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上古朝王墓
聞言,李淳卿緩緩開口,卻又欲言又止,“算了。小喵,你先回去吧。晚上把那個黛影閣的公子約過來一起商讨盜上古朝王墓的方案吧。既然那個人是安爺爺介紹給你的,便也就信得過了。安爺爺總歸不會害你的。”
傍晚時分,蕭何如約來到了阡墨閣。
蕭何依舊帶着平日裏的散漫的笑容,對慵懶得把自己窩進沙發中的李淳卿說道,“卿九爺好,我是墓函十二閣黛影閣蕭家的公子的蕭何。家父便是黛影閣的主子蕭令賢。”
李淳卿微微颔首,微笑着說到,“何二爺不必多禮,請坐。”并起身給蕭何添上了一套茶具。
見狀,蕭何不禁有些發愣。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李淳卿,面前的少年雖然傲氣逼人,但也并沒有像道上的人口口相傳的那般嗜血而無情,至少看上去不是。倒是顯得有幾分“謙謙公子,溫潤如玉。”的意味。
虞墨棠攤開上古朝王墓的地圖,問道,“狐狸,你有什麽計劃麽?”
李淳卿說道,“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最近就可以出發去山海關。至于朝王墓中的具體計劃,我認爲最好的計劃便是走一步看一步了。畢竟,朝王墓是上古墓室,裏面存在的一切我們都無從可知。所以,我們現在過早做準備也沒用。更何況,太早便做好準備會降低我們在墓中的警惕性。如果在墓中遇到任何突發狀況,便會與原設想不符。哪怕是心裏素質再高的盜墓者,遇到這樣的情況,都會感到慌亂——而這些,便恰恰是足以使盜墓者們在墓中緻命的錯誤。”
此話一出,虞墨棠和蕭何便完全信服了。并且暗自鄙視着自己前幾天每天晚上都熬夜寫倒鬥方案的行爲。
第二天,虞墨棠和蕭何便定好了三人前行的機票,帶人購買了下鬥所需要的工具以及必要的生活補給。而李淳卿則是運籌帷幄,調動着自己的人脈。
三天後,山海關。
李淳卿負手而立,看着土夫子們用洛陽鏟探測這土壤,确定好古墓的位置後便向下挖盜洞。黛眉微挑,沒有表情,也沒有和站在他身邊的虞墨棠和蕭何交談。
幾個小時後,土夫子們終于挖出了橫三縱四的青石磚墓頂。便趕忙向李淳卿彙報,“卿九爺,我們已經打好了盜洞。您看這……”
他的話未說完就被李淳卿打斷了。“辛苦各位了,回到北京後直接去阡墨閣找總管梁蟠結算工錢就好了。不過,我醜話可要可要先說在前面。凡是今後還想在這條道上混的,這件事你們拿了錢之後就給我爛在肚子裏。要是走漏了半點風聲,你們就等着去見閻王吧。行了,你們現在就都馬上離開這裏,不送。”
見此情景,蕭何總算是明白了什麽叫做翻臉比翻書還快了。平日裏的卿九爺對待夥計也算是和善了,而今日卻又如此冷冽。
待土夫子們都離開後,便隻剩下了李淳卿,虞墨棠和蕭何。
李淳卿的目光一直留戀在遠方的山脈上,似是看風景,但也許有暗埋伏筆。許久後,他才回過神,說道,“今天我們先都回去找個旅館好好休息一下吧。明天淩晨咱們再下鬥。
見狀,虞墨棠問道,“狐狸,這上古朝王墓極爲險惡,難道不應該是人越多越好麽?也好有個照應啊?”
李淳卿回答道,“話雖是這樣,沒錯。但是,畢竟盜上古時期的墓本就是實屬不妥,還是牽扯進來的人越少越好。”
第二天的清晨霧霭朦胧,空氣濕潤的讓人的心情也感到幾分怅然。天邊的朝霞在曉陽的照耀下顯出的紅色帶有一種無以言說的美感。可是,縱使良辰美景奈何天。三人将要面對的,卻是一場死亡遊戲,一場和死神較量的遊戲。
下到了盜洞的盡頭,腳下已是上古朝王墓室的青石磚墓頂。
李淳卿照舊是抽出一把匕首,在青石闆上輕輕敲擊。見狀,虞墨棠和蕭何連呼吸的速度都不由自主地放慢了。生怕有一絲雜音幹擾到了他。不知過了多久,李淳卿緩緩起身,指着那塊被他劃出痕迹的青石闆,說道,“把這塊青石闆撬開就好了。”
蕭何和虞墨棠一起撬開了青石闆後,已是氣喘籲籲。畢竟青石闆的重量是絕對不容小觑的。
随即,李淳卿便放下了攀岩繩索。對虞墨棠說,“小喵,我先下去了。”之後便點燃了冷煙火,順着攀岩繩索進入了墓室的地宮。虞墨棠和蕭何也緊跟着下到地宮中。
地宮牆壁上的壁畫呈富麗輝煌的色彩,以金色和品紅色爲主色調,略施以黛青。因爲保存的非常完好,所以三人很容易便可以看出壁畫的内容。
壁畫主要分爲四部分,從内容來看,記錄的是上古時期人們的桑田、耕種、養畜、鍛造,這四個場景。
雖然這些壁畫的内容對與他們倒鬥沒有多大的意義,但是李淳卿也還是環視這這些壁畫。突然感到一絲極爲異樣的感覺。
隐約覺得是鳳凰劫的緣故,便略略平複了自己的情緒,便轉身對虞墨棠和蕭何說道,“這地宮中不存在任何機關。但是,其中的結界以及上古異獸都比機關要棘手萬分。我們一定要萬分小心。而且,你們最好不要離開我超過一米的距離,否則我可不保證出了什麽變故後,我能保你們周全。”
聞言,虞墨棠走到李淳卿的身邊,小聲問道,“狐狸,你究竟有多大的把握?而且,關于鳳凰劫的事,要不要告訴薄荷?”
