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黎少會露出那樣奇怪的笑。
想到他居然把人都搞錯了,陳院長額頭上的冷汗還沒有擦幹淨,背上又爬上了一股涼意。
一個醫生說,“是顧家的二小姐。”
陳院長頓時傻眼了,不可置信的問,“你說誰?顧家二小姐?哪個顧家?”
醫生接下來的話讓他心裏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陳院長,她姐姐顧若儀因爲心髒病住進我們醫院,剛出院不久。”
“居然是她!”陳院長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像是忽然間失去了力氣,癱軟在椅上。
顧家二小姐,顧念晨!
他可沒有少爲難過她!
他想起了那個寒冬的夜晚,顧念晨跪在他面前一聲聲的求他。
他的臉色由白轉青,又由青轉成慘敗的灰白色。
如果早知道顧念晨和黎墨凡關系不一般,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爲難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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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上,顧念晨燒的有點厲害了,渾身軟綿綿的,躺着床上一動不動。
聽到有腳步聲靠近,她身子微微動了一下,覺得床邊的位置凹陷進去了一截,一隻有力的大手扶着她坐了起來。
“你燒的很厲害,需要吃點退燒的藥。”
冰冷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她微眯着眼,看什麽東西都是模模糊糊的,習慣的皺了皺眉,撒嬌一樣的抱怨,“藥好苦,我不吃。”
黎墨凡拿着水杯的手輕顫了一下。
他眼中極快的閃過一抹異色,低頭,漆黑深邃的眸子裏流露出一絲複雜的情緒。
看來,她果然是燒的厲害了,将頭都燒迷糊了,所以才會像以前一樣在他面前撒嬌。
他沉默了幾秒,捏着她的下巴,讓她看着自己,冷笑着問,“顧念晨,你知道我是誰嗎?”
顧念晨腦子裏迷迷糊糊一片,像是被人塞了一團漿糊。
她認認真真的盯着黎墨凡看,看了好久,忽然将他捏在下巴上的手挪到了她的臉上,輕輕磨蹭了兩下,聲音軟軟糯糯的,“墨凡,藥好苦,我不要吃,你幫我吃了吧。”
黎墨凡的手像是被什麽東西燙了一下。
他怔了幾秒,嘲諷的勾起唇角,指腹在她唇上揉了兩下,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張開嘴,将藥硬灌進去,冷聲說,“顧念晨,我不管你是真的燒糊塗了,還是在我面前演戲,如果你想用從前的事情博取我的同情,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咳咳咳…苦…好苦。”
他灌了一大口水進去。
一半的水都被她吐了出來,順着下巴流到了脖子上。
藥片一半被她吞下,一半卡在了喉嚨口,苦澀的滋味迅速蔓延到舌尖,她一張小臉皺成了一團,狼狽的咳了起來,直到蒼白的臉龐上咳出了幾絲紅暈,才喘息着倒在了床上。
“墨凡,苦,好苦……”
藥裏有安眠的成分。
她吃下去沒多久,就沉沉睡去了。
雖然已經睡着了,她的嘴還時不時的動兩下,像是在嘀咕着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