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血祭
虞墨棠将《函墓志》收好之後,問道,“狐狸,要不然我們先試着炸開一小塊牆面來試試?先看看裏面會有什麽東西。”
李淳卿看了看牆壁,說道,“薄荷,我們還有多少雷管?”
“卿九爺,炸藥和雷管的的數量您不用擔心。”蕭何說道。“别的不敢說,這兩樣東西,管夠。”
聞言,李淳卿點了點頭,從背包中掏出一把匕首。在其中一面牆壁上面劃出一個長方形,說道,“先把這裏用雷管炸了吧?面積也不要很大,先看看形式。這樣也可以防止出現變故。”
蕭何點了點頭,從背包中掏出速發雷.管和膠帶。将雷.管粘在牆上後忙示意李淳卿和虞墨棠與自己一同向後退去。
雷.管爆炸後,血腥味道突然加重。李淳卿似乎是被那極爲濃重刺激到了,突然猛烈的咳嗽了起來。
那些原本依附在牆面上的血紅色溝壑被雷.管爆破時所産生的高溫蒸騰着。散發出一種極爲詭異的血腥味。牆壁已被雷管炸出了一個洞。正如李淳卿所預料的,牆面中是空心的,暗看上去,洞中顯得幽邃而恐怖。
李淳卿掩鼻走上前去,虞墨棠便也隻好跟了過去。
突然,牆壁上面的洞中傳來了極爲沉悶的“咚——咚——”聲。每一聲之間的間隔都拉的非常大,而且嘈雜萬分。雖然這些聲音極爲微弱,但也是清晰可變辯地由遠及近。顯然是那面牆中的東西正在向外爬去。緩慢但卻源源不斷。
虞墨棠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由得警惕地拉着李淳卿退後了幾步。此時,他的手心已經沁出了細密的汗珠,但他卻始終站李淳卿的右側略前方,說道,“狐狸,别過去,它們就要出來了……”
李淳卿側過頭看了看虞墨棠的側臉。這個自幼與他一同長大的如天使一般美好的男孩,此時的眉宇間也增添了些許堅韌而剛毅的意味。
時光飛逝,似水流年,萬物如故,時年不複。
李淳卿自知現在絕對不是他感物傷懷的時候,便馬上收斂了心情。盯着面前不遠處的牆壁。手中的藏銀短劍也不由得更加握緊了幾分。
突然,一團濃重的血霧向三人襲來。
“快,捂住口鼻!”李淳卿一邊對身後的虞墨棠和蕭何喊到,一邊推開虞墨棠并将手中的白玫瑰香水向那團血霧噴去。
但那層血霧卻沒有受到香水過多的影響,隻是稍稍停頓了一下,便于空氣中的香水分子結合在了一起。黯淡的紅色時淡時濃,顯然是那些香水起了一定的作用,但卻不足以阻擋住那團血霧。
李淳卿看着那團血霧,不由得鎖緊了一雙黛眉,“沒有反應麽?靠,看來這上古朝王的墓主軒轅姒寒和小爺我的八字兒不合啊。竟然給我惹來了這麽多血光之災。”說着,李淳卿便扯開了纏在自己手上的紗布,将自己的血液滴入香水瓶中。
輕輕晃動着香水瓶子,待自己的血液與淡白色的香水完全融合後,李淳卿再次将香水向着那團血霧噴灑出去。
血霧在一次與香水分子交融。其中,自然也混合着李淳卿血液。正也是這幾滴血液,那團血霧得卻越來越稀薄。最終煙消雲散。
“卿九爺,難道你的血液和香水有相同的成分麽?”蕭何問道。
雖然他已經得到了李淳卿的認可。李淳卿也已經邊走邊把自己的血液和鳳凰劫的聯系大略地告訴了蕭何。但是,畢竟時間緊迫,李淳卿也就沒有說得十分詳細。
“其實也沒有什麽必然性的聯系,不過我覺得這些蠱蟲應該是一白玫瑰花刺作爲寄托培育而成的。至于我的血液,因爲某種聽起來特别扯淡的原因融合進了一些特别的能力。但要是更确切一點的說,應該可以算得上是玄學的範疇。”李淳卿輕輕晃了晃香水瓶子,當初爲了這瓶限量版香水李淳卿可沒少折騰,如今就這麽糟蹋在這兒了。默默在心裏嘟囔着,“媽的智障,軒轅姒寒我不整死你來着。”
聽後,虞墨棠打趣到,“狐狸,我怎麽覺得你自從在上古朝王墓被屍鼈咬過之後,就有點不屬于人的範疇了呢?”
