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失魂落魄的情緒回到小院裏。
傳達這個事情的始作俑者,笑笑,在廚房裏張羅着晚上的夥食。
王超和王軍也回來了,王超去上班,王軍去托關系找門子。
因爲王軍伯伯的關系,沒有人再願意幫助我們。
俗話說的好,窮人不登富家門,現在的落魄和曾經的嚣張是鮮明的對比。
這段日子裏,王軍最常挂在嘴邊的話是:樹倒猕猴散。
晚上吃飯的時候,我無意間問起王軍的打算,他也隻是歎息,具體以後的路該怎麽走,他也迷茫着。
有人說,好馬不吃回頭草,我覺得這是不對的。
如果前方已經沒有了可以吃的草,而吃過的那片依然綠蔭,爲何不能回頭走,這也是對人不對事的話。
我告訴王軍,打算去炎黃浴都接着幹,畢竟曾經在那裏工作過,想要去的話,還有機會。
和漫無目的的尋找相比,這也應該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我是這樣也想的。
王軍繼續歎着氣,既然生活要我們這樣的活下去,我們沒有的選擇。
這個事情成立,就翻過去了。
然後,我問笑笑,素薇的事情。
笑笑說:“我在你跑的時候就喊你,可是你不聽,真的沒有想到,你這個人還是猴急。”
王超冷不丁的說:“她?她怎麽了?”
笑笑的笑意瞬間冷了下去,放下筷子,對着王超說:“我說你喲,幹嘛這麽緊張,我就知道你不是什麽好東西,是不是又想起舊情啦?”
她的一番話,讓我迷糊了。
我接着說:“舊情?王超和她?我爲什麽不知道?”
笑笑冷笑了一聲,說:“哼,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喜歡她,是衆所皆知的,但是我們家這位啊,屬于悶型的,是暗戀。”
我恍然大悟,說:“呵呵,這個事情吧,有情可原,畢竟她是那麽的迷人,誰不想得到獨一無二的她哦。”
我突然感覺自己說的話,沒有經過大腦。
笑笑闆着臉,也不理我,對王超說:“你不是知道她的住處啊,你現在就可以去找她啊,幹嘛還一直再這裏纏着我。”
王超也扔下筷子,吼道:“當着兄弟們得面,你叫什麽叫,難道你不知道害臊啊,真是的。”
笑笑闆着的臉,多出了兩條淚痕,端起還盛着飛飯的碗,就摔了下去。
王超也不理她,繼續吃着飯。
笑笑,笑着落淚,哽咽着說:“好,你是男人,是我蠻不講理,是我對不起你,行了吧。好,那我們分手啊。”
我和王軍急忙開始勸道:“這是鬧什麽啊,消消氣,不要爲了一點小事鬧成這樣吧。”
笑笑任性的說:“這一次我不忍了,王超我告訴你,咱們的表面工作就到這裏了,你不是喜歡她啊,好啊,你去追啊,我走。”
我推着王超,王軍攔着笑笑。
我們都在爲這場無意引發的家庭矛盾做着最後的掙紮。
王軍陰沉的揮揮手,說:“不要鬧了,她如果真的想走的話,别攔她,這份沒有愛的愛情,我們一直就隻是敷衍的做着而已。”
笑笑擦掉臉上的一絲淚痕,走到王軍的身邊,狠狠的甩下一巴掌。
我和王軍呆住了。
王超一直就是沉默的那種人,從來就沒有多餘的話,但是心裏明鏡似的,什麽事情都懂得。
越是沉默的人,做起任何事情來,都是那麽利落,幹脆。低調的人,往往會做起高調的事情,這好像也是一種定律。
王超沒有動作,臉上浮現出紅色的五個指印,額頭上青筋暴跳,拳頭已經緊緊的握起來。
笑笑的淚,如雨下,因爲委屈而哭出了聲音。
其實她并不是責怪她愛上了這個男人,而是因爲這個男人的話,這個不常用語言表達自己情感的男人。用了最傷人的一句話。
這份沒有愛的愛情,我們一直就隻是敷衍的做着而已。
沒有愛,隻是一方沒有愛,如果兩個人都沒有愛,那他們就不會走到一起。
敷衍,也隻是做後的感覺,因爲心中的所想并不是眼前的人,才會覺得是敷衍,而不是滿足。
那些夜裏。
我和王軍羨慕的抱在一起,聽着隔壁的喘息,原來,這份愛後面的含義,隻是敷衍而已。
本來以爲最相愛的兩個人,其實隻不過是,貌合神離。
他們和洋子,月婵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我也是這一個晚上才明白爲什麽王超要早早的離開我們,獨自去另外一個地方打工,他是怕每多看一眼她,心裏的愛戀就會多一分。
笑笑,楊陽,兩個很相近的名字,全部是重音,連命運都是一樣的。
的确是一樣的,同樣是深愛着兩個男人,但是這兩個男人都在心裏想着另外一個女人,同一個女人。
笑笑走的那一天,天空下着雨,深情的眼眸裏滿是不舍,但是狠心的他狠心的讓她一個走。
我和王軍送别了笑笑,笑笑離開的時候,擁抱了我一下。
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我問她後悔嗎?
她說不後悔,隻有一些遺憾,總會有人會陪着她走完一生的,而不隻是敷衍的做着愛,或者因爲愛而做着。
她走後,我也笑了,我的笑容裏也有了楊陽的答案,她們甚至連背影都那麽相像。
笑笑走的時候,在我的耳邊說了幾句話,因爲這幾句話,我更加的開心了。
目送着笑笑離開,我興高采烈的和王軍肩并肩回去。
屋子裏的光線,暗暗的,空氣中飄蕩着酒精的味道。
酒,是最讓人麻醉的東西,也是最讓人清醒的東西,那個負心的人,和我一樣負心的人,卻和我不同的自己喝着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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