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已然陰沉到了極點,額上青筋突突的跳動,伸手就扯住了她的頭發。
他的牙齒在盛怒之下發出咯咯的聲響,呼吸粗重急促,對着她的臉就要打下去。
一隻手已經揚到了半空,朝着她臉上落下去的時候,帶着一股冷刺刺的風。
她隻是冷笑一聲,并不躲閃,反而将臉仰的高高的,不怕死的挑釁道,“打啊,你打死我好了,黎墨凡,你要是不打死我,你都不算是個男人,我就隻當你是孬種。”
他不會讓她死的。
經曆了這麽多,這一點她還是可以肯定。
他現在還舍不得讓她死吧。
對他來說,讓她活着,然後變着花樣的折磨她,可比讓她一下子死了好。
畢竟,生不如死的痛苦才是最好最痛快的報複。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做到的。
那樣快的速度下,已經失去理智的情況,竟然硬生生的停了下來。
再差一毫米,他的手就落在她臉上了。
他牙齒咬的更響了,改爲捏着她的下颌,“顧念晨,你想死,沒那麽容易。别以爲說些激怒我的話,我就會如了你的願。”
她隻是鄙夷的冷笑,“黎墨凡,我瞧不起你。”
他氣的頭腦發暈。
恨不得撕碎了她,但卻連一個耳光都舍不得給。
她說瞧不起他,就連他自己也瞧不起自己。
他低頭看着這張讓自己又愛又恨的臉,她臉上的表情深深的刺傷了他。
他很快想到了一個最好的回擊,一個能讓她痛苦憤怒的回擊,他臉上帶着一種報複的快感,勾了勾唇,鐵青的臉上卻又浮現着笑容,怎麽看都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顧念晨,你剛剛說的還不夠狠,隻是在墳頭慶祝算什麽?做這樣的事情,你還嫩了點,得向我多學學。”
“你看我那樣的恨顧正豪,所以我就将他的墳墓都挖掉了,骨灰絆了罐頭喂狗吃,你都不知道那狗吃的有多香。”
“黎墨凡,你說什麽?”她臉色本就蒼白,一絲血色也沒有,像一個垂死之人,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
她的身子忽然劇烈的顫抖起來,呼吸急促紊亂,一手抓着白色的床單,緊緊的抓着,指關節隐隐泛出一層白色,又将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你剛剛說什麽了?”
她仿佛随時都會暈過去。
臉色蒼白憔悴的讓人心驚。
他怕她真的會倒下去,但卻又忍不住說出惡毒的話語使她痛苦。
他在折磨她的同時,也在折磨他自己。
這種一種近乎自虐的行爲讓他在痛苦和痛快的邊緣來回遊走。
她爲什麽要激怒他?
如果不是她先挑釁,先惹他生氣,他也不會說出這些話、
這是她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