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窗外,依然白雪皚皚。
隔着很遠,都可以聽到腳踩在雪花上咯吱咯吱的聲音。
順着窗,飄來樸素的飯香,我知道午飯熟了。
什麽時候下雪了?
我什麽時候做的夢,邏輯與思維在做着思想鬥争。
我匆匆的穿上幾件厚實的衣服,爬下床來,向着客廳跑去。
客廳裏,除了十幾年未變的熊貓黑白電視變成了彩色的海爾彩電,别的還是老樣子。
爺爺悠哉的泡着茶,對着電視聚精會神。
我坐在他的身邊,弱弱的問:“爺爺,今天幾号??”
爺爺用眼角瞥了我一下,指着沙發後面的日曆說:“自己看,剛剛撕得日子。”
我矛盾的心理又開始了鬥争,想要自己回到春天,又怕如果真的是冬天應該怎麽辦。
忍不住看了下去,日曆清清楚楚的記錄着,的确是冬天,我真真實實的渡過了将近一年。
那些記憶,是真的嗎?
開始自顧自的問,自顧自的回答,像傻掉了一般。
奶奶端來熱騰騰的飯菜,我的肚子不自覺的開始聲讨,不管發生什麽,不管是真是假,是對是錯,眼前,吃飯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吃過了午飯,我不再向爺爺發問,因爲不管如何問,他的回答永遠是自己看,自己聽,自己想。
如果我自己可以解決或者解釋的話,我還需要問嗎?奇怪的老人家,總是一副刻闆的表情。
我拉過還在戴假牙的奶奶問:“奶奶,我今年都幹什麽去了??”
奶奶好像被吓了一跳,伸出手摸摸我的額頭。
我輕歎一口氣,拿掉奶奶的手,解釋着:“我沒有發燒,我隻是在印證一些事情。”
奶奶莫名的說:“你昨天晚上才回來的啊,誰知道你做什麽事情去了,回來的時候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我點點頭,自言自語說:“原來是這樣哦,我的記憶沒有記住自己所做的事情,記住的隻是夢。”
這就是耳環的力量嗎?
我順着耳根的方向,摸索着它的位置。
還在,它還在那個位置上,承受着我的憎恨,承受着冷漠與孤獨的煎熬。
我想摘下它,趁着現在是清醒的,我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會再次進入到夢中去。
摘下它,按照夢中老闆的提示,我真的捏碎了它,就是它,讓我本來應該平靜的生活變得撲朔迷離。
碎了,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好像它等待這一天已經很久了似得。
曾記得,我遺失了它,是那老人又還給了我,如果老人不還給我,那我還會有以後的經曆和痛苦嗎?我開始搞不清楚。
頹廢在左耳的環,散發起陰沉的光。
等待它的結果轉折成悲傷。奇迹發展的欲望,籠罩上無日的愁怅。
運動鞋子上的塵埃,厚厚的遮住了本真的色澤。被洗的已經褪了色的牛仔褲,挂着痛苦的心酸。沒有任何特别的上衣,看來已經風塵仆仆的叫喧着淘汰。
最悲傷的事情,也許就是左耳上的環了。
從開始的閃爍到現在的沒落,它伴着我走過太多,太多的悲歡離合。
陪着我的每一刻,盡是快樂巨少,難過狂多。
不知是我襯托了左耳環的悲傷,還是左耳環的悲傷影響了我。
終于,把左耳環和悲傷一起摘下,也許這樣就會快樂起來。
複雜的眼神像看一位老朋友,老知己,老情人。
别過頭去,不忍心的掐碎,自己的眼睛裏仿佛閃過一滴淚水。
舍棄了它,是否定能擺脫悲傷,不确定的對鏡子看自己憔悴的模樣。
左耳上失去了光,順着左耳向下的地方,依舊重蹈着悲傷。原來,自己的傷,不是在左耳的環上,而是在左耳向下不遠的地方。原來,左耳環沒有悲傷,悲傷一直播種紮根在心房。握住破碎的耳環,憎恨自己的魯莽。
最後把耳環深藏無人知曉的地方,卻藏不住那日夜煎熬的悲傷。等待劇終的那一天,左耳環、我、悲傷,将一同埋葬,葬在靈魂最凄涼的地方……
走出家門,向着洋子家走去,我不想就這樣霧裏看花,而是要搞清楚這一切到底是什麽緣由。
雖然在心底還有一絲恐懼,卻也無所謂了,反正左耳環已碎,我也進入了現實。
現在要做的隻有證實。
其實,自己在某種意義上說也屬于潛移默化的相信了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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