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落的身形如同一隻矯健的貓,噌一下飛到一個房梁上不見了蹤影!
她眉毛一揚,唇角一蕩,看着白海棠朝另一個方向追了出去。
她這才放心的從房頂上跳了下來,然後蹑手蹑腳的摸進了白海棠的房間。
門虛掩着,沈千落很輕易的就推門摸了進去。
老遠就看見床上軒轅吟月的玉體躺在上面,墨黑的發散開,在繡着并蒂蓮的瓷枕上蘊染,看上去别樣的妖rao。
他面色蒼白,纖長墨黑的眼睫如同羽翼,覆蓋了那原本深邃幽暗的眸子,那病态的蒼白,更是給他增添了一分如玉雪般的冰封之美!
沈千落走上前,見軒轅吟月一動不動的躺着。
心中一動,果真傷的很重!
她擡手顫顫巍巍的摸到他鼻端,籲了口氣,還好!
她揭開蓋在軒轅吟月身上的錦被,俏臉刷一下紅了!
他赤luo着上體,玉體如同雕刻,健碩的胸膛,依稀可見那強勁有力的腹肌,但是卻不顯的粗礦,反而有種落落有緻的美感。
她又給他蓋了上去,卻發現他的左肩上在流血。
雖然傷口經過了特殊的處理,但是仍舊在往外汨汨冒着鮮血,殷紅滑下如玉般的肌膚,如同妖rao盛開在冰川的血色之花,詭異而凄美!
沈千落皺了皺眉,她要不要帶他去求醫?她有點躊躇,他來找白海棠都不去求醫,想必這其中定是有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原來是你!”愣神的功夫,耳邊傳來如同黃莺啼鳴的聲音。
仔細一聽,其中帶着一絲冷漠冰寒!
沈千落轉頭,就看見那雙秋水流轉的美眸正不帶一絲溫度的看着自己。
她吸了口氣,不急不緩的起身,眼中噙着一絲冷笑。
“不是我難道是你?你經過同意了麽?你就将我師傅給tuo了!”她語氣犀利!
白海棠眼波流轉間,盡是妩媚。
她似乎很好笑的看着沈千落,殷紅的嘴唇是毫不掩飾的勾起鄙夷的弧度,“經過同意?誰?你?”
她撫了撫自己那高聳入雲的發髻,金步搖清脆的響聲充斥在房中。
“我和吟月青梅竹馬,在一起那麽久了,而你..算個什麽東西?皇帝賜婚又怎樣?你隻不過是個忽然間就不傻了的白癡!”蓦地她漂亮的眼中是惡毒的神色。
沈千落隻是輕笑一聲,眸中光波流轉着清澈而又犀利的光,她淡淡擡眼,“那也好過一雙玉臂千人枕,一抹朱唇萬人嘗!”她纖細的指尖絞着自己的一撮青絲,淡淡道。
她忽然皺眉,擡手扇了扇,一臉嫌惡,“哎呀,這房間裏濁氣太濃,就算不被腐蝕,也得倒三年黴運!”
白海棠隐在袖中的玉手緊握,“賤丫頭,沒想到你如此牙尖嘴利,不過待會兒,你就笑不出來了!”她唇角勾起一抹陰謀的笑!
沈千落心中一動,這毒婦又在打什麽壞主意?
沒想到她居然趁軒轅吟月大傷這個節骨眼上,暴露出了本來面目,真是最毒婦人心,果真沒錯!
狐狸尾巴終于露出來了麽?沈千落嘲諷一笑。
“笑不笑得出來,不是你說了算的!”她倨傲的掃過白海棠那絕豔的臉。
白海棠眸中劃過一抹狠色,這個賤丫頭,她是一刻也不想看見,恨不得她馬上從自己面前消失,不過她也的确是有那個本事讓她消失,但是她現在還不想那麽做!
“你認爲你會是我的對手?”白海棠語氣中帶着一絲冷意。
沈千落擡眸,漫不經心看着她,“啧啧,在我師傅面前你這樣試試!”
這句話顯然激怒了白海棠,“賤丫頭,小心我讓你永遠也開不了口!”她臉色看上去陰恻恻的,似乎那張美麗的俏臉也變得異常扭曲、醜陋。
沈千落秀眉一蹙,“别亂吠,你在這紅湘館中,難不成還很純潔?”她眸光犀利的掃過白海棠!
白海棠不跟她多說,掠過沈千落,徑直朝床邊走去。
“不許碰我師傅!”她也上前。
“哼!”白海棠冷哼一聲,“我和吟月相識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個娘胎裏輪回呢!”她聲音刻薄。
沈千落握拳,“也是,那時候還指不定哪個男人壓在你身上,同你共享歡/愉呢!”
白海棠身子一頓,心中頗不是滋味。
她扶起軒轅吟月,從袖中摸出一粒藥丸,喂進了他蒼白的嘴唇裏。
沈千落忙倒了杯茶給他,白海棠似乎不想她觸碰軒轅吟月,拂袖将她手中的茶杯打在地上,然後勾唇冷魅的一笑。
沈千落雙目一冷,卻是什麽也沒有多說。
她隐在流袖下的手,緊緊握起!
這個時候房門響了起來。
“進來。”白海棠似乎又恢複了那個閑散無辜的姿态。
房門被推開。
進來的竟然是素青。
沈千落有種遇見老熟人的欣喜,“素青,你怎麽在後面去了?”
素青見自家王妃在此,微一愣神,還是回道,“我是來給白姑娘送點東西來的!”說着将手中的籃子遞給了白海棠。
白海棠神色冷淡,卻極盡嬌柔,沈千落心裏一陣鄙夷。
這女人還真會裝,看她要裝到什麽時候!
隻見白海棠先是替軒轅吟月清理傷口,然後灑上了藥粉,大概是金瘡藥什麽的。
然後開始替軒轅吟月包紮!
期間軒轅吟月根本未曾醒來過!
“他這是怎麽了?看上去很嚴重的樣子!”沈千落蹙眉,側頭問着素青。
素青歎氣,老大這次受的傷不小,恐怕對手是太過強大了,以老大現在的身手,恐怕..
“素青!”白海棠忽然低喝了一聲,神色奇怪的掃過素青。
素青似乎也注意倒了自己似乎說得太多,忙借口還有事情,轉身走了出去。
沈千落覺得她們之間一定有着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看剛才那女人的樣子就知道了。
“還不走?”白海棠替軒轅吟月擦拭着額角的汗珠,聲音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