐上,在她臉上透出一層溫潤柔和的光,像是珍珠散發出來的光彩。
她對着陽光的那半邊臉頰上有細細的,宛若嬰兒般的絨毛,看着柔軟的一塌糊塗,就穿了一套運動服,戴着一個發套,顯得青春又活力,一眼看過去,還以爲是在校的大學生。
她的五官和臉型一點也不和娃娃臉沾邊,但卻還是顯得很年輕,如果不是歲月在她眼中沉澱下來一些青春期不會有的東西,說她是才二十歲出頭的學生,也絕不會有人懷疑。
歲月是最摧殘人的,但在她的身上,卻失了效。
這些年,她還真是越活越水靈了。
他看慣了打扮的花枝招展,從頭到尾都是一身名媛風的女人,她随随便便一身家居服站在花叢邊,就連頭發都還有些亂蓬蓬的,反而讓他覺得十分的養眼。
他若有所思的站在距離她不到五米的地方看了她半晌,她一點也沒察覺到似的,依然是埋着頭,全神貫注的充當花匠。
“你是想要甜死我嗎?”那碗雪梨水,直到現在還甜的心頭發膩。
她被吓了一大跳。
擡頭,黎墨凡的人已經到了她的面前。
他臉色不大好,昨晚喝多了,雖然一覺睡到現在,但也還是滿臉的疲憊。
酒喝多了傷身,也傷神。
“你還是覺得難喝,可以倒掉。”她隻是怔了幾秒,然後就跟沒看到他似的,又埋頭繼續澆花。
“昨晚的事情……”他欲言又止,猶豫了幾秒,面無表情的說,“我知道心裏不痛快,我跟薇薇談過了,她以後不會再來家裏。”
家?
從他嘴裏說出這個字,她隻覺得諷刺。
他又有什麽時候,把這裏當成他的家了?
她擡頭看着他,笑了笑,沒說話。
他心裏忽然就有點惱怒,冷着聲音問,“你現在總該滿意了?”
“我滿意什麽?”她也忽然就發了火,“林薇薇說的沒錯,這裏并不是我姓顧的說了算,你想怎麽樣都可以,不需要征求我的意見。我昨晚不同意她留下來,你不也是将她留着了嗎?”
他和林薇薇都有了孩子了,他們都商量着隻等孩子出生,然後就讓她滾蛋了,他還站在這裏假惺惺的說什麽?
她的心被他凍的和冰石一樣冷,一樣堅硬。
若不是爲了她的計劃,她一秒也不願意再留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