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如何也睡不着,默默的想着一些什麽事情,翻來覆去。
坐起身來,記錄了一下今天的悲歡。然後,在破舊的一冊本子上寫下一段感歎:“明月一懸,倒影一灘,二十一夢,付諸流年。半朦胧的天,窗的外面,沒有流光轉,沒有霓虹閃,月光間,靜默的臉,無聲的容顔。青春的車輪向前,不斷開向未知的端點,沒有落葉的春天,收獲滿滿的孤單,下個季節裏會是什麽天?歎息默念。年輪記載着從前,微笑展開了明天,可是遙遠的願,如何仰望天邊的緣,孤單的日子裏細數孤單,流年蔓延。未聽過溪潺,未見過山岚,未等到寒蟬,未遇到紅顔,這命運,玄之又玄。明月半懸,倒影一邊,夢驚夜晚,又歎流年。夜,黑與暗的交織,我們都沉浸在夢裏,醒着的回憶,一點一滴。痛,愛與恨的交融,我們都沉溺在心裏,刻意的忘記,一灘一筆。生命從時間的洪荒裏緩緩流過,我忘記了呼吸,忘記了在意,我就看着它們,無語,到漸遠漸離。
時間從身邊走過的時候,我問起,生命是什麽顔色呢?
時間說,你回憶,回憶你一天的經曆,然後再告訴我答案吧。
我就開始了對生命的命題,對顔色的釋義。
當迷失在無聲的夢裏,我看到繁雜的故事,簡單卻美麗,夢裏的顔色是紫色的。
當模糊在惺忪的睡眼裏,我看到青春的霧氣,純潔無比,第一眼世界的顔色是白色的。
當第一束偷進房間的陽光,映在我的枕上,我看到是一天金色的開啓。
當窗外的樹梢,迎着風搖晃,我看到哭泣的落葉,冬季的大地母親是黃色的。
當拾起一片枯葉,感慨人生的一刻,我看到了樹下的小草,那唯一勃勃的生機是綠色的。
當風又吹散一片白雲,露出了天空,我看到了萬裏的淨澈,那仰望的方向是藍色的。
當午後的臉持續疲倦的打着哈欠,我看到的世界都沉淪了,淪陷在灰色裏。
當月亮又一次爬上星空,眨着眼睛,我看不到了盼望的霞光,原來夕陽要走的瞬間是永恒的紅色。
當夜幕完全籠罩了人間,霓虹閃爍,欲望支配着大地的生靈,堕落的世界全部變爲了黑色。
我結束了回憶,美好被剖析,破碎支離,生命還在無聲的走着,時間滴答滴。
我又問起了時間,爲什麽生命的顔色不隻是一種呢?爲什麽堕落的夜裏,生命是黑色的。
時間說,有顔色說明你經曆了,有經曆的生命才會有顔色,不隻一種,是你經曆的多,可是,你卻沒有逃脫心魔,心魔在夜裏無情的折磨,堕落,所以夜裏感覺的生命是黑色的。
我無聲的抽泣,質問心魔,我不要黑色,還我生命的顔色。
心魔說,生命的确是五彩的,但隻有欲望是黑色的,你經曆過五彩的生命,卻被黑色的欲望牽絆着,所以我還不了你什麽。
我迷失了,問起生命,你到底是什麽顔色的。
生命說,我本來沒有顔色,是自然創造了人類,是人類爲生命塗鴉了顔色。
我說,既然沒有顔色,那我經曆的生命是什麽,黑色又是什麽。
生命隻是輕聲的笑呵呵。
它告訴我,生命不是經曆的就都會有顔色,但是堕落的就一定是黑色,時間會讓一切改變的,唯一改變不了的就是心魔,欲望的黑色心魔。
我想抛棄黑色,抛棄心魔。
可時間依然拖着生命緩緩的流過,孤單堕落的夜還是欲望的黑色。
我掙紮着。
自然說,不要在掙脫了,等待生命的各種顔色都消失在時間裏,你就會懂得,時間,生命,心魔,其實隻是自然的傑作。
我問自然,那自然是什麽,爲什麽欲望會主宰夜的黑色。
自然說,因爲生命是短暫的,時間是短暫的,欲望是短暫的,所以,人類以爲自然也是短暫的。
我迷茫了。
自然說,生命沒有顔色,時間沒有顔色,心魔更不會有顔色,隻有自然才有顔色,你認爲的一切,隻是一時的鏡中花水中月,當自然都沒有了生機,就不會再有人類,不會再有生命與心魔,隻留下時間,時間隻有聲音沒有顔色。
我好像有一些懂了。
原來,生命是自然的附屬,用欲望的心魔破壞了自然,那就會失去生命,誰還會再争論生命是什麽顔色呢?
原來,除了黑色,生命還有很多的顔色,隻要我們去重新找回自然,保護自然就可以了。
夜,時間與生命的交織,我們都忘記了自然的呼吸,欲望的驅使,讓我們遊離。
痛,自然與欲望的交融,我們都破壞了大地的生氣,黑色的生命,我們必須抛棄。
生命從時間的洪荒裏緩緩流過,我們剩下的已經不多,不要忘記是自然創造了奇迹,讓我們樂業安居。
時間從身邊走過,我不再問生命是什麽顔色了,因爲生命是沒有顔色的
隻有自然,才會有顔色。
守候我們的家園,保護自然,就是最好的答案。
夜裏,我偷偷的感歎着一些東西,默默的憂傷着。