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
點頭答應一聲，鐵鷹轉身離開，不久之後，從大秦傳出一道消息，嬴高對于五國國君做出了回複。
一時間，天下更是變得詭異起來。
嬴高的回答，簡單而霸氣。
對于五國會盟根本看不在眼，大有視天下英雄如無物的睥睨。
放眼整個中原大地，如此不知輕重，如此霸道的事情，也隻有嬴高做的出來。
他的身後是一個強大的秦國，所以，他做事，顧忌很少。
做完這件事，一路上也沒有了耽擱，嬴高終于趕到了鹹陽，蟒雀軍以及萬勝軍在三川郡休整，這一次，進入鹹陽的隻有嬴高帶領的蒙寥與王虎等人。
“嬴帥，我們……”
王虎在戰場上厮殺數次，早已經蛻變的今非昔比，身上有着一股金戈鐵馬之氣，以及百戰餘生的慘烈。
王虎剛開口，便被嬴高打斷：“稱呼我爲公子即可，這裏不是大軍幕府，我本來也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三軍統帥。”
“諾。”
點頭答應一聲，王虎明白嬴高的意思，隻是他心裏略有不甘，畢竟這一戰大勝，最大的功臣是嬴高。
但是，明面上卻不是！
“公子，屬下心中不解，這一戰明明是公子指揮若定，方才大破邯鄲，爲何……”王虎語氣有些不忿，他是嬴高的家臣，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嬴高封侯拜相。
在他看來，這一戰的戰功，若是加在嬴高身上，就算是不能封侯，隻怕是也不遠了。
一想到這一次的戰功，嬴高隻有一小部分，王虎自然爲嬴高鳴不平。
“王虎，你覺得我吃虧了？”
嬴高看了一眼王虎，随及朝着鐵鷹與蒙寥兩人問，道：“你們是不是也這樣認爲的？”
“禀公子，确實如此！”
鐵鷹與蒙寥點了點頭，他們心中的想法與王虎一樣，畢竟這一戰，誰在背後運籌帷幄，他們比誰都清楚。
在一場戰争之中，并不是上戰場殺敵才是最主要的。
“哈哈哈……”
聞言，嬴高大笑一聲，然後搖了搖頭，道：“你們隻看到了表面，卻沒有看到内裏，這一戰的戰功，本來就是上将軍該得的。”
“如今戰争勝利，你們覺得我有些吃虧，在正常不過，可你們想過沒有，這一戰若是失敗了呢？”
“上将軍這是在賭，背負着巨大的壓力，若是一旦戰敗，首當其沖的便是恒乾上将軍，所以這一戰戰功本就該恒乾拿！”
“上将軍才是這一戰的主帥……”
說到這裏，嬴高苦笑一聲：“這一戰，不管是下令王贲南下，還是在邯鄲屠殺趙王一脈，甚至于陣前換帥，都沒有得到父王的首肯。”
“此刻我還是戴罪之身……”
撇了一眼王虎一眼，嬴高神色在這一刻變得肅然，道：“讓轺車停在鹹陽宮車馬場，本公子要見王。”
“諾。”
王虎沒有再反駁，而是點了點頭，他心裏清楚，這件事确實犯了大忌諱，哪怕是嬴高是秦王之子，也需要解釋清楚。
……
“末将，見過公子！”
撇了一眼章邯，嬴高點了點頭：“我要去見父王，将軍通傳一聲吧！”
“公子請，王上有言：公子入宮不必請示！”這一刻，章邯眼中有一絲炙熱，他是一個武将，自然渴望建功立業，上戰場。
嬴高在趙國之中的所作所爲，章邯自然是一清二楚，正因爲如此，這一刻，章邯心頭激動不已。
“嗯！”
微微颔首，嬴高大步流星而去，直接來到了鹹陽宮書房。
“罪臣嬴高，特來向父王請罪！”
走進書房，嬴高看了一眼嬴政，連忙肅然一躬，道：“請父王責罰！”
從嬴高走進來，嬴政就放下了手中的奏章，擡起頭來看着嬴高，一直到嬴高請罪，方才面無表情，道。
“罪臣？”
“邯鄲一戰大勝，你有何罪？”
低着頭的嬴高，隻覺得頭頂之上有一雙刀子，他也不敢擡頭，隻好忐忑，道：“兒臣未經請示父王，假借父王之命，調集九原大軍，更是私自擔任關外大營統帥……”
“還在邯鄲殺了趙王一脈……”
“沒有虎符便調集九原大軍南下，你在九原大軍之中的威望，孤當真是小瞧了！”這一刻，嬴政也是有些感慨，不知不覺之間，嬴高崛起的勢頭已經不容忽視。
“咳咳……”
聞言，嬴高吓了一跳，涉及軍權，特别是在王室之中，最是忌諱不過，連忙解釋，道。
“父王，兒臣在九原大軍之中哪有什麽威望，王叔之所以南下，是因爲兒臣謊稱手中有父王的密書。”
“要不然，王叔根本不搭理兒臣……”
……
對于九原大軍南下一事，在王贲出兵之前，已經與嬴政商議過了，得到了嬴政的同意，方才出兵的。
但是，這一切嬴高不清楚！
嬴政此舉，隻是爲了打壓一下嬴高，畢竟嬴高的崛起速度太快，而且他更希望嬴高走的更遠。
“嬴高，你可知假傳孤的诏書，該當何罪？”嬴政冷笑着，看着神色恭敬，不問一言不發的嬴高，道：“秦法昭昭，銘刻在太廟之中，懸挂在國門之上！”
“昭襄王鐵碑立誓：秦法不阿貴……”
聞言，嬴高苦澀一笑：“按照秦法，假傳王書，夷三族！”
“逆子！”
這一番回答，可是真氣到了嬴政，夷三族，這還怎麽夷。這一刻，望着乖寶寶一樣的嬴高氣不打一處來。
雖然心裏有些哭笑不得，但是嬴政并沒有真正的生氣，畢竟這是他的兒子，一個才華橫溢的兒子。
邯鄲一戰大勝的消息傳來，嬴政心頭極爲的激動，隻不過，他擔心嬴高風頭太盛，忘乎所以。
所以，才會進行敲打！
在秦國，從來就沒有嫌棄兒子能幹的國君，更何況是他嬴政。
“你在邯鄲屠殺趙王一脈，如今整個中原大地之上，你的名聲掃地，六國君王稱呼你爲人屠……”
嬴政神色之上有些無奈，朝着嬴高一字一句，道：“你可知道，曆朝曆代，不管是王室還是朝廷，都很忌諱一個極度尚武，且名聲不好的君王上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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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