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點也不着急。
臉上帶着勢在必得的笑，好像從她出現的那一天，就注定了會是他的獵物。
安眠藥的藥效算算時間也該發揮了。
可是黎墨凡臉上一點困意也找不到。
他的精神很好，發亮的黑眸緊緊的盯着她，渾身上下都是蓄勢待發的力量。
怎麽會這樣？
顧念晨的心開始慌亂起來。
她加了那麽多的安眠藥在粥裏，怎麽會一點作用也沒有？
“這是什麽？”黎墨凡的手忽然停留在她裝着小刀的口袋上。
顧念晨臉色大變。
不等黎墨凡的手伸進去，她像是豁出去了，拿出刀朝着他的胸口刺過去，“黎墨凡，我恨你！”
黎墨凡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膽小如鼠的她居然敢拿着刀刺他！
她的目标很明确，直接對着他胸口緻命的地方刺去。
片刻的怔愣，幾年的運動鍛煉讓他的反應變得極快，動作也變得敏捷很多，伸手就擋在胸前。
噗哧一聲。
鋒利的刀鋒刺進他的掌心。
鮮血如注，浴缸裏的水很快被染成了淡淡的紅色。
他的眼裏充滿了不可置信的震驚和憤怒，奪過她手裏的刀扔出去，啪的一掌狠狠甩在她臉上，“你想要我的命？！”
那一掌下去，她耳裏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嗡嗡嗡的響，什麽都聽不清，隻看到他布滿陰鸷和暴戾的臉上，薄薄的唇一張一合。
他臉色鐵青，額上爆出青筋，眼裏一片陰霾，像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剝了。
她失敗了。
顧念晨唇角輕輕牽動了一下，無聲的笑了笑。
老天爺都不打算站在她這一邊。
她親眼看着他吃完了那碗粥，粥裏的安眠藥也是她親自下的。
這個時候，他應該是睡着了。
不知道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錯。
他打算怎麽處置她呢？
剛剛，她差一點就殺了他。
對待像她這麽惡毒的女人，他會恨不得也殺了她吧？
這一刻，心如死灰。
她沒能爲顧家報仇。
被發現的時候，她心裏是害怕的。
到了現在，反而是一點也不怕了，平靜的讓她自己也不敢相信。
他的掌心還在滴血。
滴答，滴答。
鮮紅色的血珠滴在水面上，融入變得冰冷的水裏，很快就化作淡淡的粉色。
他的手抓着她的頭發，狠狠拉扯着她的頭皮，咬牙切齒的看着她，“顧念晨，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該死！”
她被那一巴掌打的頭暈目眩，毫無任何反抗的力氣，眼睜睜的看着他化身惡魔，肆掠的奪走她所有的一切。
她像是一個破碎的娃娃。
當她被狠狠撕裂的那一刻，尖銳的疼痛讓她陷入無邊的絕望裏。
這一夜對她來說，是她經曆過的最漫長，最痛苦的一夜。
她在痛苦絕望的深淵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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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墨凡系着浴巾走到床邊，看了看床上卷縮顫抖的身體，勾勾唇，不屑的冷笑，“别裝出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昨晚你不是也很享受？”
床上那一團嬌小的身體狠狠顫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