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誅龍


第二十回誅龍

突然,李淳卿眼前一片眩暈,感覺自己好像是被撞到了半空中一般,周身覆蓋的隻有空氣,輕薄而又稠濃。無可厚非的,李淳卿知道,這也隻能是那條巨蟒的傑作。七異陣,隻是這第一煞,難道就鬥不過它了麽?

在這場蒼穹皇者九翎鳳凰與上古七異獸之間的較量中,李淳卿真的不想就這樣輸掉,他也絕對不能就這樣輸掉。

就像在此之前,李淳卿對虞墨棠和蕭何所說的話。“自從他們踏進上古朝王墓的那一刹那,他們走進的便不僅僅是一座古墓,而是一場賭局。一場需要以自己的姓名作爲籌碼的賭局,一場沒有退路的賭局,更是一場非赢不可的賭局。”所以,李淳卿絕對不會容忍自己輸掉這場生死賭局,把自己和虞墨棠、蕭何的命都搭在這裏面。

李淳卿感覺到那條把他撞向了半空中的巨蟒正在緩緩地向他逼近。而李淳卿卻隻是任憑那條巨蟒盤踞這肥碩地身軀繞向自己,不做任何掙紮于反抗,卻更像是一種靜默無言的等待。

然而無法讓人忽略的,是李淳卿眼中的冷漠嗜血。那雙素日裏靈媚的桃花兒眸,此刻卻平靜得猶如暴風雨将至的前一瞬間,淡漠得幾乎沒有一絲波瀾的天空。

就在巨蟒光滑的鱗片接觸到李淳卿的那一刹那,李淳卿緊握着的鳳凰朝日綻放出極爲耀目的光芒。

巨蟒龐大而肥碩的身軀因強光的照射而在半空突然僵直,高高擡起的頭部連帶着前半部分身軀就這樣猶如一尊雕像一般停止在半空中。如同已經失去了最後一絲生命迹象一般,死氣而呆滞。

好在再此之前,李淳卿叮囑了虞墨棠和蕭何遠離這裏走到牆角,虞墨棠和蕭何這次也聽了李淳卿的話,捂好了自己的眼睛。否則,像這樣強烈的光芒一旦照射到人的眼睛裏,是可以直接導緻失明的。

趁着巨蟒還處在僵化狀态,李淳卿踏上巨蟒肥碩而光滑的背部,一直走到了巨蟒的頭部。手腕一翻,手中的藏銀短劍用力刺下。頓時,猩紅色的血液從巨蟒的眼中噴湧而出,伴随而來的,還有濃重得讓人作嘔的血腥味道。

濃重的腥味嗆入鼻腔,李淳卿下意識的感到腹中一陣惡心,但還是依然強忍住了想要作嘔的欲望,迅速用藏銀短劍刺入了巨蟒的另一隻眼睛。

然而已經全盲了的巨蟒卻突然擺脫了鳳凰朝日的控制。畢竟剛剛巨蟒的僵化是因爲巨蟒長時間待在地宮中,近萬年來都是這樣的暗無天日。而适才珠钗的寶光又過分的強烈,直接導緻了巨蟒的肌肉以及大腦軟組織僵化,進而喪失了行動的能力和思考的能力。

而當李淳卿刺瞎巨蟒的雙眼後,珠钗的光芒便不能有效地照射進入巨蟒的大腦中,大腦軟組織的僵化也就随之被切斷了,此時的巨蟒便恢複了正常的思維。而眼球被硬生生刺穿的劇痛使巨蟒已經完全僵化的肌肉得以收縮,從而再次具有行動能力。

而這些,都是李淳卿在此之前所應該預料到,但是卻沒有預料到的。

巨蟒因爲疼痛而猛烈地掙紮,站在巨蟒頭頂上的李淳卿直接被甩了出去,撞在了地宮的牆壁上,爾後便摔在了地上。而李淳卿卻已經沒有了再次站起來的力氣了。一陣猛烈的咳嗽過後,絲絲縷縷的血蛇從李淳卿的唇角湧出,落在了地上,猶如點點殘破的血色荼蘼花,陌路之美。

虞墨棠趕忙向李淳卿跑去,将他扶了起來。“狐狸,你怎麽了?”

現在的李淳卿已經到了一種連瞪虞墨棠都沒有力氣的地步了。隻是靠在虞墨棠懷裏,低聲說道,“可能要連累你們和我一起去送死了,我破不了七煞陣。就連第一煞蒼莽也鬥不過。原也是我太過于驕傲了,把一切都想得太簡單。咳咳,你和蕭何也小心一點,誰知道那畜生又跑到哪裏去了?”

