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下雨了。
下的好大。
大到看不見了任何的事物。
也看不到愛情的模樣,看不到所謂的未來。
楊陽打來電話,訴說着他的寂寞。
她問我:“你知道我什麽時候最寂寞嗎?”
我說:“不知道。”
她說:“你永遠看不到我最寂寞的時候,因爲在看不到你的時候就是我最寂寞的時候!”
我開始厭煩這些話,這些不切實際的話。也許對她來說,這一切都是真的。
她還在喋喋不休的說着:“我想對你好,好到忽視全世界的存在,你會像我對你好,這樣的對我好嗎?”
我隻是聽,已經很少在說話,但是,她好像很享受般的說着,一遍又一遍。
愛情,盡頭,完美的融合。
我最後,對她嚴肅的說:“楊陽你知道嗎??”
她說怎麽了。
我說:“我們看着同一輪明月,距離卻是咫尺天涯,我們的愛情,已經開始像天空的那輪明月,可望不可及,明月隻适合在黑夜搖曳,正如我們的愛情,隻适合藏匿在心裏……”
她沉默了,開始有些啜泣的聲音。
愛。不是轉身放你走,而是留住抱你不放手。對不起,可惜我沒有。
或許,愛,真的無法選擇,就像是宿命般,難以相求。
昨天的事情了,過去的東西,我把它叫做昨天。
眼淚的錯覺,哭泣的依戀,愛在昨天,紛飛了想念。
她爲我紛飛了思念,我卻爲了另一個她無限眷戀。
兩情,真的難以猜測,愛更是扯淡。
雨還在繼續下着。
下在一個人的城市裏,淋濕了衣服,淋濕了思念,淋濕了一切的願望。
霎時間,雨大的像是天上的銀河泛濫了一般,從天邊狂瀉而下!
狂風卷着暴雨像無數條鞭子,狠命地往玻璃窗上抽。
隻見北邊的天空上怒濤翻滾,咆哮奔騰。驟雨抽打着地面,雨飛水濺,迷潆一片。
風夾着雨星,像在地上尋找什麽似的,東一頭,西一頭地亂撞着。路上的幾個行人剛找到一個避雨之處,雨就劈劈啪啪地下在了他們身上,他們跑了起來。雨越下越大,看那空中的雨真像一面大瀑布!又一陣風吹來,這密如瀑布的雨就被風吹得如煙、如霧、如塵。
突然一陣更加狂暴的北風吹來,一片烏雲從北部天邊急湧過來,還拌着一道道閃電,一陣陣雷聲。又是一個霹靂,震耳欲聾。
看不見了,看不到一切了。
隻聽得到自己的心跳,一聲一聲,沉穩而有力。
想着,思着,那一句。
山明水淨夜來霜,數樹深紅出淺黃。
試上高樓清入骨,豈知嗾人狂。
正在無聊的時候,手機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打擾了我的思緒,打擾了素薇的姗姗來遲。
我沒有看名字,直接按了通話鍵。
那邊傳來熟悉的聲音:“下雨了,打雷了,我好害怕,好想你在我身邊,可是親愛的,爲什麽你不在我的身邊啊。”
我輕輕的安慰:“好了啦,别怕啊,這不是有我嘛,不要害怕啊。”
我隻是,因爲沒有更好的言辭來說明,所以才這樣說的。
她的聲音暖了起來:“恩恩,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有你的安慰,我真的就不怕了呢。”
我握着手機的手,顫抖了起來。
她是依賴着我的,我卻在一點一點的抽離,直到心裏對她空了。
空了,空洞了,什麽也沒有剩下。
眼神也空洞了,死盯着一小片牆壁,靜靜的看着。
你最愛的是我,心裏話都對我說,否則我怎麽可能赴湯蹈火,一直在逃脫。
你愛我。
我呢?
是處紅衰翠減,苒苒物華休。惟有長江水,無語東流。
任話費流過,我隻是心不在焉的傾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