李淳卿側目瞪了虞墨棠一眼,将自己的手指關節捏得發出了“咯咯”的響聲,說道,“呦,小喵。你這是損我呢?還是損我呢?不過,你也跟着我混了這麽長時間了,應該也是很清楚得罪了卿九爺的後果吧?”
虞墨棠突然倒吸了一口涼氣,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兩步,不過嘴上卻依舊是打着哈哈,“狐狸,其實你生氣了并不是非常的可怕……雖然我以前一直覺得你生氣了挺可怕的,不過現在看來,真的沒什麽。”
李淳卿怎麽也沒想到眼前這個自幼便對自己百依百順的男孩今日會大着膽子開自己的玩笑。正欲佯裝生氣,卻突然發現虞墨棠的神色卻并不像是和自己開玩笑一般,平日裏溫暖的微笑在此刻卻顯得有些僵硬。
此時,虞墨棠的瞳孔已經微微放大了,額頭上也沁出了虛汗。
既然是察覺到了虞墨棠的異樣,李淳卿趕忙沿着虞墨棠和蕭何的目光像前看去,卻也不由得驚出了一身冷汗。
一個類似于人的生物正從牆上的洞中跳了下來。但它卻是半趴着行走的,也就是以肘關節和膝關節觸地前行。
這也就是在此之前從洞口中傳來的“咚咚”的聲音。
李淳卿的神色中已再無半分閑逸,一雙好看的桃花眸瞪得大大的,有些吃驚地看着面前那個不知是什麽的生物。
此時,虞墨棠的聲音已經開始顫抖了,“血祭……不會錯的,這裏就是血祭。這裏的牆壁中竟然還藏着血祭這樣的東西。”
蕭何看着李淳卿和虞墨棠緊張的神色,有些不明就裏。但是他卻依舊可以從地宮中的氣氛中感受到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
而李淳卿的臉色卻已經完全大變,作爲墓函十二閣尊三閣之首阡墨閣的主子,這位卿九爺又怎麽可能不知道這“血祭”二字代表着什麽?
那個如同趴着的人一般的東西一直惡狠狠地盯着虞墨棠,步步逼近。口中還發出類似于野獸咆哮一般的低沉的嗚咽聲,很是駭人。
這個被虞墨棠稱爲“血祭”的東西通體被紫黑色的鱗甲所覆蓋着,臉頰兩側的腮部也長滿了紫黑色的鱗片。隻有眼周還裸露着它原有的皮膚。那是一種慘白色中透出來的墨綠色。它的眼球有些誇張地突出來,混合着暗紅色的幹涸了的血液。猶如人的眼球被活生生地挖了出來後,又再次被塞了回去。給人以一種恐懼而惡心的感覺。
李淳卿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掏出手槍對準血祭。果斷地扣動了扳機,一梭子彈打穿了血祭的眉心。然而,血祭卻隻是因子彈的沖擊力而後退了幾步,并沒有受到任何真正意義上的傷害。甚至是被它眉心處的被子彈打穿的血洞在還沒有流出血液之前就已經完全地自行愈合了。
盡管早已做好了徒勞無功的思想準備,但見此情景,李淳卿還是不由得感到一絲失望,清秀的眉宇也随之鎖得更緊了一分。他并不害怕死亡,卻害怕會因爲自己的失誤而連累虞墨棠和蕭何爲自己陪葬。
虞墨棠突然抽出李淳卿背包中的匕首,并給蕭何遞了個眼色。蕭何會意地點點頭,也從自己的背包中取出了一把匕首,和虞墨棠一同向着血祭走去。
“你們過去幹嘛?”李淳卿趕忙攔住二人,“難道你們想要去送死麽?你們不可能殺死血祭的。”
虞墨棠微微側身,躲閃過李淳卿試圖拉住他的手,說道,“也許是這樣的吧。其實我和薄荷也自知無法對付血祭這種東西。不過,我們不想讓你再去冒這個險了。狐狸,你聽我說,你現在受得傷實在太重了。我和蕭何拼了命也會殺死這個血祭的,就算殺不死,至少也可以拖住它一陣子。如果要是這樣的話,你就一定要活着從出去,離開這上古朝王墓。”
蕭何也點了點頭,道,“墨棠說的沒錯。卿九爺,你就相信我們吧。”
蕭何本就爲人仗義,古道熱腸。通過這幾天來對李淳卿的逐漸了解,蕭何知道李淳卿的爲人并不像道上所傳的那樣嗜血無情。平日裏對待自己盤口的夥計也是非常的和善,完全沒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架子,雖然算不上是鄰家,但也帶着一種小京片子普遍都有的意氣。
一起經曆了這麽多,蕭何突然明白了在下鬥之前,虞墨棠的那句,“李淳卿不是道上所傳的那樣,隻是你們不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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