“對了我想起來了,”虞墨棠說道,“以前看過我們家老爺子的古書。書中的原文大概是這樣寫的,『蒼莽,劇毒,通靈異,腦後生有蛇冠。蛇冠顯傷之其人面孔。若存生還,則面孔可千年不毀。而若蒼莽複傷而不死,則蛻皮重生,蛇冠顯複傷之其人。死而灰飛煙滅。』”

待虞墨棠說完後,李淳卿點了點頭,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的曾曾祖父應該也來過上古朝我墓,可是爲什麽我沒有在這個墓裏發現一點人工毀壞的痕迹?而他,又是怎麽進來這裏的呢?”

“那麽既然是這樣,在下鬥之前我們家老爺子的說的那些支支吾吾的話似乎也就可以說的通了。”虞墨棠思索道,“也許是他知道關于這裏和李清遠的一些事情,隻是不能告訴我們罷了。”

就在李淳卿和虞墨棠思考這其中的玄機時,蕭何的打岔不合時宜的傳來,“話說,墨棠你剛剛磨磨唧唧說的那些古語是什麽意思啊?我怎麽一句也沒有聽的太明白?哎呀,我說棠四爺啊,您是倒鬥的,不是什麽進京趕考的殿閣大學士,沒事您這老說什麽文言文啊?”

李淳卿有些無語的沖着虞墨棠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的确,把進京趕考和殿閣大學士聯系在一起的人也就隻能是蕭何了,然而值得表揚的是,畢竟他還是知道進京趕考和殿閣大學士的。

“然而這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虞墨棠轉頭對蕭何說道。“薄荷啊,咱們要是能從這裏活着出出去,我就一定給你解釋得清清楚楚。”

李淳卿無心聽虞墨棠和蕭何在這種環境下得插科打诨,畢竟這倆人的心也真是夠大的了。沒來由的,李淳卿的心中升起一種『醉卧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的悲涼。如今的虞墨棠和蕭何不就是這樣麽?鬧就讓他們鬧去吧,誰又知道還能不能活到下一秒呢?

畢竟李淳卿也還本該是不谙世事的年紀,隻是阡墨閣的主子太早太早的便就看盡了世事無常。自此便也就看淡了生死。這種淡然是虞墨棠和蕭何所沒有的。甚至整個外八行都極爲少見。比如他盜了燕趙太子丹墓,比如蒼莽的蛇冠上有他的面孔。

李淳卿環視着四周,卻又再次找不到了蒼莽的身影。下意識的望向地宮頂壁,百鳥朝凰圖依舊完好無損的刻畫在頂壁的牆面上,富麗恢宏。九翎鳳凰君臨天下之姿盡顯。

地面再一次的震動起來,有了先前的經驗。這次李淳卿便也沒有再顯得那麽狼狽而是迅速地示意虞墨棠和蕭何同自己一起緊緊的貼在地宮的牆面上。

此時的蒼莽的雙眼已經完全失明,巨大而肥碩的身軀從另一側的牆壁中顯露出來。然而牆面卻是依舊沒有任何的破損。就好像這一切都如同一個極爲可笑的幻覺一般。

李淳卿此時卻再也壓制不住脾氣了。他卻突然明白原來自己的一切都是錯誤。于是也便是人生中第一次發覺,原來自己也竟然是這般可笑。

至少在李淳卿決定盜上古朝王墓之前,他還依舊是那個霸氣凜然的卿九爺。他可以一個人撐起整個阡墨閣。他可以完全不用怎麽費心思就把那些道上混了幾十年的老盜墓賊耍的團團轉。他可以讓自己的名字震懾住整個外八行。他甚至可以以首席顧問的身份出席英國貴族上流社會的古董拍賣會,說着一口足以氣死倫敦郊區市民的純正倫敦腔英文,在觥籌交錯之間運籌帷幄。

虞墨棠說的一點都沒錯。李淳卿是一隻狐狸,一隻狡黠而睿智的狐狸。他整日帶着妩媚而危險的笑容,做成了墓函十二閣其他主子們花費了大半輩子的時間努力想完成的事,甚至做成了他們想都不敢想的事。而且他今年隻有十七歲。

這是他數不過來的榮耀。而這便是李淳卿自認爲自己傾其一生也都無法再次超越的黃金時代。一個在外八行中也就隻屬于他一個人的黃金時代。

自從李淳卿十五歲那年,父親早亡,李家衰敗。然而這看似炎涼的事态才造就了今天的李淳卿。如果說在李之彥死前,李淳卿都是一顆光潔而溫潤的白玉,就像虞墨棠一樣依舊可以不谙世事。

那麽當李之彥死訊傳來的第二天,李淳卿便用了一夜的時間打磨出了本不該屬于自己的棱角,鋒芒畢露。高傲而耀目的寒光凜凜,在墓函十二閣中盛放光華。

而如今,外八行的天之驕子卿九爺竟然在上古墓中被一條已經雙目失明蟒蛇耍的團團轉,李淳卿當然會一時間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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