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熱切又愉悅的交談着晚上去哪裏吃飯,吃完飯後又安排着什麽樣的活動,被晾在一邊的她似乎已經被他們遺忘了。
她站着的位置距離黎墨凡四五米的樣子,兩人壓低了聲音交流,安雅時不時爆發出一兩聲暧昧的笑聲,在黎墨凡面前,她将女人嬌嗔妩媚的一面發揮的淋漓盡緻。
“晚上去我哪兒?”黎墨凡有一種特殊的本事,能将輕佻暧昧的話語也說的一本正經,絲毫也不顯輕浮。
他的聲音并不大,卻清晰的傳入顧念晨的耳裏。
她以爲自己已經不會再痛了。
六年前和他分手,爸爸的去世,姐姐心髒病忽發,所有最痛苦的打擊她都經曆過了。
她的心被磨練的堅硬麻木,能傷害她的人和事越來越少。
但心口傳來的疼痛在清楚的告訴她,她對黎墨凡竟還是那麽的在乎。
可悲又可笑的認知。
這就是所謂的因果報應嗎?
“正好我那有一瓶上好的紅酒,晚上順便帶過去。”安雅說這話的時候有意無意的看了顧念晨一眼,然後笑了笑,轉身對她說,“顧小姐,關于轉讓協議我已經拟好了,你看過之後如果沒什麽異議,就把字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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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客廳。
約定安排好了晚上的浪漫時光,安雅心情似乎十分愉悅,就連帶着跟她說話的語氣也不像之前那樣傲氣十足,咄咄逼人。
踏踏踏。
高跟鞋踩在油光可鑒的大理石地闆上,發出清脆規律的聲響。
她從厚厚的牛皮紙文件袋裏拿出厚厚一疊紙。
剛打印好的,還散發着淡淡的水墨味和餘溫。
“顧小姐,坐下慢慢看吧,這次你可要看清楚了,同樣的錯誤别再犯第二次。”聽似善意的提醒,卻暗藏着滿滿的惡意。
顧念晨的頭很痛。
三天前就感冒了,吃了藥,病情斷斷續續,時好時壞。
身體時冷時熱,一會兒像泡在冰水裏,一會兒又像站在火爐旁,冷熱交替間,她的臉上呈現出越發不正常的蒼白。
嘴唇幹的起了皮,結了痂的傷口幹的又裂開了。
血絲從裂口的縫隙裏鑽出來,素白的一張小臉上,唇上鮮紅一片,像塗抹了沒有抹勻均的液體口紅。
哼,裝得倒是楚楚可憐的很。
當年,她就是靠這張清純無辜的跟天使一樣聖潔的小臉勾引的總裁吧。
男人都愛吃這一套,在看似柔弱又美麗的女人面前,大多都無法抵禦。
總裁那時候也不過才二十歲,正是青春年少,情窦初開的時候,哪裏能經得起誘惑。
到現在,她還想故伎重演博取同情嗎?她以爲她還能用這一招讓總裁對她神魂颠倒嗎?
“聽說你是總裁的初戀情人?”安雅似不經意的提起,站在一旁,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目光在她臉上毫不遮掩的來回流連,譏諷道,“都說初戀是男人心中最美好的記憶和存在,可爲什麽總裁一聽到你的名字,卻是滿眼的厭惡和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