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願意讓手中的權力分散。
嬴政如此!
嬴高亦是如此!
畢竟他清楚這個時代的走向,隻有将大秦的權力掌控在自己手中,他才能讓大秦帝國按照自己設計的捷徑走。
這個時代,沒有人能夠以一己之力肩負起整個時代前進,而嬴高可以。
站在整個風起雲湧的大世當口,嬴高隻想說一句話,那便是舍我其誰!
所以,不允許有人分散秦王手中的權利,所以,他隻能選擇法家,而不是選擇儒家,畢竟選擇了儒家,未來的曆史已經清晰可見。
但是選擇法家如何,依舊是一個未知。
這一刻,嬴高直視着秦王,他要勸醒嬴政,當年嬴政的一些決策,根本算不上英明,甚至于都些弱智。
大秦帝國,何需向山東文化低頭。
這個世界上,隻有勝利者,才有資格制定規則,而在這一場戰争之中,以儒家爲首的齊魯文化,還是楚國的尚巫鬼文化,都是失敗者。
但是在曆史上,經過大秦帝國君臣的一番操作,仿佛是大秦帝國戰敗了一樣,以至于整個大秦向山東文化低頭。
這一世,嬴高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一念至此,嬴高看着秦王政,道:“現在我大秦占據優勢,諸子百家隻有臣服,将來我大秦必将會席卷天下,建立一個前所未有的大國,我們也需要打造大秦文化,而不是吸收儒家以及楚國文化。”
“所以從一開始,兒臣對于諸子百家的态度從來都是隻有一個,那便是不合作便鎮壓,一如這一次秦墨一樣。”
“嗯!”
點了點頭,嬴政對于嬴高所言很是渴望,他期待那樣的畫面出現,他之所以對于諸子百家保持敬意,那是因爲諸子百家數百年來的強大的影響力,同樣的也是秦國之中隻有無衣沒有蒹葭。
人總是沒有什麽,希望有什麽。
此刻,嬴高直言他要打造秦國的蒹葭,嬴政自然是寄予厚望,他心裏清楚,在大秦朝野上下,也隻有嬴高有這樣的能力。
沉默了許久,嬴政神色變得肅然,直視着嬴高,一字一頓,道:“對于扶蘇,以及儒家你打算如何處置?”
不管如何,扶蘇都是他的長子。
縱然是儲君之位不能給扶蘇,但是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兒子手足相殘,隻是這一次扶蘇涉足其中,以嬴高的有性格,隻怕想要全身而退,十分的難。
嬴高一路走來,太過于艱難。
嬴政心裏清楚,嬴高一路坎坷,大勢已成之後,勢必會嫉惡如仇。
“對于儒家,兒臣會送山東曲阜一份大禮,至于荀聖那裏,也不着急,一尊聖人自然是影響很大,但是一尊快要死了的聖人,也不過如此。”
說到這裏,嬴高看着嬴政,頓了一下,道:“置身于大兄就算了吧,除非是涉及國本,兒臣不願意手上沾染嬴姓一族的血。”
“父王,你還是偶爾敲打一下,雖然現在兒臣這樣想,但是人總有暴怒之時,萬一到時候痛下殺手,隻會讓天下人笑我嬴姓一脈。”
對于嬴政,嬴高沒有半點隐瞞,他心裏清楚,對于這樣的人而言,隐瞞反而不是好事,隻有一切都在嬴政的眼皮底下,反而是得到的更多。
“嗯!”
微微颔首,嬴政對于嬴高此言也是無話可說,對于此事,嬴高這樣處置,已經是仁至義盡。在嬴政看來,他必然會痛下殺手,剪除一個算一個。
但是,嬴高卻放棄了這樣的機會。
對于此,嬴政是滿意的。
一直以來,秦國的王位交替沾染過同袍的鮮血,但是很多時候沒有沾染,作爲大秦的王,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兒子沾染。
“你能夠這樣想,孤很是欣慰,你也應該清楚,大秦王族之中的繼承,從來否是強者上,弱者下,這也是大秦曆代皆是明君的原因。”
這一刻,嬴政深深地看了一眼嬴高,語重心長,道:“這個天下,沒有人能夠阻攔的了你,扶蘇都不行,其他人更是沒有這樣的本事。”
聞言,嬴高笑了笑,轉化了話題:“父王,在西海郡等人的鹽湖是否開采出來,兒臣曾提供了鹽巴精細制作的思路,相信這個時候,老公輸應該有了進展吧?”
“咳咳,這個鹽已經制作出來,根據老公輸所言,你提及的圖紙上,基本上都确定有鹽湖,而且還是人能夠食用的鹽。”
“現階段,老公輸等人已經開始制作精細化的食鹽,隻不過由于一些原因,制作的速度并不多,隻能暫時供應秦王宮!”
嬴政臉上有些心虛,當老公輸将消息傳來,在第一時間他就心動了,他清楚,在西海郡之中,那是無數的錢糧。
隻要是得到那些鹽巴,然後銷售于天下,賺錢的速度還在劍南春以及秦糖之上,甚至于一舉将會壓下嬴高手中的孔雀商會以及劍南商會。
所以,嬴政想要獨吞。
這一刻,嬴高詫異的看了一眼嬴政,他可是清楚,秦國現階段已經出現了流水線的作業,隻需要時研制出來,量産隻是瞬間的問題。
既然是已經能夠供應秦王宮,又豈會出現産量小的可能。
喝了一口茶水,嬴高突然咧嘴一笑,道:“父王,你不會是打算一個人獨吞吧?”
“自古以來,有崽賣爺田不心疼,兒臣可從未聽過父親獨吞兒子的産業的!”
“高,鹽鐵乃是國營,你作爲大秦公子不能知法犯法,秦法昭昭,高懸于國門之上,銘刻在太廟之中!”
這一刻,嬴政語重心長的對這嬴高勸谏,道:“昭襄王更是鐵碑約法:王不枉法,法不阿貴!”
西海的鹽湖價值太大,讓嬴高放不下,至于鐵礦脈他不想沾染,但是鹽湖,并非是一件難事。
“父王,西海諸郡可是兒臣打下來的,而且在西海的鹽湖也是兒臣最先發現的,你這樣不好吧?”
“兒臣也不貪心,西海鹽湖所出的秦鹽,父王占四成,朝廷占三成,尚工坊以及參與的官署商會占一成,兒臣占兩成如何?”
“這樣一來,父王相當于獨占七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