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鎮政府門前,我撥通了王軍的電話。
不一會的功夫,王軍出來了。
我走上前去問他:"兄弟,我現在被趕出來了,給安排個住的地方吧。”
王軍很痛快的答應了下來,替我拎着旅行箱,來到政府家屬院。
我就在這裏無恥的住了下來,其實住在這裏,還有一個私心,那就是等待着某個人的出現。
到了中午飯的時間,王軍領着我來到政府的食堂。
氣派,公家的飯就是氣派。
隻是飯氣派,并不是食堂氣派,食堂隻是普通的三間房子,不大,不寬敞,讓人還有一種憋屈的感覺。
米飯,是普通的米飯,菜,卻絕對不是普通的菜。
凡是眼睛可以望到的地方,全部是不一樣的菜式,雞鴨魚肉,天上飛的,地上爬的,水裏遊的,應有盡有。
目不暇接的我,口水順着口流了下來,這簡直可以媲美封建時期的滿漢全席了,飯店也比不上這裏的萬分之一。
我們的國家,真的是一個富庶的國家,一個小小城鎮的小小政府都如此的卧虎藏龍,不敢想象再大些的地方,該是多麽奢華。
也顧不上那些了,我問王軍說:“兄弟,咱什麽時候開動,我肚子裏面的饞蟲都開始叫了。”
王軍呵呵笑了一下,說:“不急啦,等我伯伯一下,人也不多,就我們三個。”
我震驚了,一桌子的山珍海味隻給三個人吃,我仿佛感受到了王公貴族的待遇。
我不解的問:“那政府的各位去哪裏吃啊,這麽多的菜。”
王軍說:“這是我伯伯的私人食堂,他們都回家吃飯,反正已經下班了。”
我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些人,這些事,顯得有些癡傻,呆呆的。
正在發呆,鎮長挺着大肚子走了進來。
鎮長的肚子,和大頭的肚子,很像,看起來都那麽的充實。
王軍走上前去,和鎮長噓寒問暖,鎮長顯然習慣聽這些奉承話,樂的不亦樂乎,春風滿面。
坐下後,王軍介紹道:“伯伯,這是咱們村的,和我是同學,先在這裏住兩天。”
鎮長也樂的有人住,笑呵呵的說:“住吧,反正都是自己人,沒事的,愛住多久就住多久,呵呵。”
第一次發現,胖人笑起來如此慈祥和藹,活像一尊彌勒佛。
鎮長問我:“你是誰家的孩子啊?”
我回答說:“哦,我是街後挨着村學校的那一家。”
鎮長又問:“你爺爺叫陳嘯天?”
我點頭,振奮精神說:“是啊,是啊,那就是我爺爺。”
鎮長像是回憶什麽似的,說:“我和你爺爺關系一直不錯,他從小的時候就愛抱着我,和我在一起玩,我們也是忘年呢,我小時候和你爺爺還一起在村子裏面蓋狗窩,沒事了去别人家的地裏摘西瓜吃。沒有想到啊,一轉眼,他的孫子都已經這麽大了,哈哈哈。”
我投其所好,說:“鎮長和我爺爺是忘年?可是,看着鎮長也剛剛不到二十的樣子,不像我爺爺頭發都已經白了。”
鎮長更加開心了,笑着說:“呵呵,哪裏還有二十啊,都是快要死的老頭子了,别客氣啊小夥子,快吃飯,快吃,一會就涼了。”
我等得其實就是這一句話,抄起筷子,就像是一年沒有吃飯的餓死鬼降世一樣。
打開大門牙,敞開小倉庫,擰開後槽牙,一股腦的把飯菜向嘴裏塞。
一頓飯,很快就結束了,鎮長吃完飯後,叮囑我說:“晚上一起去家裏喝酒吧,小軍啊,你們也不小了,可以稍微也喝一些的。”
我沒來由的拽起古文來:“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伯伯,喝酒恐怕是人生最快樂的事情了。”
鎮長不愧是鎮長,沒有一點墨水如何點清票子的數目,他也笑着道:“徑須沽取對君酌,與爾同銷萬古愁啊。”
說完笑着走出了食堂。
王軍悄悄的問我:“吃飽了嗎?”
我拍拍肚子說:“飽到不能在飽了。活到這麽大,今天的這頓飯是最好的了,謝謝你啊兄弟。”
王軍說:“客氣什麽啊,都是自己兄弟,隻要吃飽就好。”
我打算問什麽,突然就忘記了,怎麽也想不出來。
還是王軍提醒了我,他說:“哦,對了,她說這幾天就要來了。”
我要問的,就是這句話,素薇什麽時候來。
答案他已經告訴我了。
夏日的蟬鳴,是最讨厭的,它們不但打擾了午休的時間,也叫醒了夢裏的美好。
其實最難欺騙的人是自己。
楊陽,每天還是會和我通電話,但是,對她漸漸的失去了感覺,剩下的隻有愧疚。
因爲愧疚,而在一起,我隻是覺得更加愧疚。
而她,卻享受着愛情,以爲,我也如,她愛我般的愛她,可是,一切早已經變了。
潛移默化般。
心變了,或者說,心從未變過。
春季的回眸,已經讓愛情在夏季經過的時候,錯誤的換了一段愛情,對你有守候,對她卻沒有了戀求。
愛由一個微笑開始,
用一個吻來成長,
用一滴淚去結束,.
當你愛上一個人而不被對方所愛,會是一件很受傷害的事。
我愛你,就隻能放棄她,二選一這道題,答案早已注定了。
在心裏罵自己:“你他媽的算老幾呀!别把自己當成棵樹,其實你連當根草的資格都沒有!裝什麽…賤男人。”
就在對自己的咒罵中,已經快要渡過了殘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