李淳卿也壓低了自己的聲音,以保證除了他和虞墨棠之外,他所說的話不會再讓第三個人聽見。“這件事還是先暫時先不要告訴他爲好,防人之心不可無。雖然通過這幾天的接觸,我可以确定蕭何的确是可信之人。但是,在他完全成爲自己人之前,最好不要透露鳳凰劫的秘密,以免節外生枝。至于我有多大的把握,稍安勿躁,很快你就會知道了。”
虞墨棠點點頭,便不再說話。
這時,地宮石壁上的長明燈突然亮起。瞬間,偌大的地宮一下子就被照亮了。長明燈的火光火光搖曳,顯得萬分詭秘,卻要比原有的黑暗讓人安心。
突然,蕭何的目光掃到了一尊方鼎,有些吃驚地指給李淳卿和虞墨棠看,“卿九爺,墨棠,你們看那個青銅方鼎。”
李淳卿順着蕭何所指的方向看去,一尊巨大的方鼎矗立在地宮的中心。方鼎的體積用巨大一詞來形容卻一點都不爲過。
李淳卿也微微怔了一下,走向了這尊方鼎。這尊方鼎以青銅鑄造,目測高度接近三米,寬也在兩米左右。
李淳卿将冷煙火湊近青銅方鼎,觀察青銅鼎上雕刻着的古樸而神秘的花紋和字符。爾後,從背包拿出出一個檀木盒子,從中抽出一枚銀針,輕輕地将針尖點在青銅方鼎上。
見狀,虞墨棠問到,“狐狸,這尊青銅方鼎有什麽問題麽?”
李淳卿将針尖移開,看上面依舊銀白如初的金屬光澤,說道,“這尊青銅方鼎叫做神農鼎,相傳是上古時期的神物。神農氏便是以此爲姓。我且先不談有關于它的傳說和它存在的亘古年份。僅僅看它的體積和花紋字符雕刻的精細程度,和這尊神農鼎比起來,司母毋鼎簡直就是蝼蟻。而這神農鼎才隻能算是千古一帝。”
聞言,虞墨棠和蕭何對視一眼,也快步走到了神農鼎旁。
蕭何仔細地看着神農鼎上的花紋,不解其意。便問到,“卿九爺,墨棠,你們知道這上面的畫代表的是什麽麽?還有旁邊的那串古字符又是什麽意思啊?我一直沒有太去研究這些東西。”
見李淳卿搖了搖頭,虞墨棠便說道,“這是《天玄女飛仙圖》。薄荷,幫我拿一下冷煙火,我要做個拓本。回去再慢慢研究。”
聞言,蕭何不由得“啧”了一聲,說道,“拜托,大哥。我們是來盜墓的,不是來考古的。你有必要弄的跟學術研究似的麽?咱們能不能先去拿冥器啊?你不是還要去找阡隍羽麽?那咱們就快去行不行?”
而虞墨棠卻隻是說了句,“别吵!”便将從背包中的拓印紙附在神農鼎上,仔細描繪。
聽到『阡隍羽』這三個字,李淳卿黛眉微挑,“小喵,别告訴我你如此大動幹戈地想來上古朝王墓就是爲了阡隍羽?
虞墨棠哀怨地撇了蕭何一眼,對李淳卿說,“狐狸,這件事等出去之後我再慢慢和你解釋。”
李淳卿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便再無下文。
似乎是意識到了李淳卿輕微的情緒波動,作爲兄弟,蕭何趕忙幫虞墨棠打圓場,便轉移了話題,“卿九爺,墨棠拓印這些文字的拓本有什麽用嗎?難道這些古文拓本也有非常非常好的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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